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将药水滴在了花罂妖的头上,花罂妖的颜色渐渐发生了变化。从红色变成了白色,又从白色渐渐向褐色转变。“染上我的颜色吧。”肯尼的眼中充满了欲望。
“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过看情况应该阻止你才对。”余旭说着,向肯尼冲去。在跳跃过一个红眼佣兵的身体后,余旭落在了地上,却觉得自己脚下一软,整个人就陷了下去。是个落穴陷阱。
陷阱并不深,下面也并没有什么类似尖刺之类的,所以余旭没有受伤。不过当他看清楚周围的形势时,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在他的周围,是一层绿色的厚膜。这让余旭一下子想到了那种像猪笼草一样的植物器官,只不过之前包裹余旭的都比较小,仅能堪堪将一个人包裹住。而这一只却是足以将十几个人吞下。
余旭抬头,发现自己头顶的那个口子正在渐渐缩小。他连忙向边上跑了几步,打算踩在绿色的厚膜上,借助反冲力跳出这个陷阱。余旭的脚落在了那绿色的厚膜上,却发觉自己在上面根本使不上力气。那层厚膜看似很有韧性,但是余旭一踩上去,就直接破开了一个洞。血色的液体从中流了出来,正是那种会导致狂魔病的液体。
余旭心中一凛,连忙将脚收回,但还是沾上了一些液体。没有借力点的余旭只能随着重力掉在了陷阱的底部。现在的形势更加糟糕了。头顶的口子越来越小,已经只剩下人头大小。四处无法借力,只凭自身的弹跳力是无法从那个口子里出去的。而由于刚刚在厚膜上开了个口子,血色的液体不断地从那个破洞里流出,在余旭的脚下已经有一层足够浸没余旭脚面的血色液体。此时,余旭已经觉得某种狂暴的因子从那种血色液体中透过皮肤,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脑子如同要爆炸一样,眼睛已经渐渐布满了血丝。
“哈哈,见识到了吗,这就是天才的头脑。”肯尼狂笑。在他将药剂滴在花罂妖身上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还有些唯唯诺诺的他,一下子变得疯狂了。就好像正在被血色液体浸泡的不是余旭,而是他一样。
“在最开始劝我们离开不要来这里,但实际上却已经看出我们为了寻找同伴必须往这边赶。”头上的口子已经缩小到比人头还要小很多了,余旭现在已经没有机会逃出去了,将头脑中的狂暴努力压下,他开始分析之前发生的事情,“切断我们手中的藤蔓,看似是冲动和害怕,其实是为了切断我们来到这里的向导,让我们只能跟着你来到这里。而一旦来到这里,我们就成为了为你吸引红眼佣兵的诱饵。”
“你果然很特别,明明眼睛都已经快红了,却还能够这么冷静地分析。不错,就和你想的那样。只不过不仅仅如此。”肯尼有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前的花罂妖已经完全变成了褐色。只要再等一会儿,只要再加一味药材,那么那个人的假说就会变成现实,就会在自己的手中实现。作为这个奇迹的见证者,肯尼不介意为这些将死之人解说一下自己所做的一切。
“在最开始遇到的时候,我故意和你们保持一定距离。因为刚刚遇到陌生人的时候,一般人都会下意识地戒备对方,与对方保持距离。而我如果在第一时间和你们拉开距离,你们却反而会因为这种物理上的距离将心中的戒备稍稍放下一些。然而,这种物理上的距离对于我这种天才而言,跟没有是一样的。我有一百种方法在这个距离将药剂下在你们身上。”
“当然在一开始我并没有这么做。毕竟我也有些担心你们会不会察觉到我的小动作。”肯尼说道,“所以我开始和你们对话。和你们谈论你们的同伴,谈论我的同伴。甚至透露出一些宝红佣兵团和黄蜂佣兵团的一些真相。而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些事情上,而放下对我的戒备,从而更方便我做小动作。”
“而你们的注意力在听到我说宝红佣兵团和黄蜂佣兵团的时候确实移开了一些。而我就在那个时候,趁着翻看自己的标记,在你们的身上下了药。那种药物无色无味,但是却是那些红眼佣兵和花罂妖最喜欢的东西。所以,就算你在来到花罂妖身旁时,没有为了救同伴而跳出去,那些红眼佣兵也会在第一时间找到你,然后攻击你。而当所有的攻击都被你们吸引过去了之后,我就能够毫无阻碍地来到花罂妖面前,实施我的计划。”
“你真卑鄙。”克林在一旁叫道。君燕也被肯尼下了药,在余旭被困住之后,重新站起来的红眼佣兵和还在活动着的花罂妖的藤蔓便一直向君燕攻击过去。而君燕此时的状态也仅仅能够维持站立,只能靠克林守护着。
“卑鄙?”肯尼冷笑一声,“顺便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好了。花罂妖的汁液做成的梦醉酒,具有一定的成瘾性。而那个女人现在的状况其实就是梦醉酒这种酒瘾发作的状况。但如果在花罂妖的汁液中加入某种药材的话,就会让这种成瘾性扩大,变成狂魔病。而这味药材,只有我知道……”
肯尼松开了控制花罂妖的手。现在花罂妖已经不需要他的控制,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他的东西了。他桀桀怪笑道:“没错,从钱如海那里将花罂妖偷出来的人是我;而给花罂妖下药,将它在这个迷雾森林中培养成狂魔病的传染源的是我;杀死宝红佣兵团和黄蜂佣兵团所有人的,也是我!我的计划是完美的,唯一的疏漏就是花罂妖的成长在一开始太过于缓慢,要让它成长成我想要的那个样子,需要的血肉实在太多了。可当进到这个迷雾森林的佣兵太多时,让花罂妖吸食够了足够的血肉,我却实在找不到机会再次控制住它。不过,幸好,在你们的帮助下,我成功了。实在是感谢呢。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吗。”肯尼的笑声一下子僵住了。一个声音从地面下方传来,是余旭的声音。他的声音平静,就好像根本没有得狂魔病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肯尼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