转身小跑向茅屋。
但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坐在椅子之上,翘着腿,吃着花生米。
刚想叫这老乞丐认清地盘,却见他,远远用手指挥厨房里的东西动作,内力之深厚,已经非常人所能做到——高人?
展红绫呆呆地看着他,变态呀,自己用手都做不出来饭,他居然能隔空控制?怎么这动作那么像噬魂之手呢,坑爹……
一想到轩辕祈痕,展红绫牙就痒痒,老叟摇头笑道,“恨。”
“你谁,什么人?”展红绫毫不忌讳地问道,看他的模样,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小丫头,偷看我那么久,老子还没问你是什么人呢?”老叟扔起花生米,张嘴衔住,其乐悠悠地嚼起来,长长的白须随之捋动。
一边又单手发出一道内力,把鱼彻彻底底地破去五脏六腑,鱼鳞迸射,洗干净之后就落入锅中,锅盖随之盖上,浑然天成。
老叟拍着手起身走近展红绫,笑嘻嘻,“说,想干吗?”
“想干吗?”好笑地苦笑一声,展红绫指着地板,道,“这儿是我的地盘,好不好!你没发现,这里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吗?”
“没发现。”老叟依旧笑呵呵地道,“我还以为是上天垂怜,知道我要退隐江湖,故意天造地设出这么一处茅屋,让我好安享晚年。”
“退隐江湖……”想到云轻衣的伤势,展红绫笑嘻嘻道,“嘻嘻,前辈你会医术不?”
“医术?”老叟一皱眉,“不会!老子这一生就教出三个魔头,危害世人,我倒是想过学医救人积点阴德……不过没来得及。”
“靠,你这不是废话嘛!”展红绫怒叱一声,转身离去。
不过半响,老叟就看见她把一个白衣男子拖回来,喝着的茶水当即喷出,“是他!”
“你认识他?”展红绫有点惊愕地道。
“认识,怎么不认识?这混小子当年趁老子闭关之际,拐走我四个得力的护法,在外边横行霸道,鱼肉百姓,强抢妇女,简直是恶霸中的恶霸!”老叟指着云轻衣大骂。
“他……那么坏?”展红绫更是讶异。
“可能吧,太多年没见,我凭空想象出来的……”
老叟说完坐下喝一杯茶,展红绫极度无语,什么高人,看样子脑子不太正常。
“不过他把老子的四大护法拐走,这是真的!有没有听说过,幻影无形四女子?”老叟朝她挑眉,希望她能知道点什么。
“四女子是你的护法?”展红绫张大嘴巴道。
“不错!”老叟得意起来,翘着腿,悠悠地道,“幻影无形还只是小儿科,最厉害的是噬魂之手,堪称老子两大绝技……”
看向云轻衣,他皱眉:“这小子怎么回事?吵那么大声他还没醒,昨晚上哪儿去了,干什么去了,老子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去妓院,他娘的还去!”
“您别激动,他不是纵欲过度……”展红绫打着哈哈,“是被人伤的。”
“伤的?谁伤的,娘的谁那么嚣张,连老子的人也敢伤,他呢,他白痴的啊,站在那里让人打?”老叟骂咧咧一阵,却也是走近他查看。
还好……只是一点儿内伤加外伤,没中什么奇毒。
“伤他的人是不是一个叫轩辕祈痕的?”老叟把着脉,悠悠然地问道。
“对,就是他!”展红绫点头说道,“话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跟他什么关系,他现在这样子什么情况,救不救得活?”
“糟糕……”老叟脸色大变,看向厨房。
“怎么回事?”被他一吓,展红绫也不禁惹起紧张的气氛。
“老子的鱼烧焦了!”老叟大喊一声,飞奔向厨房,掀起锅盖,急匆匆地把鱼盛出来——展红绫摸着云轻衣的手,像是在说你真可怜……
后来,鱼被烧焦,展红绫就被打发出去再捉一条。
她也只能是照办,因为那老头说他能救活云轻衣,然后开始在闭门疗伤,又扬言出来之时会元气大伤,一定要有点野味补补。
展红绫开始找起来,钓鱼她是不会的,抓鱼更难,她还是凑活着找点野味,回去生点火,烤一烤,估计就能吃的吧……
辗转到最后,也只是抓到两只野兔。
天越来越暗,展红绫也不敢再碰运气,连忙收拾着野兔,赶回茅屋。
茅屋处,漆黑黑的一片,展红绫先把兔子放下去,又点起灯火,就看见房间帘帐内坐着的两道人影——呃,胸怎么是平的?
她想骂人,刚刚才接受云轻衣是女人的突变,却又忽然告诉她——他一直都是男人!这叫她情何以堪?过去,不堪的过去……
好吧,暂时先当作浮云吧。
生起火,处理完一切细节,她开始烤兔子。
坐在火堆前面,她一边注意翻着兔肉别被烧焦,一边撑着头,意淫着如果此时能出现一个微波炉,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只要把处理好的兔肉扔进去,然后关上门,按一下按钮,她就可以开始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然后等烤好后的响声,响起之后……
“小丫头,你干什么呢?”老叟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展红绫蓦然惊醒。
“他醒了没?”展红绫急忙问道,起了身走进茅屋——却只见云轻衣坐在床上,一脸无奈加叹息地看着她,略带几分无语的意味。
“展红绫,你居然沦落到替这个老家伙煮饭了?”叹息一声,云轻衣的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实际上,也不是伪装的,因为他本身就不怎么舒服。
周身的骨头几乎散架一般,轩辕祈痕那一掌本来就打得他内伤,又加上从山崖上滚下来,差点摔死,他浑身的构造就更加不稳定。
展红绫茫茫然,“他是你师父吧?”
“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老子可没有这种混账徒弟!”老叟登时跳起道。
“我也没你这种师父,你死一边去……”云轻衣穿鞋落地,“别太自恋我告诉你,老家伙,爷从来都是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老叟一口唾沫吐地上:“你他娘怎么不说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初拜到老子门下时,就说得自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现在那么厉害呀?”
“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还不都是被你徒弟给打出来的。”云轻衣抱怨道,“当初,少给我他娘提当初,当初你他娘的教武功,就不会顺带教点做人道理啊?你自己出去看看,你徒弟现在变成什么样,暴虐无道,心狠手辣,他都忘了云爷我是他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