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轻,很浅,但是她还是听到了,不知为何,她竟然从这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悲伤,估计,她从来没有想过,楚漠竟然会说出这样悲伤的话。
她默默地起身,刚走到门口,突然回过神来,这是自己的屋子呀,自己能去哪里?更何况这霍府上上下下那么多机关,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呀!
刚才被他一忽悠,还真的鬼迷心窍地走了出来。司徒羽滢一气恼,回头打算打楚漠算帐,谁知屋里空荡荡的一片,哪有楚漠的踪影。
心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悲伤,一种预感萦上心头,也许,这是楚漠最后一次来找她了!
收拾了包裹,司徒羽滢将身上的包裹贴身保护好,一个小溜溜到了后院。虽然楚漠说过今天晚上不会有人来拦她可以走正门,但是她不放心啊,所以想来想去,还是爬墙安全。她之前打听过,这后院里除了一条狗之外再没有别的了。好在楚漠之前给她留的药还有,她忙丢过一块肉,那狗狂叫了一声后拼命地追着那块瘦肉而去,司徒羽滢赶紧往墙上爬,多亏了前世自己的爬墙经验,不然就依这如花姑娘的瘦身板,她就是死也爬不上这么高的高楼啊。
可是她还没有得瑟几分钟,突然要哭了,这下面都是什么呀,难怪这一片没有人守护,原来这外面根本就是无路可地的深渊。
她愣了一下,算了,老天爷跟她一条小命可不是拿来掉深渊的。她正摇头晃脑地决定依原路回去,不知是什么东西突然砸中了她的脑袋,扑嗵一声,人从墙沿上摔下,正好落在了那个深坑里,而包裹却挂在了树枝上。
靠,好在银票贴身藏着,不然真是亏大发了!
司徒羽滢那个哭,你说她吧,生来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总遇不到好事呀。你说要是这个深坑里面有金山银山,她摔下来就摔下来了,可是没有,奶奶的,她正愁没处哭诉时,这头顶上还有一只小鸟飞过,随即,一凉凉物体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鸟屎!连小鸟都欺负我。
司徒羽滢抹了抹脸,心想啊,这坑估计有几百米深,好在这坑底下不太硬,要不然她得摔成脑震荡。
她想着以什么姿势爬上去,这么一想,竟然想了好久。四周黑压压的,她向来怕黑,这下好了,司徒羽滢撇了撇嘴,嘴里将霍思邑和楚漠都骂了一遍。要不是霍思邑,她会来这个地方么,要不是那楚漠不带她一起走,她需要爬墙么?
她将楚漠和霍思邑来来回回折腾来折腾去骂了估计有三个时辰,突然听得有人在坑顶上吹笛。靠,这是什么情况,司徒羽滢立马拍了拍屁股站起来,那人有心情吹笛,怎么没心情来救人啊。
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笛声顿时隐去。四周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不会吧,难道这是白无常来收尸的,从来没听说白无常收尸的时候要吹笛啊。
“需要我救你么?”头顶上,是楚漠阴阳怪气的笑。
靠,楚漠,原来他没有走啊!司徒羽滢心中大喜,看楚漠的脸上也是一松,双手成喇叭状喊:“楚漠,我总算等来你啦,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噢?真的么?”
“真的,我已经为刚才的事情愧疚了几个时辰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快点来救我吧!”司徒羽滢一跺脚,明明已经扯着嗓门喊了,怎么楚漠还立在坑底上,一动也不动。
“愧疚那么久啦?可是有什么用呢,我这样只会攀墙爬树的人,哪有力气来救你啊!”楚漠一愣,然后失笑出声来。
“别介,凭咱俩的关系,你还用得着计较这个么?再说了,可是你说的让我走,现在我掉坑里了,你可得负责啊!”要不是他,自己会掉这坑里么?
楚漠无奈的挑了挑眉,“我说让你走正门,谁让你爬墙了?活该!”
靠,真是后悔药难吃,她现在恨不能抱着楚漠死啃几口,总好过在这里干等啊!
“楚公子?”上面的人没音了。
“楚大帅哥?”上面的人还在装死!
“他奶奶的,楚猪头,你是死是活”司徒羽滢恼了。
楚漠扑噗一声笑起来,不是下坑救她,而是坐在坑边缘,桃花眼一挑,看得她心里一激灵,他怎么老喜欢穿白衣啊,真是一点保洁意识都没有,穿着白衣还坐在泥地上,他也不怕坐出一身泥啊!
“楚漠,你到底救不救我啊,你要是不想救,你就走远一点,别在这里影响我赏月的心情!”她就知道这楚漠阴得很,刚才惹他不高兴了,他再怎么的也得把自己整得内脏出血他心里才舒坦。
楚漠顿了顿,笑起来了,“原来你在赏月啊!敢情你还挺有雅兴的,霍府里不够大,你就躲在小洞里赏月,那你继续赏,我不打扰你了!”
他如此一说,果然将悬在坑边的两条腿抬了起来,整个人很是随意地躺在坑边,抬头望天,同她一起赏着这天上唯一的一轮月。
“今天的月亮真美!”楚漠头也未侧,笑得很是妖孽。“堂堂一大才女看到月亮再怎么的也得说几句惊世骇俗的诗啊,不然怎么对得起这月亮!”
司徒羽滢看着看着,有些饿了,知道求他无效,只好寄托于月亮,“我想吃月饼了!”
楚漠愣了一小下,摇头。
司徒羽滢怔了怔,嘴一撇,继续嚷嚷:“我好想吃月饼!”
楚漠挑了眉,“换一句!”
她嘴角又撇了撇,声音比刚才还要大:“月饼,月饼,我要吃月饼!”
这下,楚漠的眉凝住了,弯了弯嘴角,低头望下去,她蹲在坑洞中心,很是无辜无奈无聊地样子望着他。这傻丫头,他笑,“换一句我就给你吃!”
“呵,你长得好像月饼,我好想吃?”司徒羽滢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天真的说。
楚漠一愣,然后失声笑起来,笑得很是爽朗。原以为他会果真给自己带来月饼,谁知他身子纵身一飞,竟从上面飞了下来。
靠,司徒羽滢看着他从天而降的模样,不禁想入非非,敢情他刚才迟迟不跳就是在想用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跳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
她还没有想完,突然脚上一痛,楚漠的脚正好踩在自己的脚上。好痛!楚漠忙不迭地退后一步,结果另一只脚又踩在了她的另一只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