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程度已经够了,如果你只是想让他们长长记性,我敢说他们以后不敢再招惹你了。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见他的视线扫了过来,那三个抱在一起的倒霉蛋立刻表示赞同。
“我们现在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落难的人,互相之间还是友善点才好,出去之后难免有相遇的那一天。至于对面那个煽风点火的家伙,我希望你和他之间的矛盾能像个男人一样正面解决,而不是靠刚才那样的小手段,你最好记住我最讨厌这些东西。”
就连隔着两道牢门的班尼面对他都乖得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禹海扬不禁感叹果然是拳头越大道理越硬啊。但是这人还真会挑时候站出来,之前开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阻止,现在就说了两句话而已,既赚了面子也得了人情,真是个精明的家伙。
随后壮汉又开始了他似睡非睡的闭目养神,禹海扬也重新收拾了被踢乱的干草,监室里的五个人分成了三伙,彼此保持着距离。
时间挨到了中午,禹海扬逐渐被焦躁的情绪折磨得坐立难安,一方面是担心阿拉罕的事儿,一方面愈发的觉着自己的入狱非常蹊跷。
关键是没道理啊,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幕后之人编排了一场这样的阴谋?
在他被这些糟心事扰得快要疯掉的时候,数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走进了监室,陪同的治安兵架起了禹海扬。
“他就是克瑞斯骑士长要的人,那就劳烦诸位把他带走吧。”
其实要分辨出治安兵和正规军的区别还是挺简单的,就算外表穿着同样的盔甲,也总有那一方表现得像是吊儿郎当的临时工。
今天的治安署注定不会太平,先是昨夜克瑞斯骑士长亲自押送来了包括一名觉醒者在内的纵火案嫌疑团伙,之后又命令治安部队开始全城搜查可疑人物,这导致了如今嘉亚纳监牢的爆满景象。
“骑士长,嫌犯海扬带来了。”
一进门他便被各种各样的刑具吸引了视线,种类之齐全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禹海扬有些打怵了,心里哀叹道:唯独这一次还真是一点没让我失望啊。
他也在奇怪这些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随后才发现带着特制镣铐的威廉也站在审讯室里,而在威廉正对面,是端坐在椅子上的克瑞斯正在比对着手中的证物,至于椅子的正牌主人则站在一旁不停陪着笑脸。
威廉转头看了过来,眼神冰冷到了极点,禹海扬想要开口解释一二,立刻就挨了一鞭子的警告。
“你的纹章已经比对过,现在我可以相信你是斯洛伐尼亚骑士的身份。”
威廉抬起双臂将镣铐抖落出了声响,禹海扬终于看清了那可怕的镣铐,在其内侧还有密集的尖刺扎进了威廉的皮肤。
“作为名义上的同僚,其实我也不想见到这样。不过贝利亚大人对他那片森林宝贝得很,昨天一下子就被烧掉了那么多,而且这其中又很有可能牵扯到了净化,这让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也不得不慎重啊。你说的这位关键先生已经给你带来了,你现在可以向他问话了。”
说完话的克瑞斯向后一靠,接过治安队长奉上的点心,大有一种等待好戏上演的架势。
“前天夜里,你被那个巫师带走过,是不是?”
见禹海扬点了头,威廉继续开口问道:“既然他带走过你,而你现在却能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我是否可以怀疑你们之间有着某种秘密关系或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禹海扬倒吸着凉气,他一时间想不出任何有力的话语去反驳威廉的怀疑。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威廉的下一个问题已经出口。
“之后,你和那个净化巫师共谋想彻底除掉我们这些隐患,但是他重伤在身,只能召集了活尸群后再交由你来引导着向我们发动攻击。但是你发现光凭活尸的攻击恐怕留不住我们,所以又借着风势点了火想把一切都烧成灰烬。”
威廉的眼睛分明就是那种审视着背叛者的眼神,禹海扬只觉得百口莫辩,但是如果再不做些什么那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利。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第一时间就把我弄晕了过去,而且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
“呵,真是让人失望的狡辩。”威廉打断了禹海扬,声音有些颤抖。“亏我曾不顾自己的安危从欧文剑下救了你。还有可怜的阿拉罕,那个哨声绝对不会错,你把他怎么样了?他可是之前一勺一勺喂你吃过饭的人,你肚子里装的那是石头做的心肠吗?”
“阿拉罕!”快要窒息的禹海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是阿拉罕,对了!阿拉罕还能活着,他能替我证明我放火是为了对付活尸群,是为了救你们!克瑞斯骑士长,你也见过这个人的,就是当时绑在马背上的那个,你还错把他看成了尸体。”
“如果阿拉罕还活着,你就把他带到我面前让我相信你的话!”
“好了!威廉骑士你该回去休息了,接下来是我的问话时间。”克瑞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命令属下将威廉带回监牢。
随后他走近了些,绕着禹海扬不停踱着步子,用剑刃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一圈一圈的不紧不慢,把禹海扬的注意全吸引在了那上面。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啊,还有,被我派去给你们领路的佩德罗死了,尸体被冻在了河面下,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克瑞斯的这句话犹如一记重拳砸在了禹海扬心上,佩德罗,那个着急给儿子过生日的人,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去和菲尔喝完酒就先回去了吗?
“我们在他胸口和侧颈发现了两处致命剑伤,和在嘉亚纳流行的新式刺剑不同,那是更适合在战场上砍杀敌人的宽刃剑。类似于之前在你腰上挂着的那一柄剑,刚才我已经派人比对过,刃口几乎一致,而且还留下了一点没清理干净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