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当然不会去饺子馆,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虽说高经理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改设计图,但各种万不得已的情况总是会出现在这位高经理的嘴中,一次次的修改图纸完全避免不了。而邢总也打着项目的名义不停地约她吃饭商谈,再加上公司零星的一些设计业务,让她整整两个月都忙得晕头转向。
直到有一天晚上,叶灵半夜醒来,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她立刻打通了江红燕的电话,“江红燕,完蛋了!我奶奶留给我的镯子不见了!”
“镯子?”江红燕先是揉了揉困得睁不开的眼睛,然后怒了,“喂!叶大小姐,你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就为一个镯子?”
“什么叫就为一个镯子?那个镯子是奶奶留给我的,是我与奶奶之间唯一的联系。”想起奶奶,叶灵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声音也带着哭的腔调,“你知道这个镯子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大吗?”
听到从没掉过一滴眼泪的叶灵电话里哽咽的声音,江红燕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错了,我错了!你说怎么找?你说去哪找?我陪你!”
江红燕二话不说地力挺让叶灵因回忆往事而悲痛的心平复了很多,“我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它是竞标那天,在那个厕所,我的手受了伤,我好像把它摘了下来,放在了洗手池边。”叶灵努力回想近期跟镯子有关的一切情景,可所想起的也只有手腕受伤之后摘了下来这一个场景,“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男的捡到了?”
“如果是他,倒好找了,我这里有他的电话,问问就可以了。”江红燕觉得跟找镯子比起来那个人跟叶灵之间的恩怨就微不足道了,不能再躲他了。
“电话给我,我现在就打。”叶灵看到了一线希望,非常急于想知道镯子的下落。
“现在打?这大半夜的,你去打扰他睡觉?我们是想要回镯子,肯定要在一个他心情比较好的状况下给他打比较合适。”江红燕跟那个男的见过一面,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如果镯子在他那儿,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地交出来,所以要镯子的事绝不能急在一时。
“好吧。”叶灵想想也是,只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等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清晨的曙光终于在天际边慢慢印染出清冷的红,叶灵早早开着车等在了江红燕的楼前。
睡意惺忪的江红燕打着哈欠从楼里走出来,看看叶灵,无奈地摇摇头,“小姐,这也太早了吧?”
“我睡不着!”叶灵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是她实在睡不着,所以就来找江红燕。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随便吃了点早餐,又重新坐回车里。
“一会儿打电话的时候,你的态度要诚恳,先认错,看对方心情不错再继续说镯子的事。”江红燕在叶灵打电话前又叮嘱了一遍。
叶灵点点头,输入号码,吸了一口气,拨出去,接通后,尽量平静的问道:“是方煜翔方总吗?”
方煜翔刚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困意,“没错,谁?”
“那个。。。”叶灵不知道怎样开口解释那个误会。
方煜翔听到吞吞吐吐地声音,不禁有点烦,“有事就快说,我可没时间听你咽口水。”
“我就是那天上午害你进派出所的人,是我不小心进错了厕所,还把你当做了色情狂,我向你赔礼道歉!但是我那天丢了一个镯子,那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如果是你捡到了,麻烦你还给我。”叶灵害怕他挂电话,情急之下一口气讲完。
方煜翔从床上一跃而起,他迅速走向书房,边走边说,“你就是那个女人?”
“嗯?你什么意思?”方煜翔由慵懒突然转变成兴奋让叶灵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噢,没什么意思,你害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拷进警察局,还丢了一个大项目,所以非常想念你。”方煜翔坐在书桌旁,拉开了侧面的小抽屉。
“那天发生的事我真的真的很抱歉,但是镯子在你那里吗?”叶灵最想知道的就是镯子的下落。
方煜翔看着抽屉里那个手镯,它是纯银的,镌刻着花纹,在合口处打了两个小孔,一根银链子系在两个小孔上,中间吊着一把非常精致的银钥匙。为了能留住这个镯子,他不惜在警察局翻供,以至于他的口供前后矛盾,漏洞百出。他拿起镯子,端详着那把钥匙,眼里露出嘲讽的笑,“是啊,在,就在我手里,镯子的花纹古朴大方,尤其是那枚配搭的小钥匙,很别致。”这样的镯子方煜翔以前从未见过,应该是专门请人设计,并且请很厉害的工匠打造的,这么费心做出来的镯子肯定带有不平凡的意义,所以方煜翔才决定把它留下来。
“对对对,就是那个镯子,麻烦你还给我好吗?”叶灵心中一阵狂喜,没丢!太好了!没丢!
“还给你?哈哈。。。”方煜翔对着电话大笑起来。
叶灵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那天我本来想还给你的,但是你不要,还把我送到警察局。哎,现在你想要,我还舍不得呢。这样吧,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听天命,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把你的镯子还给你,如果你输了,你赔偿我这些天的精神损失费,怎么样?”
“你的精神损失费?你不就是要钱吗?好吧,你说,你要多少钱?”原来是想敲诈一笔,没关系,只要能要回奶奶的镯子,让她卖车卖房都愿意。
“钱?呵呵,没兴趣,我这些日子为了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的,憔悴了很多,所以如果你输了,你就为我做三个月工,帮我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家务,总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如果你做得好的话,我可以考虑把镯子还给你。”方煜翔想好好地整整这个女人,目前想到的办法就是虐待她,至于怎么虐待,等见到那个女人再说。
“做饭?洗衣服?你当我保姆啊。”叶灵觉得这个人的思维很奇怪,不要钱,要她当保姆,这不是神经病吗?
“不愿意就算了。”方煜翔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反正镯子在手里,不怕她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