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把鹿君雨当作清茹,或是清茹的替身,孟卿待她倒也不错,不仅给她做了衣裳,买了脂粉,还找了一个婢女伺候她。
鹿君雨走进长清院,那婢女远远的就迎了上来。
“姑娘。奴婢名唤红裳,是王爷派来服侍您的。”红裳跟在鹿君雨的右后方,不远不近的跟着。
鹿君雨倒挺喜欢这名字的。她走到屋里头坐下,红裳便给她倒了一杯茶,“姑娘,喝茶。”
鹿君雨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问:“你在这孟王府里待了多久?”
“奴婢是八岁来的孟王府,细细算来,有七,八年光景了。”
“那你可知你们家王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红裳思索了一会儿,才问道:“姑娘想听的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
“传闻京城有四少,个个俊美不凡,但是风流成性,逛青楼酒馆更是家常便饭,遇上喜欢的,就出钱赎回家,做个暖床丫鬟,而王爷,就是这四少之首。奴婢虽没有进过宫,但是也听闻孟王府中的女人多的都可以和后宫之中的妃嫔媲美。”
鹿君雨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孟卿是个好美色的男子。鹿君雨突然庆幸昨晚她跑的快了。
这样一想,靖王妃也是个大美人儿,会不会是孟卿看上了靖王妃姊妹俩,但是妹妹命薄,早早去了,而姐姐却嫁入靖王府中,孟卿得不到,所以心有不甘,有了昨日天居阁中那段戏码。
鹿君雨越想越觉得自己窥探到了真相,不禁抿嘴笑了。
红裳站在鹿君雨的身侧,见美人一笑,笑魇如花,不禁看呆了眼。
“姑娘笑起来真美。”
鹿君雨转头看向红裳,眉眼弯弯,嘴角两侧有着两个小梨涡,煞是可爱,“你莫要打趣我。”
红裳笑着说:“姑娘确实长得好看,比红裳见过的芹茶院的姑娘们都好看。”
“芹茶院?”鹿君雨微微皱眉“芹茶院是哪儿?”
“这芹茶院是王府里给王爷带回来的姑娘们住的地方,她们每天仗着王爷的宠爱,争相斗艳的,都不如姑娘这般清秀。”
鹿君雨青葱般的手指扶上青瓷的茶杯,思量道:“这王爷是把王府当成皇宫了吗?后院佳丽三千?”
鹿君雨只是单纯的评价孟卿的行为,却被一旁的红裳听成是醋了。
红裳忙声道:“姑娘不必介怀那些姑娘们,您是唯一一个被王爷安置在长清院的姑娘,在王爷心目中肯定是与众不同的,只是姑娘要小心些芹茶院的姑娘们。”
鹿君雨笑而不语。她可没有来和那些姑娘们争宠的想法,只是想要报恩,报完恩,再看看人间美景,最后回族里。
皇宫,御书房。
“皇上,臣以为,此时立太子尚早。”孟卿笔挺的站在御书房的中央,恭敬道:“现在国泰民安,秦国深的上天厚爱,顺风顺水,无天灾,也无人祸,皇子们更是无多多立功,现在还未能看出皇子们的能力。”
皇帝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目光如炬的盯着孟卿,“若朕非要立太子呢?”
孟卿思量着,不紧不慢的说:“宣王,靖王。二者可选其一。”
皇帝:“朕听闻,靖王夫妻二人,送了一个姑娘给你。”
孟卿轻笑,“臣爱美色,爱美人,这在京城不是秘密。靖王和臣也算是有过交情,臣见他有一婢女,颇有些姿色,便要了过来。”
“哈哈,”皇帝大笑,“孟爱卿,千万不要被女人迷惑了心智啊!”
“皇上说笑了,正事归正事,女人归女人。臣还是能分的清楚的。”
皇帝挥挥手,“行了,你先退下吧。”
孟卿双手抱拳,“臣遵旨。”
出了皇宫,孟卿骑着马,在街上闲逛着。
他的随从孟遇跟在他的身侧。
孟遇:“公子,您为何要把靖王推到太子之位上?”
孟卿嘴角轻勾,眼中流露出一抹玩味,“这样,游戏才好玩,不是吗?”
孟遇疑惑着,却没有把疑惑问出口。孟卿最忌讳的,就是多嘴多舌。
马匹经过剑凌阁时,孟卿忽然想到鹿君雨早上要求学习剑法的事,“孟遇,我们去东村。”“去东村干什么?”
孟卿勾起嘴角,“给陆雨儿挑一把适合的剑。”
孟遇恭敬的说:“是。”
孟卿还没进长清院,便感受到一阵凌厉的剑风,很显然,用剑之人对剑极为熟悉,但是许是许久未练的缘故,这剑风不够快,不够狠。
孟卿随手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枝树桠,脚尖轻点,便从院子的墙上飞了进去,直接和院中的耍剑之人对战起来。
鹿君雨只是借来一把剑随便耍耍,想找回些感觉,却不想有人直接上来,和她斗了起来。
有人陪练当然是好事,鹿君雨借着脑中的记忆和练了一下午的剑找回的感觉,竟也在孟卿的手下过了十几招。只是终究技不如人,鹿君雨手中的剑,直接被孟卿手中的树枝给打了出去。
“哥哥。”
鹿君雨看清了来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哥哥是回来教我剑法的吗?”
孟卿扔掉手中的树枝,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红裳立刻给孟卿添茶,“本王原以为你什么都不懂,没想到还是有功底的。”
鹿君雨坐到孟卿的对面,“我以为昨夜哥哥见着我那画,就知道我是学过的了。只是当年学的时候不用心,又许久没用了,便都忘的差不多了。”
孟卿瞥了一眼鹿君雨,小姑娘一个,怎么看也不像是学过剑的。
孟卿又想起昨夜看到的那画,轻嘲道:“你那能叫画吗?”
鹿君雨嘟起嘴,“怎么不能了?哥哥不也看出来那是剑法了吗?”
“呵~”孟卿还是嘲笑,但是笑而不语。
“除了剑,你还擅长什么?”孟卿饮了一口茶,微微转头,盯着鹿君雨看。
这小姑娘确实好看。
鹿君雨想也不想的回答说:“我会用弓,弓箭。以前在族里,都没有人是我的对手的。”
孟卿:“看来你很自信。”
“那是。”
孟卿的唇角上扬的弧度大了,这是那件事后,他第一次觉得,女子也可以如此好玩。
一旁的红裳见二人聊的甚欢,便悄悄退下了。
“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练剑?我可是从昨晚到现在,都叫了许多声‘哥哥’了。”
孟卿挑着眉,盯着鹿君雨,“那再多叫几声,叫到本王高兴了,本王再考虑考虑。”
孟卿原以为鹿君雨还会甜甜的叫他“哥哥”,却不曾想,这小姑娘竟然嘟起嘴,轻哼一声,说道:“我才不要,哥哥这是把我当小狗吗?”
说罢,鹿君雨重新拿起剑,耍了起来,把孟卿晾在一旁。
孟遇刚进门,就看到鹿君雨把孟卿晾在一旁的情景,刚准备走上前去训斥鹿君雨两声,便被红裳拉住了。
“别去,没见着公子高兴吗?”
孟遇不解,“公子何时受到过被人晾在一旁的待遇?这陆雨儿实在是不知好歹。”
红裳倒是不觉得,“我看公子对姑娘就挺好的,至少让她喊哥哥。你见过哪个女子喊过公子‘哥哥’的?就连以前的茹姑娘,都没这待遇。”
“你别跟我提那个贱女人!卖主求荣的东西!”孟遇显然是对清茹很不欢喜。
红裳捂嘴一笑,“我们自是都不欢喜茹姑娘的,但是你要记得,她对公子的意义极为深重,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说的清楚的。若是不喜茹姑娘,不在你面前提便是,但是我觉着,这雨儿姑娘倒是真的不错。”
孟遇重重的哼了一声,倒没有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