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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冷人府幽兰借银两 芦花镇乞讨遇贵人

书中曾交代过,在飞龙二兄弟下山的头几天,他们曾经救过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名叫幽兰,一十八岁。当初幽兰和父亲一同生活在吉庆集上,吉庆集也就是顾林业的义弟神腿王草原飞马所管辖的地盘。

幽兰幼年丧母,父女俩相依为命。近年来因贫困交加,积劳成疾,父亲便一病不起。幽兰虽精心照顾,怎奈无钱医治,不久便命归黄泉。幽兰只哭得死去活来,后经左邻右舍和乡亲们的邦忙才总算料理起后事来。只因家中缺少银两,无钱为父亲买口棺材,无奈的幽兰只好到冷人府上去乞助。

可是事情不巧,老员外神腿王草原飞马刚好向顾家村出发了,府上暂切有少爷冷花奎主管。那少爷冷花奎,外号拔鸡手,她是一个专往女人身上打主意的花花公子。

天气非常寒冷,又带有雾气。由于幽兰姑娘没有经历过人情世故,居然头缠白纱,哆哆嗦嗦地来到了冷人府上。府门关闭着,幽兰伸出了冻得发抖的手敲响了冷人府上的门。

片刻工夫,府门打开了,只见一个上了年数的守门人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姑娘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子,怎么大清早头缠白纱来到府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这个守门佬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幽兰听了守门佬的问话,哆嗦着身子嘴唇打颤地说:“请老爷爷宽恕小女子多事了,麻烦您替俺向员外爷通报一声,求求员外爷开开恩,暂切借给俺几两银子,日后定当如数归还给他。”

守门佬一听此话,也着实吃惊不小。心想一个瘦弱的女子大清早来到府上借钱,一定是逼到了无奈之处。他小心地对姑娘道:“员外爷几天前便出了远差,暂且不在府上,我说的可全是真话,根本不会骗你的。”幽兰一听说冷员外不在府上,浑身一阵阵哆嗦,强提精神对守们佬说:“老伯伯,现在府上是谁的主管,麻烦您老告诉他一下,我今天借了银两,以后一定加倍奉还给他。”

守门佬暗自寻思了一番:少爷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外号拔鸡手,他是见不得一个年轻女子的。更何况面前这位姑娘虽然衣着烂偻,脸皮清瘦,但是姑娘清秀的面容,再加上浑身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实在令人喜欢。如果少爷见了这样一位女子,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真是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自己现在也是一贫如洗,身无分文。要是自己能有些银两的话,尽早把这姑娘给打发走算了,勉得在此招惹麻烦。

守门佬看了姑娘一眼,又暗自思量了一下说:“现如今既然姑娘已经走投无路,非要在府上借钱的话,我这就去通报一下少爷,不过待会儿姑娘见到了少爷之后,千万要小心才是。”守门佬说完,暗自叹息地摇着头顺着甬道直向府內走去。

片刻功夫,守门佬转回身对幽兰道:“姑娘,快随我进府中,少爷要见你的。”

幽兰向老伯行了个大礼道:“谢谢老伯。”说完便跟在了老伯的身后,顺着甬道直向里面走去。幽兰无心欣赏府内的一切景色,既然是在冬天,到处光秃秃一片,也便没有什么繁华的景象,更何况现在的心情也不充许她去欣赏府内的一切。幽兰跟随着守门老伯在甬道上转了几个弯,过了一个拱形圆门,来到了一处天井旁。少爷刚刚洗刷完毕,正在活动筋骨。守门佬叫道:“少爷,就是这位姑娘家中有了困难,要借点银两。”少爷冷花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缠白纱的姑娘正向自己走来,不免气从心头来,大声怒道:“你是哪家里的女子,竟然一大清早头缠白纱向我府上来借钱,这也太不成体统了吧!这不是有心要丧我冷人府的气吗?快,快把她给赶了出去。”

幽兰已经接近了少爷冷花奎,发现有点面熟,容她少许思量,心中暗暗祈求道:千万不要是他。幽兰口中的这个他,指的就是曾经调戏过自己的那位公子,想起了那撕心裂肺的往事,也就想起了那个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少年――侠士飞龙。但这只不过是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现在的处境也不敢允许她再往深处想下去了。幽兰的心绪非常地烦乱,她已经无暇思虑过多的往事了,心中只想着如何安葬父亲的事情。

幽兰姑娘听了少爷的一番话,一把扯去了头上的白纱,仔细地看了一眼冷花奎暗暗叫道:原来果真是到了他的府上,心中在暗暗埋怨的幽兰正要转身离去。

也就在姑娘思虑的同时,少爷冷花奎也突然发现了眼前这张年轻而又清瘦的面孔好象在哪里见过,他终于想起来了。姑娘已经转过了身,冷花奎怎肯让自投落网的飞蝗再次飞去,他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叫道:“小姐姐请留步,既然是大清早头裹白纱来到我的府上,一定是生活上发生了最紧要的事情了。亲人死了吗?这也是人之常情。做为儿女的,都会有一片孝道之心,我是不会计较这些的。姑娘要是为了借银两而来的话,那就请说个数吧!”少爷料事如神,一针见血,单刀直入,说得姑娘已经无言以对了。

幽兰已经迈出了步子,当听到少爷的叫喊后忙住下身说:“你猜得很对,是又如何?算我走错了地方,到了一个无赖的家中来借钱。”人穷志气高,幽兰就是这样的个性,她早知道冷人府是一个无赖的府上,哪怕把父亲用溥蓆卷了,也不会到此来借钱。

少爷好像并不介意姑娘说自己是无赖,仍嘻嘻笑道:“这位姑娘,你并没有走错地方,只要是来借钱,说个数吧,我随时奉陪。恕我冒昧地问上一句,姑娘芳龄几合。”姑娘看到少爷如此彬彬有礼的样子,心中暗想:这一段日子的间隔,会不会是少爷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人总不是一成不变的,况且现在自己正急需用钱,如果他能够借给自己,恐怕再好不过了。

只见幽兰缓和了口气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只是刚才小女子错怪少爷了,这下小女子向你道歉了。”说着便向少爷行了个谢礼。

少爷冷花奎哈哈笑道:“不要客气什么,既然是来借钱,需要多少?我马上吩咐下人去取。”

幽兰说道:“只要能给爹爹买口薄棺材也就足够了,等过些时日后我定会加倍奉还给少爷的。”

“小姐姐说哪里的话了。”冷花奎阴冷地笑道:“都是一个集镇上的人,不必客气什么,这三十两银子你拿去也就是了。”

接过了银两,幽兰感激地对少爷道:“少爷热情地邦助,小女子终身感激不尽。”说完她便在借条上按过了指印,一片茫然地离开了冷人府上。

临别时少爷冷花奎又向姑娘捎话道:“以后姑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也就是了。”

幽兰姑娘的前脚刚迈出府门,冷花奎便吩咐手下一打手跟在了她的身后,看看她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对于钱财来说,冷花奎显然是不会在乎的,只要能让自己开心,他会毫无顾及一切的。少爷之所以要这样做,他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盘算,他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现在他并不急于求成,以后小女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她何尝不会投向自己的怀抱。即便姑娘不同意,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使之屈服于自己的足下。姑娘借了自己的钱,那是明摆着的事情,十天半月之内她肯定还不上来,所以她可以用身子来抵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然到时可以到县衙去告她,自己更有十成胜算的把握。这岂不是一箭双雕,两全齐美的好事情。

少爷冷花奎想得万分地周全,自己在吉庆集上即落了个美名声,又得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娘子。想到了这些,他怎能不慷慨解囊呢?然而这一次少爷却失算了。幽兰借到银两之后,当天便在乡邻们的帮助下把父亲给安葬了。可是自从幽兰到冷人府上借了银两以后,乡亲们都在为她的安全而万分地担忧。少爷是吉庆集上一霸,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一定是对姑娘没安什么好心思,不然从他府上借到钱的人恐怕不多了。就在幽兰姑娘埋葬父亲的第二天起,她就下定了决心,哪怕自己受再大的痛苦和委屈,也要在十天之内还清冷人府上的钱,因为她并不完全相信冷人府上的少爷会有如此善良的心肠。因此,幽兰便开始了一生中最难忘的生活,一路沿路乞讨。那怕自己省吃俭用,失去一切休息的时间,也要为冷人府中凑上足够的银两。四天已经过去了,尽管小女子沿途奔波,累的精疲力尽,也只凑了那么一丁点儿银两,而对于偿还冷人府上的钱显然是微不足道。

芦花镇就在吉庆集偏西南方向,相距约五十华里。已经到了落日时分,幽兰出了一个村子后又向前行了一程,远远便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村庄。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决定今晚要住宿在前面的那个村子里。幽兰抬头望了望,落日的余辉已经被大山所吞噬,西边的天空只能看到一片通红的云霞。向前走了一段崎岖难走的山道后,过了一座河桥,又向前行了一程,方接近了芦花镇。

傍晚时分,幽兰终于走进了芦花镇的村头。此刻的幽兰早已是精疲力尽。因为劳累过度,饥渴难耐而力不从心了。她忽然感觉到胸口处阵阵地恶心,眼前出现了一片黑暗后,瞬息间便昏倒在地上。

芦花镇上静悄悄的,各户村民都已经关闭了房门,好象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村口所发生的一切。天逐渐黑了下去,气温也在不断地下降。幽兰的周身已经开始发麻,一点儿知觉也没有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东南方向的山道上走来了一个砍柴的老汉。老汉名叫芦空堂,独身生活。芦空堂自幼父母双亡,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生活,他总是以破庙为家。芦空堂60多岁,中等的身材。别看他身边无妻室儿女,可他总是以快乐度日。每每打柴归来,口中总是离不开那些自编的小山调。

“人人都说有钱好,有钱人也比不上咱逍遥。富人有他富人的福,穷人有咱穷人的苦。那富人也有痛苦时,咱穷人也有逍遥日。……。”

天气的清爽,就更给大地笼罩了一层冷霜。那不太混圆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挂在天空,向大地披撒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寒霜。已经到了村口,芦空堂仍然精神焕发地担着柴草,啍着那别具匠心的小山调儿。忽然间,芦空堂发现了一条黑影横躺在地上。他原以为是山神在此显灵,等近前后他用脚轻轻踢了,原来是个人,忙道:“你是何人,快快起来,躺在这里要干什么,不怕山狼下来把你给吃掉了?”没有一点儿反应,芦空堂这才发现势不对头,忙放下肩上的担子俯身细看了一下,一股少女的气息顿时充进了他的鼻孔,不由得使他大声叫道:“哎呀,原来是个小女子,这该怎么办?”芦空堂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幽兰的手,冰凉凉的,额头上还稍稍有些温气。从知觉中他可以分辩出,姑娘并没有停止呼吸。

芦空堂心中清楚,他做事也非常果断,忙提起了十分的精神,双手紧了紧裤带,背起姑娘便向镇上走去。姑娘虽然通体消瘦,但是上了年数的芦空党显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一下子驱散了寒冬的冷气。芦空堂只是盲目的把姑娘背向了村内,当走了一程他才想到:自己又无家室,把她背向哪里呢?难道把她背向自己的破庙内不成。不行,那绝对行不通,庙内地方小不说,连个象样的床铺没有,可让姑娘躺在哪里呢?再说小女子到了这等地步,是急需要温暖急需要热汤的。然而自己缺米少盐的,怎可好再照顾好这个小女子。

“哦!对了。”芦空堂突然眼前一亮,忙惊叫道:“想起来了,我何不把姑娘背到镇长大人的府上呢?”芦空堂暗自佩服自己的脑子灵活,因为他知道芦花镇上的镇长就是芦万莲。芦万莲是芦花镇一带人人敬仰的好镇长,他心底善良,从来不苛扣老百姓半点多余的口粮。芦万莲有一定数目的土地,除雇佣穷人耕种外,每每遇上灾荒之年,他便大开粮仓,赈济百姓。为此,芦花镇上没有穷的叮当响的人家。就连芦空堂自己,芦万莲也曾多次请他作为自己的守门人。可是芦空堂流浪惯了,因为那样做会失去自己的自由。虽然生活上相对好一些,但是他也会感到很不开心的,所以他一直都在躲避着芦万连。

芦空堂边走边暗自为芦万莲夫妇的命运而叹息,堂堂的一镇之主,到老来却连一个亲生儿女都没有。有时也许老天爷太不公平了,象天底下这样的大好人,老天爷都不睁开眼晴为他降下个儿女来。

瞬息间的忧虑又使芦空堂变忧为喜色,他暗自思量着:眼前这个冻僵的小女子定然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说不定送到镇长大人的府中,她也许会因祸而得福。高兴之余不由得使芦空堂卯足了劲儿,加快了行走的步伐,转瞬之间便来到了芦万莲的府门外。他吃力地踏完了高高的台阶,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慢慢地把姑娘放在了地上。

芦空堂确实已经累得够呛,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累成这个样子。他气喘吁吁地喘了几口粗气,觉得头一阵阵嗡嗡,一阵阵晕眩,差点儿栽倒在地上,但是他又极力使自己稳住了情绪。

寒夜已经来临了,大地完全被银白色的月光所代替,使地面上更蒙上了一层冬天的寒气。四周静悄悄一片,连一声轻微的响动也听不到。偶尔有一阵冷风刮过,甩动着那些干枯的树杆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给人一种荒凉冷落的感觉。

芦万莲的两扇红漆大门紧闭着,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芦空堂喘息了一阵后一边敲响了府门,一边兴奋地叫道:“快开门,快开门,我来为镇长大人道喜了。”守门佬芦兴一早已经把门上好睡熟了,静寂的夜响起了阵阵的敲门声,使得正在酣睡的芦兴一下子被惊醒了。他披好衣服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叫道:“这么晚了,是谁在叫门?”

芦空堂一听是芦兴一发出的声音,忙兴奋地说道:“兴一哥,兴一哥,我是空堂老弟呀!你快去通报镇长大人一声,就说我来为他道喜了。”

芦兴一一听是芦空堂的声音,朦胧着睡眼不耐烦地嚷叫道:“镇长大人究竟喜从何来?你这个夜游子,不在庙里当你的守护神,却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去去去,快到庙里抱你的神胎去睡吧!现在老爷一定睡熟了,什么事情都要等到明天再说。”

芦空堂一听着了急,他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地叫道:“兴一呀兴一,你现在可中了,要是当初我答应芦大人做守门人的话,还会有你的今天。你爷仔还不是帮了老弟我的光?只怕现在你还不知道吧!门外面躺着一个冻僵了的女孩子,这可是关系着一个人性命的安危。”

芦兴一一听此话,顿时惊呆了,因为他是知道老爷的脾气的。这种节骨眼上的事如果不告诉他,老爷定然会大发雷霆的,到时也一定要拿自己问罪,人命关天是大事情。芦兴一穿好衣服忙打开了府门,颤抖着说:“老弟,冻僵的女子究竟在哪里?快,快随我去见老……老爷。”

芦空堂已不在说些什么,忙猫起腰用力背起幽兰一直向府内走去。两个上了年数的老者一前一后。芦兴一刚刚离开温暖的被窝,冬夜的寒气不由使他打了几个冷颤。芦兴一提着灯笼走在前头,转了几个弯后,发现一个正厢房内仍亮着灯光,这大概就是芦万莲的卧室了,芦空堂兴奋地叫道:“还好,还好,老爷的房内仍亮着灯光,肯定还没有休息。”

芦兴一丢下芦空堂抢先来到了芦万莲的房门前,气喘吁吁地惊叫道:“老……老爷,老爷,快……快,快开门,有急事,有急事。”芦万莲的夫人杨氏早已在催促老爷休息了。芦万莲刚刚审阅完一批公文后,由夫人扶着他正要上床休息。

芦万莲五十多岁,稍红的方脸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老爷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忙甩开夫人转回身扣开了房门道:“是谁在叫门,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杨氏也忙随着转过了身,她看到老爷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忙提着灯笼来到了芦兴一的身边。此时芦空堂刚好背着幽兰停下了身,他已快支撑不住了,一下子昏厥在了芦万莲的身边。

老爷和夫人见此景都大惊失色,芦兴一忙粗略地向他们说了一下情况。芦万莲听后忙邦忙把二人抬进了西厢房内,夫人杨氏又吩咐下人为他们做饭。芦空堂喂了些热汤后,首先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坐起身看了幽兰一眼,夫人正在一勺一勺地为姑娘喂着汤。尽管一勺一勺的热汤被夫人慢慢给喂了下去,可是幽兰仍然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芦空堂看了看神情有些紧张的芦万莲忙跪下道:“谢谢老爷的救命之恩,老爷,我向您道喜了。这个女子定然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等她醒来后,一定会认您做义父的,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情。”

芦空堂站起身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隐瞒的全兜了一遍。芦万莲看了看激动的芦空堂哈哈大笑道:“认不认义父那倒不碍事的,关键是现在先救醒她再说。如果说小女子真的是一位无家可归的孤儿,那我也心甘情愿。不管怎么说,先救人要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我做人一贯的本分。”

好在一碗热汤渐渐灌下以后,姑娘稍稍有了些知觉,可仍无完全醒来。在昏迷中她翻转了一下身后,又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中。夫人用手摸了摸姑娘的额头道:“出了好多的汗,比刚才强多了,不过我看一时半会也难以醒过来。”

芦万莲看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幽兰说:“既然小女子一时难以清醒过来,天气又这样地寒冷,我们总不能都守在这里吧!都快去休息好了。说完他又吩咐一个丫鬟为姑娘加了一床被子,床前又放了个火盆。并让那Y鬟全程陪护在姑娘的身边,有什么动向立时向他回报。芦空堂看了看芦万莲小心地说:“老爷,现在,现在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再让我去小庙里过夜了吧!”芦万莲看了芦空堂一眼笑道:“你这个精明老儿,这么晚了,怎可再让你回那破庙里去?不但如此,明天还要加赏你呢?去吧!跟兴一一起去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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