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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二兄弟归山劝师傅 飞狼道士执意孤行

已经到了深冬,黄龙山上到处光秃秃一片暗灰色。

尽管太阳已经升起了一杆子多高,可是大地上仍然散发着一阵阵一股股阴冷的寒气。由于天气的寒冷,黄龙山弟子出山的时间也向后推迟了一些。此时此刻,飞狼道士的弟子们正在静心殿里等待着师父的发落。八位弟子分站两旁,飞狼道士在中间渡了几趟步子后住下了身。

这一段时间的间隔,飞狼道士看上去明显地苍老了许多,嘴巴下面又增添了不少的白须。他一手扶着大圈椅子的边缘,一手捻着苍白的胡须说:“众家弟子们,近一段日子里,你们的表现都非常不错,我想这才是我们黄龙山走向兴旺发达的真正目的,你们众位才是我黄龙山最出色的得力门徒。……”飞狼道士说着这番话,居然干咳了几声,居然显得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原来,最近日子里飞狼道士在静心殿里静修真功时,少有不慎走火入魔,把一股真气积压在了肺叶上,造成了肺叶不断地扩大,这也就直接影响了飞狼道士的呼吸。飞狼道士稍稍沉静了一下,深呼了几口真气接下去说:“你们这样忠心耿耿,全心全意地为我黄龙山效力,我相信师傅在黄龙山中的灵气一定会保佑众家弟子们永远安康,长命百岁。”

众家弟子同声道:“师傅,我们即然一生扎根于黄龙山中,这便是我们毕生的使命,也是我们终生的事业和愿望,更是为了黄龙山的兴旺发达所应该做的事情。愿祖师爷在黄龙山中的灵气能够保佑师傅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飞狼道士听了众位弟子的一番话,发自内心的高兴,他激动地说:“我黄龙山就好比世外仙境,生活在这里,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众位弟子对我黄龙山充满着如此大的希望和信心,我坚信黄龙山将会永远繁荣昌盛,继续长久地发扬光大。好了,时间不早了,众位弟子们,为了我黄龙山的千秋大业,你们出山吧!”

在众家弟子刚刚谢过师傅之后,正要起身走出大殿时,飞龙二兄弟一下子跨进了大殿来,他们对飞狼道士行了个大礼跪下身道:“徒儿拜见师傅。”

飞狼道士看上去似乎带着一脸的疑虑,好象并不感到十分地惊奇,飞龙随即抬起头看了看大家笑道:“众位师弟暂且留步吧!既然我们今天团聚在一起,为兄有许多话要对你们讲。”他又转身对飞狼道:“师傅,难道你不为我们的归山而高兴吗?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师徒好久没有欢聚在一起了,不如我们彼此共同叙叙旧话,好好庆祝一番吧!今天就别出山了,师傅,以后也将永远是这样。”

飞龙一说出此话,飞狼道士听后也着实吃惊了不小,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叫嚷道:“什么?你说什么?现在黄龙山是你的掌管还是我的掌管。这一段日子你们俩究竟在外面搞了些什么名堂,看来胆量长进了不小呀!哦!对了,飞龙,你不是说下山要带回黄龙山第四代传人吗?在哪里,快快抱于我看。”

草坪飞鹿知道师傅是真的着了迷,不勉哈哈笑出声来。其他众位弟子看到这惊奇的场面后,也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更不知道二位兄弟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飞龙听了飞狼的一番话正色地对他说:“师傅,现在你仍然是我的师傅。师傅,你真的以为我们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吗?实不瞒师傅了,我与七弟下山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寻找黄龙山的第四代传人,而是为了探寻黄龙山的真正内幕才出的山。师傅,其实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当初黄龙山的大弟子草原飞马你真的以为失踪了吗?其实不然,他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非常快活,就住在人人向往的江南圣地――边南山区中。”

飞狼道士听后顿感大惊失色,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看着飞龙一脸正气的样子,干咳了几声假装正经地说:“这么说来,近一段日子里你们是瞒着师傅到边南山中寻找草原飞马去了,是不是想和他们共同联起手来背叛师门?”

天气虽然很冷,但是静心殿里的热气却源源不断的直往外冒。殿里的气氛越发沉重起来,众位弟子浑身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几乎已经忘记了出山。他们谁也没有插嘴,而是在静心的聆听着师徒二人的争辩。

“师傅,其实并非依你所说,我并不打算背叛黄龙山,更何况也根本没有那个意思。”飞龙接下去道:“我只希望你从今以后师傅能够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让众位弟子们出山了,因为那样做手段实在是太卑鄙太残忍了。当弟子们从别人的手中抢夺过幼儿时,你可能根本就体会不到一个做为父母的心中是何等的滋味,何等的感受。他们也许为此会丢掉性命,甚至会家破人亡。师傅,只要你能够痛改前非,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以前的恩恩怨怨咱们便一笔勾消,永不再提,我们永远还是你的好徒弟。师傅,只有这样,我们师徒之间才能够和诣;也只有这样,才是发扬光大我黄龙山的真正宗旨。”

草坪飞鹿听着飞龙这句句在理的话,一阵阵触动着内心的伤痛,他忙附了一句道:“师傅,大哥说的话完全再理,如果说黄龙山再这样经历十代传人的话,恐怕大地上的幼儿将会灭绝。舍一朝风月,方可得万古长青。我们不要只为了黄龙山一时的‘兴旺发达’而使一个国家走向衰弱,只有顾全大局,识大体,才是一个做人的根本所在。如果说一个人整天以自己的利益为重而却放弃了一个国家的兴亡,我相信这个人不但不会长久地存在,而且他也得不到真正的幸福感。反之,久而久之,更会加重他自己生命的痛苦。师傅,你看我说的对吗?”听语气,草坪飞鹿好象是带着指责的口吻。

飞狼道士在黄龙山中生活这么多年,早已经到了麻木不忍的程度。在他的心目中,就只装有幼儿的心肺,哪里会有什么悔改之意。当听了草坪飞鹿的一番话后,忙从罗圈椅子上站起身暴跳如雷,双手拍打着一旁的八仙桌嗷嗷直叫道:“你们这两个被叛师门的孽障,怪不得总是形影不离,却原来是狼狈为奸,居然在做着背叛黄龙山的事情。还真把你们给看错了,我只恨当初没有听从追兔飞鹰的话。不如当初一把火把你们给点了天灯,也不至于今天埋下这么大的祸根。快快快,草上飞,追兔飞鹰,你们快点动手,快把这两个背叛师门,丧尽天良的畜生给我捆绑起来,拉出去点天灯示众。众位弟子中除了草上飞和追兔飞鹰想动手外,其余的都没有什么反应。

尽管飞狼道士的这些弟子一直身处在黄龙山中,但是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凡胎俗子。因为刚才飞龙二兄弟的一番话,他们听着着实是有些道理。

飞龙抬起头来看了看草上飞和追兔飞鹰,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说:“我劝你们还是把事情的结果看得明白一些,如果二位执意想要动手,也好等我把话给说完。”

草上飞和追兔飞鹰用惊恐的眼神看了看飞龙,又看了师傅一眼。飞狼气得满脸涨红,言语颤抖地说:“你们这两个背叛师门,无耻卑鄙的孽獐,当初我真是瞎了,不该收养你们。不料想今天你们居然成了被叛我黄龙山的祸根,我相信师傅在黄龙山中的灵气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好吧!今天就让你们二位做个明白鬼。有什么事情你们尽管说出来吧!说完了就送你们归西天。”飞龙心中暗想:师傅呀师傅,看来今天你是无悔改之心了。即然如此,我不如说服众家师弟,让你遭到大家的反对,看你该如何应对。

“师傅,你真的以为你是黄龙山缔造者绝世道长的亲生儿子吗?其实你完全被殷世绝给蒙骗了。告诉你吧!恐怕这其中的秘密,你也并不明了。对于绝世道长为何要这样做,你也并不清楚,只是糊里糊涂的做了个黄龙山第二代传人。实话告诉你吧师傅,当初你进黄龙山的情形,跟现在众位师弟带进黄龙山中的幼儿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你当初太小,不懂得什么,更不记得自己的身世罢了。也许当年你的父母会因为你的失踪而整天魂不守舍,哭哭啼啼,甚至疯疯颠颠,最终丧失性命。当初绝士道长入黄龙山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自己的后半生,他是一个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庸人。可等他后来觉醒时,已经为时晚矣。”

飞狼道士不勉对飞龙的精明而愤恨万分地说:“笑话,这纯粹是一片骗人的谎言,你本是几天的小娃娃,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草坪飞鹿早已经按奈不住了,他带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和不满的口吻道:“师傅,你不要这样小看飞龙大哥好不好。你以为我们前一段日子的艰辛跋涉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弄明白黄龙山的真正内幕吗?恐怕这其中的秘密,连你这个第二代传人也是一塌地糊涂。实话告诉你吧!师傅,在绝世道长临死之前曾写了一本没有完成的自传,里面明确地记载了他的前半生经历,这个密秘是草原飞马大哥亲口告诉我们的。你或许不会忘记吧!在绝士道长临死前的几天里,曾经在静心殿里闭观修行。静心殿,也就是在今天的这里。当时你曾吩咐草原飞马来这里观察绝土道长的动向。草原飞马才发现了那本没有完成的自传,他不敢告诉你,所以看完以后就给烧掉了。”

飞狼道士的记忆力非常地强,他仔细的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有过这样的一段历程。但是他的思想已经完全扎根于黄龙山中,早已经在黄龙山中根深缔固,再也没有谁可以撼动他的思想了。现在飞狼道士根本就不相信飞龙二兄弟所说的就是事实,所以依然争辩道:“你无根无据地说出了这些,完全是废话一堆,有谁可以证明是真的,这完全是你们空口编造的一片谎言。因念你们是黄龙山中的弟子,咱们也不枉师徒一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说完了就送你们归西天。”

飞龙听了师傅的一番话,不免仰天狂笑道:“哈哈……!师傅,你不要再强词夺理了,其实现在看你的表情,你已经心虚了。这并不是编造的什么谎言,而完全是生活中的现实,哪里会有这样精明的人编造得如此天衣无缝?师兄弟们,这可是当初黄龙山的那位大哥草原飞马亲口告诉我们的,他让我们归山后亲口转告给师傅和众位弟子们。不管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但这完全是事实。师父,众位弟子们,也许你们并不明了,我们都是有过父母的人,可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和父母兄弟互相团聚。也就是这可恶的黄龙山,毁掉了我们的人生,毁掉了我们的幸福家庭的生活。也不知天底下有多少个婴幼儿,多少个有志之士被理葬在了这里。那些失去的幼儿,又将会为一个国家失去多少个栋梁之才。也就是这可恶的黄龙山,不知道使多少个欢乐的家庭背井离乡,甚至家破人亡。婴儿是每一位做父母的心肝宝贝,是一个家庭的未来和希望。哪一位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名成才,可最终他们盼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我们大家好好思量一下吧!”

众家弟子听到飞龙大哥这么一说,都纷纷骚动着议论起来,有人说:“我们不是天生在黄龙山中的吗?难道我们也是曾经有过父母的人?这是不是真的?”

又有人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师傅说的对,还是飞龙大哥说的对。”

草坪飞鹿眼见时机已经成熟,忙乘机道:“飞龙大哥说的非常正确,其实我们并不是天生在黄龙山中的,我们的确是有过父母的人。只不过我们从小被带到黄龙山中,就象我们拐带别人的幼儿一样。就因为当初我们都太小,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罢了。众位师兄弟们,飞龙大哥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真话。他为了救大家和师傅跳出苦海,也为了天下做父母的能够幸福。他不惜自己的一切,千里迢迢赶到边南山区寻找草原飞马,就是为了弄明白黄龙山的真正内暮,大哥也不希望背上一个被叛师门的骂名。那边南山区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我黄龙山才是人间的地狱。在师傅看来,黄龙山本是人间生活的天堂所在,其实它早已经罪恶垒垒,恶贯满盈,罪大恶极了,甚至于馨竹难书。象这样一座充恃着罪恶感的黄龙山,我们还要它继续繁荣昌盛和发扬光大吗?”“说够了没有,说完了没有。你们这两个丧尽天良的孽障,到底还有完没完。”飞狼道士气极败坏地叫道:“众位弟子们,赶快动手吧!我们共同联起手来,也要把这两个背叛师门的畜牲给清理出门户,快给我拉出去即刻砍掉。”

草上飞看了看追兔飞鹰,追兔飞鹰又看了看草上飞,他们又同时看了看众位师弟。发现一个也没有出手的动向。也许他们是被刚才二位兄弟的话给震住了,或者是说动了他们的心。飞龙看到后一阵高兴,更是激动地说:“各位弟兄们,我们真不妄白结交一场。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不应该残害自己的同胞兄弟。”

飞狼道士又下了一道死命令:“你们怎么还不行动?难道非要让我亲自动手吗?咳咳咳,唉!”

草上飞和追免飞鹰一直对飞狼都是忠心不二,听到师傅又下了一道命令,草上飞看了一眼飞鹰说:“好吧!师傅,今天就让我来收拾这两个背叛师门的孽障吧!看看以后谁还敢再背叛我黄龙山。”说完他抽出了钢刀向飞龙猛烈地砍了过去。

草上飞独战两兄弟,想在众位师弟和师傅面前显显自己的威风,待杀掉飞龙以后,自己便可接替飞龙,成为第三代黄龙山的传人。也正好乘此机会给兄弟们一个下马威,让众位兄弟以后更好地屈服于自己。

飞狼道士看到草上飞越战越勇,接连不断的为他鼓劲加油道:“快快杀掉他们,杀掉飞龙以后,为师便立你为大弟子,以后这黄龙山便有你来掌管。我现在正式宣布,你已经成为我黄龙山的第三代传人了,赶快加油,一定要杀死他们。”

三位兄弟从静心大殿一直杀向了门外,只见草上飞的那柄钢刀如蛟龙出海,似怪蟒吐信,一直逼得飞龙和草坪飞鹿连连后退。飞龙二兄弟携手并进,齐心合力,也不甘示弱。两柄宝剑在草上飞面前上下翻飞,好似打了一堵铜墙铁壁。尽管草上飞刀法灵活,快捷,但时终也没能伤到二位兄弟一根的毫毛。放射着寒光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被阴云所笼罩,逐渐缩回了遥远的太空之中,使大地更显示出冬天的寒冷与天空的阴晦。

天气显得出奇地阴冷,可三位周身所散发出的热量却源源不断地向上蒸腾着,慢慢的变成了雾气,和天空里的雾气逐渐浑然为一体。

飞龙忽然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说:“草上飞,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还是常言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现在还能够悔过自新的话,咱们还是好兄弟一场。咱们兄弟间果真是闹翻了脸,那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草上飞边战边道:“你们这两个无情无义,背叛师门的臭小子,少说些没有用的费话。以前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一直尊敬和谦让与你们。可今天就不同了,也好让你们知道一下我草上飞的厉害。”说完他猛然向右一跃,挥刀便向草坪飞鹿砍去。钢刀锋利无比,草坪飞鹿闪躲不及,少许疏忽,刀尖儿一下子划破了他的小腿,鲜血直往外冒。

草上飞本以为这一招方可砍掉草坪飞鹿的一只胳膊,不想草萍飞鹿也并非等闲之辈。只见他左手依然沉剑躲避,尽快把身子向右移动,但是左腿上还是留下了刀伤。

草坪飞鹿并没有因为腿上的伤痛而退缩,就在草上飞举刀划破自己小腿的一刹那,也就是电光石火之间,草坪飞鹿便以最快捷的手法挥剑向草上飞的右手砍去。只见火花四溅,兵器相击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铛声,草上飞忙用力挥手挡住了这一剑。与此同时,飞龙看到七弟受了刀伤,已经意会到草上飞已无可救药了。他忽然一个怪蟒大翻身落在了草上飞的右侧,出奇不意地来了一招神龙摆尾。只一剑下去,草上飞的右手瞬息间便掉落在了地上,随着鲜血的涌出,疼得他嗷嗷直大叫:“二哥,师,师傅,快来救我,快来救我,痛死我了。”

飞龙只是想给草上飞点颜色看看,并不想伤害其性命。如果刚才那一剑刺到草上飞的后心上,一剑便可结束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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