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家公子被飞龙一脚踢飞后,整个身子顺着笔直的山坡直冲山脚滚落,一下子掉落到了湖中。湖边的芦纬丛中一只只可爱的水獭正在山岩上晒太阳,被吓得瞬间便钻入了水中。
当张憨实的头刚露出水面时,他深呼吸了两口空气,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帘挣扎着大喊大叫救命。一只只水獭好像要故意戏弄这位落水的少爷,倾时便爬满了身。在大漠山脚下的湖面上,正在精演着一出群獭戏少爷惊险的戏――两只水懒已经爬上了张憨实的肩头,咬着他的耳朵,疼得张家公子啮牙咧嘴的直打哆嗦。另一只水懒已经爬上了张憨实的头顶,屹立着前爪直打旋儿。本来就身躯肥胖的张憨实,又被灌了几口水后显得更加笨重起来。他哪里还顾得上喊叫,双脚摸索着屹立在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上,闭起眼睛双手舞动着直直甩抓着浑身的水獭儿。
那些身形灵活的水懒儿根本毫无惧怕,被甩开后又接着爬满了少爷一身。张憨实被惊得再一次跌落到了深水之中,舞动着双手大喊大叫救命。张三成和张五等一帮随从滚到山下之后,个个被摔得鼻青脸肿。张三成直起身来拐动着一条腿来到了湖边,哪里还听得到什么声音。只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头在湖面上时隐时现,一只淡灰色的水獭不停地在少爷头顶上直打着旋儿。张三成早已预感到湖中被水獭戏弄的定然是少爷,他不顾一切地大叫着扑向了湖中。当张三成把少爷托推到湖中的一块岩石上后,自己又被另一群养足了锐气的水獭儿戏弄起来。本来就浑身生疼的张三成,哪里还顾得上反抗,慌忙向岸边游去。
张五和其他随从也循声来到了湖边,当看到少爷狼狈地屹立在湖中时,都慌忙脱掉外衣跳入了水中。张憨实肥胖的身躯勉强被一个随从拖到了岸边,其他的几个随从也都被那些无法无天的水獭儿戏弄了一番。
飞龙也早已赶到了湖边,当他看到那群水獭戏恶徒精彩的场面后,不由仰天呵呵大笑道:“看来还是上天公道,这次再也用不着我出手教训他们,现在他们已经被水獭给戏弄得精疲力尽了。呵呵!好好,妙妙,好一个精彩的稀世场面。”
湖中的水獭儿越聚越多,纠缠得他们不得脱身,只好发出了撕人心肺杀猪般的求救声。张三成和张憨实刚刚爬上岸边直喘息,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任凭他们姿意地去狂叫吧!
莲花小姐和两个丫环已经拖着疲倦的身体来到了山脚下,飞龙发现后急忙叫喊道:“何小姐,何小姐,春香,你们快来看看,欺负你们的恶徒正在遭受着上天的惩罚。这里妙趣横生,太好玩了,这场面简直无法形容了。何小姐,你们快来看呀!”
何莲花和两个丫鬟听到飞龙的叫喊后顾不了身体的疲劳,急忙循声赶到了飞龙的身边。
“呵呵!哈哈!小姐,快点来看看,真是个稀世的场面。”丫鬟春香首先来到了飞龙的身边,看了一眼湖面上的奇景忙转身对着小姐和春兰叫道。”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几个随从好容易才甩掉了那只只顽皮的水獭,他们也早已被吓得慌慌如丧家之犬一般爬上了岸边。
张憨实也早已被刚才惊险刺激的场面给吓呆了,他吐了几口湖水后刚喘息了过来。不料又听到了飞龙的叫减声,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爬起身冲破一簇芦苇后大叫着直奔向了山道。几个随从也跟着爬上了岸边,还没来得及喘息一下,就听到了少爷的叫喊声。他们顾不了刚才与群獭搏斗的疲劳,光着身子狼狈不堪地尾随少爷和张三成而去。
以飞龙的个性,本想再把这群恶徒戏弄一番,当看到他们这样狼狈的样子时,也只好作罢,而后哈哈笑道:“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者非英雄所为。今天对你们的惩罚已经够多了,任凭你们去逃吧!
本来何家小姐刚才被恶徒戏弄了一番,心中大为不快,当她看到一群恶徒满脸都挂着彩儿,还有几个光着屁股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便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地逃开时。她哪里还顾得上心中的忧闷与身体的疲倦,不由阵阵捧腹大笑起来。
两个丫鬟也止不住了兴奋的情绪,狂滥地发出了那清翠悦耳靓丽少女的欢笑声。飞龙转身看着恶徒狼狈不堪的身影,再一次对小姐和两个丫鬟笑道:“却不知这是哪家来的蠢猪,他们也太平庸无能了,对付几个弱女子来还挺起劲的,也简直闹出了笑话来。他们连几只水獭儿都对付不了,真是猖狂的纸老虎。要是刚才我再出手对他们一阵疯狂功击的话,一定会更加地热闹。不过乘人之危者决非英雄所为,我岂能去做。还是乖乖地让他们逃命去吧!经过这次沉重的教训后,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到大漠山上胡作非为了,哈哈!”
莲花小姐听后脸上一阵阵的绯红,片刻功夫,她抬起头看了飞龙一眼,腼腆着面孔轻声道:“刚才幸遇小哥拔刀相助,不然,不然我们几个人的后果定当不可设想,这次小哥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终生也难以为报。
飞龙知道小姐话中有话,涨红着脸看了春香一眼接道:“小姐说的哪里话来,我们是同一时代的年青人嘛!干嘛还这幺客气呢?还是常言说的好: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吗?何谈报答二字呢?不过,不过,如果小姐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我倒可以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来。当然,我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很需要一份差使来混口饭吃,再苦再累我也不会害怕的。
“哎哎!小哥哥,我家小姐对你可是一片真情实意的,就不要再啰啰嗦嗦,磨磨叽叽,拐弯抹角了好不好?年纪轻轻的,干脆利索点,说个话倒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丫环春香在这种节骨眼上说话也太利索了。她单刀直入,一针见血,连飞龙侠士一点儿还说的余地都没有。
在几个如花似玉,铮铮而言的大姑娘们面前,飞龙好像无言以对,无计可施了,一下子沉默了起来。春兰看到这尴尬而又无聊的场面后,忙打破了炙闷的气流叫道:“喂喂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一个沉默?一个无言以对。小哥哥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不了主张,回家还要和父母兄弟商量一番,真个没出息的样子。
天地不怕的飞龙,一代的英雄侠士,居然在大漠山脚下被几个弱女子的戏言给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更是无地自容了。沉思了片刻,飞龙鼓足了勇气抬起了头:湖面上早已经平静了下来。那只只鲜活可爱,机惊灵敏的小生灵也早已经爬上了岸,正在阳光下的几块岩石上来回追逐戏玩着。他们不停的抖动了浑身的毛,有的还立起了后腿,好像在表演着一个个精彩的节目。这些小生灵也太天真,太可爱了。好像它们很通得人性一样,故意在这里表演斗大家开心似的。
看着这些天真可爱,欢蹦乱跳的小生灵,飞龙鼓足了勇气道:“你们这些伶牙俐齿也太咄咄逼人了。当然,我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怎可与一个金粉世家的娇小姐相提并论呢?如果小姐真的同意了这门亲事,对于我这个流浪的人来说当然是无话可说的了。况且我也流浪够了,已经厌倦了这种漂泊的生活,很需要一个可靠的归宿来维持今后的生活。而对于一个金粉世家的娇小姐来说,还是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对。名家的贵绣吗?何况又有父母在身旁,怎可以自做主张呢?只有征得了他们的同意,我方可放心。”
何莲花听着这些轻柔的话语,满心惶惶地接道:“我们是新一代的同龄人,怎可以提起上代人的事情,我自己自作主张就好了。”
“好了,好了,我的娇小姐,天开始热起来了,我们也该回府了。如果在晚些的话,等老爷回了府,我们也就不好应付了。”春香看到他们恋恋不舍的样子,忙插话道。“这次小姐到大漠山上采摘野花,花倒没采着,却也是满载而归,哈哈!”
“哎!几位美女佳人,尔等可先回府。我再到湖中为你们捉几条新鲜的大鱼来,如何。”飞龙看到新一代的同龄人已经无拘无束,显得天真烂漫地样子,也不再拘谨了,忙哈哈笑着对小姐和两个丫鬟说。
“小龙哥哥,谁稀罕你捉的鱼呢?我们何家鱼塘里可多的是鱼。”春兰看到小姐那娇柔的神情和飞龙兴高采烈的样子,忙又扔了一句。
“湖中的鱼怎可以与你何家鱼塘内的鱼相提并论呢?这里的可是野货,不但新鲜得很,而且营养又丰富,很难得的。”
“小姐,咱们快走吧!”
“快走哇,我的莲花小姐。有了龙哥哥的陪伴,以后来大漠山看景致的机会多了去了。”
两个丫鬟不停地催哫着何家小姐。
张家公子和一帮随从慌慌如丧家之犬,他们寻得马匹后,转弯抹角,一口气跑进了张家府。刚进府门,正巧碰上了张员外跟何大从后花园中走了出来。张员外看到少爷跟一帮随从慌里慌张,狼狈不堪,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忙大声喝叫道:“这这这,你们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简直是胡闹。马上要结婚的人了,还整天在在外面瞎胡折腾。搞的什么名堂,太不像话了。”
“对对对,你们,你们,这,这,你们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何大连忙接道。
张憨实甩动着那肥胖的身躯更是一脸的狼狈相,他不敢直眼相看,更不敢停留,就连话也没说上一句,便一股儿作气便跑进了房中。张三成忙拦住了话题,但他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说,却也不敢实言相告,只好拐弯抹角地抖了个圈圈道:“老,老爷,今天我们悔气得很。少爷带我们到大漠山上游山玩水一番,不想在追赶一只野兔子时碰上了一只大灰狼,那大灰狼非常凶猛,直冲我们扑来。我们可没见过这等场面,哪里是大灰狼的对手,都吓得一时间滚落到了湖中,才变成了这副模样。咳!老爷,我们今天真是悔气透了,根本没法说起了。”
“蠢货,统统的饭桶。几个男子汉,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却连一只大灰狼都对付不了?如果让你们上了战场和敌人博杀,不被敌人杀死也便成了逃兵,岂不辱没了我们张家人的脸面。哎!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整天不务正业的,真拿你们没办法。”张员外对着一帮随从又是一顿的臭骂。
也难怪,象张憨实这样的富三代,父母又不在身边,岂是爷爷辈的能教育得了的。他们以为有了父辈们的权势,整日狐朋狗友,天地不怕,吃喝嫖赌,聚众闹事,败坏着社会的风气。
“老,老爷,那,那可是狼驾虎威,后面还有一只大老虎呢?所以,所以我们才被吓跑了。”张五也急匆匆地接了一句,便紧跟着张三成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嘿嘿!……嘿嘿!何老弟,何老弟,此乃小意思,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的。”张员外看到一邦随从走远了,忙赶上何大匆匆地说。
“哪里!哪里!哪里能见怪呢?我们也有打小过来的时候。张大哥,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何大看上去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悻悻地说。
“嘿嘿嘿!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何老弟,尽量快点捎个信,彩礼之事尽管放心,就是要一座金山,我也会答应的。何老弟千万要慢走,慢点走了。”张员外跟在何大的后面,很是打小溜了一场。
何莲花和两个丫鬟进了府中,刚上了绣房换了衣服,何大也便随其后进了府上,当走过了一格子花坛他便开口大叫起来:“春兰,春兰,小姐呢?快去叫她,我有话要对她说。”
春兰跟春香也进了自己的房中,正在换衣服,听到何大的叫喊声后慌忙系着衣服走出房门道:“老爷,老爷,小姐她,她在楼上呢?我这就去叫她。”何莲花出了绣房门,然后去了厅堂。
当何大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并谈了在张家府的见闻之后,何莲花倾时茅塞顿开,她气急败坏地对着祖父嚷嚷叫道:“你愿意你就嫁他好了,不务正业的东西,好似个赖蛤蟆。”
何大听了孙女的一番话也着实吃惊了不小,忙问道:“怎么,怎么,难道说你见过那张家公子不成?”
“哪里见过呢?我的祖宗爷爷,以我的想象也完全是那个熊样子的。”
何大老爷再三地劝说何家小姐,何莲花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最后,她才向何大倾诉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何大听后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这也太不像话了,你们女孩子家怎可轻易自作主张嫁人呢?简直是在败坏社会风气。这件事情我已经与张世兄商定好了,等过些日子他家便派人把彩礼给送上门来。到时侯我们再请一些戏班子,吹鼓手,在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把你送入张家大娇。也只有这样,方可了却了我心中多年的愿望。张员外和我是世交,也正所谓门当户对了,只有为你安排一个可靠而又富裕的归宿,我方可放心。”
何莲花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这门婚事,爷孙俩闹得不欢而散。
何大生怕小孙女睹气出现意外,忙又对她安慰道:“既然你不肯答应这门亲事,那我也只好把这件事暗暗给辞退掉,但这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管你看中了哪家的少爷,但是彩礼这方面是少不掉的,少说也得一千两白银,不然我就白白地把你养活这么大了。
对于不知满足的祖父,何莲花无言以对,只好用沉默来对咐。何莲花孤注一掷的性格,对于何大来说也简直束手无策,他也只好暂且打消心中的念头,暗暗吩咐两个丫鬟把小姐给看管起来。莲花小姐在祖父面前碰了钉子后,心中大为不快,她决心背着祖父到外面的世界与飞龙再进行一次约会。
这天上午,在大漠山脚下的湖边,没有唢呐奏鸣,也没有声声的爆竹,更没有铺天盖地贺喜的人流。然而,就在这宁静的湖边,在这一片沉静的大漠山下,一对冤家的孩子,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却在了却着她(他)们终生的愿望,也在了却着他(她)们今后的生活。
一对情投意合的一代人,是那样的执着,那样地天真和贪恋。何莲花终于如愿以偿,在人生的起点上寻找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知情人。流浪了一十八个春秋的一代忠良侠士,也因此有了自己可靠的归宿。
何大对于这门亲事来说心中大为不快,更确切的说是没有得到孙女的彩礼而整日忧忧闷闷。但他后来看到飞龙仪表非凡,堂堂正正,英俊潇洒的样子,又听说是出生在黄龙山中的大英雄,只好暂且打消了心中的私念。
何大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以为以后有这样的大英雄能守在府上,自己再也不用过多地担心顾家的什么后患之忧了。飞龙也好像已经忘掉了昔日的陈年旧事,在府上安心地生活了下去,与何家小姐共同欢渡着安安美美而又清闲的生活。
为了试探飞龙的武功和发泄心中的不快,何大便决心施行一次报复的计划。
这天,何大在得知飞龙要到湖边去捉鱼的消息,便在南门集场附近的松林里隐埋了几个得力的村丁。当飞龙刚踏上集场时,便有几个村丁举着木棒舞动着刚刀齐向飞龙袭去。飞龙防不胜防,左边腰间已被重重地击了一下。他大吃了一惊,慌慌跳出了圈外叫道:“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你们却要置我于死地。……”
“哈哈!谁派来的并不重要,总之今天便要你去死。”一个礅实的村丁说着便舞动着手中的大刀再次向飞龙袭了过去。飞龙屹立着不动声色,侍礅实村丁接近了自己,忙以闪电般的动作来了一个扫荡腿。这些村丁平日里都是狐驾虎威,纯纯地平庸之辈,只会逢场作戏而已,哪里经得过单打独斗。矮胖村丁甩出了手中的刚刀,一下子扑在了一块岩石上,弄得满口是血,疼得他满地直找牙。
一个扫荡腿过后飞龙还没站稳身,又一个村丁举着刚刀从后面直劈了下来,呼呼的风声使飞龙有了提防,他忽然向左转身,村丁不可收式,直冲前面而去,等接近后,飞龙便飞起一脚把村丁踢入了高空,直直地落在了一个手拿棍棒村丁的头上,还没等反醒过来,整个人头就只剩下了一簇的黑发,扑通一声便栽倒在地上。剩余的几个村丁见大事不妙,正要转身逃去时,飞龙忽然运起功力一个怪蟒翻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几个村丁都吓得扑通扑通跪在了飞龙的面前,瑟缩着身体直喊饶命。飞龙上前抓起一个精瘦村丁的衣领吼叫道:“快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快说,不说出实情今天我就一个个宰了你们。”
“是是,不不,不知,知知道。”精瘦的村丁瑟缩着身子象个入冬的刺猬一样,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憋得发红的脖子里挤出了几个字:“是,是,是何大老爷派我们,我们来的。他,他让我们来试一试你的、你的武功。
精瘦的村丁刚刚说完,飞龙一松手,便摔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其余的几位看到这骇人的场面后,都被吓得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飞龙整了整衣服对着几个壮丁叫道:“快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一棍之仇的。”说完,飞龙径直扬长向湖边而去。
“是是是,口信一定带到,一定带到。”几个壮丁勉强站起了身,他们相互搀扶着,怨天忧地了一番,慢慢地向何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