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崔致命不该绝,就在崔致陷入昏迷,在水中浸泡了半个时辰之后,意外被山中寻蜜的尖脸娃的父亲发现,随后立即抱起崔致赶回家中,当时父母见到崔致昏迷的模样,当时就吓坏了,面对崔致全身冰凉昏迷不醒的怪病,父母是焦急万分又束手无策。
治病的医生只有城里才有,马上启程赶路,送城里最少要花费一天的时间,以当时崔致的病情,显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父母回想起崔致五岁时,在外面游玩曾被青蛇咬伤中毒,当时也是危在旦夕,是石屋处的老道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救了回来,老道头活的时间长久,见多识广,当年能解蛇毒,现在对崔致的病情兴许也能看出一二,于是父母连忙把崔致送到石屋。
面对崔致神念被水元灵力吞噬的情况,老道头当时也是眉头紧皱,他也没有想到,让崔致借助界元晶脱胎,竟会发生这种意外。
其实,早在数年前,在给崔致祛除蛇毒时,老道头从崔致身体异于常人的恢复力上,便判断崔致可能身具水元灵根资质,经过数年的考验,老道头逐渐认可了崔致的心性并开始用凡人的方式锻炼了崔致的神念。
老道头原本以为崔致可能是水属性的纯元灵根或双元灵根资质,为了不浪费这难得的修练天资,便给了崔致一个脱胎的机会。
没想到,老道头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崔致确实身具水元灵根,但却不只一种,也不是两种,元灵根的数量上大大超出了老道头的预测,竟然是五元灵根,元灵根属性越复杂,洗身脱胎所花费的时间也就要越多。
当然,脱胎出现问题的原因,元灵根资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老道头给的界元晶太大了一些。
老道头当年脱胎,服用的是脱胎丹,并无机缘服用比脱胎丹要好上多倍的界元晶,给予崔致这颗稍大的界元晶,老道头原本是想让崔致脱胎更快速顺利些,没想到崔致为了按时完成名为考验实是脱胎的任务,竟胆肥的吞食界元晶,还用神念贯穿酝灵府,用那筑海期高阶修士才能操控的快速吸纳元灵气的贯元之法。
在神念未经修练增强的情况下,用贯元法来吸纳元灵气,脆弱的神念无法抵挡元灵气的冲刷,就会发生神念被元灵气吞噬的危险。
老道头当下便给崔致灌食了一颗小块的土属性界元晶,企图用土元灵力克制崔致先前吸纳入酝灵府内的水元灵力,让崔致神念能从水元灵力的包裹中脱身,但土属性界元晶服用后,崔致并未有好转,老道头转念一想,可能崔致并不具有土元灵根资质,那灌服的土属性界元晶,根本无法被吸纳。
当时的情况,崔致已经到了最危险的边缘,死亡的黑气已经从头上冒出,老道头情急之下,又不知崔致还身具何种属性元灵根,只能采用以全盖偏的方式,把水木火土金五种界元晶都试一遍,让崔致那自身的元灵根体质自行选择,待救活崔致后,再想办法把未练化吸纳的界元晶重新取出。
于是,一个在修仙界从未有过,极度奢侈浪费的脱胎之举发生了,一个五元灵根资质的修士,在生死之即,竟使用了五颗界元晶进行脱胎,在看到崔致脱胎完成,发现五元灵根显影之时,老道头心疼的差点背过气去。
在五元灵力补全的情况下,元灵力间的相生相克开始运转,崔致的神念借助元灵力间生克的转化,溜进了束缚力最弱的金元灵力小圆球中,再利用其转化的间隙突然破球而出,挣脱了包缚,神念重新恢复了自由。
五颗界元晶被全部消耗吸纳,老道头当下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心疼,不过老道头不知道,他这在修仙界从未有过的奢侈之举,同时也造就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怪胎,在生死转瞬之间,五行克生骤然而生,代表生死的阴阳两玄气,被蜷缩锁死在了五行运转之中,并与五元元灵力产生了相寄相生的变异。
崔致当然不知道他脱胎历程会这般复杂奇异,只知道他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
面对身前大小不一的五个元灵力圆球,崔致正思量着如何调用元灵力来打开储物袋。
水元灵力球最大,元灵力最多也最为熟悉,崔致决定先从它下手,崔致用神念抓取了一小块水元灵力,随后携带水元灵力离开酝灵府回到漆黑的空间。
接下来该怎么做?崔致想了想,神念放开了水元灵力,水元灵力没有了神念的包裹束缚,一下便消散在漆黑的空间中,不见了踪影。
显然,调用的方法是错误的,崔致重新进入酝灵府,又从水元灵力球中抓取了一块。
崔致带着水元灵力在漆黑的空间游走,企图找到身体上与小布袋的接触之处,再用神念把水元灵力推入小布袋。
游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崔致没有找到与小布袋接触之处,显然这次尝试又以失败告终。
两次尝试无果,崔致没了方向,心神平静下来,思考如何进行下一步尝试。
一个时辰后,崔致拍了拍他愚笨的脑门,这调用元灵力,如果必须要时刻处于凝神感悟的状态,那修士们在施展法术争斗之时,不就如同两个瞎子打斗一般!这比之前崔致割开皮肉吸纳水元灵气的做法更加的愚蠢。
这到底是怎么个玩法?老道头没有指点和示范,显然这调用元灵力的方法,并不难,只是未找到窍门。
崔致坐在床上绞尽脑汁思考,明知这酝灵府就在身体腹部藏着,这肚子怎么就感觉不出来?
恩,暂时先跳过这一步,如果我此时正处在酝灵府之中,水元灵力球就在眼前,就在……,
咦!崔致感觉幽蓝的水元灵力圆球就在身前一尺处浮现一般,这感觉和神念处在酝灵府中是一模一样,只是眼前的元灵力圆球并不是真实的,只是一具幻象。
崔致往水元灵力球的幻像伸手一捞,真是神奇,这感觉与神念在酝灵府中抓取水元灵力的感觉是一模一样。
崔致抓取一块元灵力,接着转手往储物袋一拍,储物袋一闪白光,布袋上方出现了一些物件的幻象,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一块指甲大小的方形牌子,两颗微蓝的小豆子。
崔致伸手摸向那薄薄的小册子,手掌一拉扯,一本小册子凭空出现在手中。
哇哈哈,原来如此!崔致喜上眉梢,原来操控元灵力是这般的简单,这储物袋也是神奇,竟是用这种方式把东西取出来的。
“练元诀”小册子上竖着写着三个大字。
锤子激动的翻开小册子。
……,……
两年后。
茗馨城,一个美丽富饶的山城,一条名曰锦江的清水大河从城中弯过,把山城分成了一大一小两块,大的一块位于锦江的东边,因盛产优质茶叶取名为茗东区,小的一块位于锦江的南边,以蜂蜜,草药,木竹制品等行业为主,取名为馨南区。
凌晨四五点,茗东区最大的馆子茗香酒楼还未开门迎客,酒楼旁边的伙房早已亮起了灯。
“新鲜竹笋十二斤,三十八文,东郊白菜两筐,八十三斤,六十二文。”
“正宗的柚熏肉,四斤二两,一百一十五两。”
“窝鸡三只,野兔六只,山果狸一只,三百二十文。”
“什么?涂管事,这价格不太对吧?才三百二十文?半个月前,差不多的东西可是有三百八十多文,这价格不太对吧?”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不解的问道。
“现在就是这个价,锤子,每天都收你这么多货,有些存货还没来的及卖掉呢,再说,每天都挣三百多文,也不少了。”一个矮矬胖子满不在乎的说道,接着把一串钱往筐里一扔,也不等对面之人回复,便踱步走到另一边。
与矮矬胖子对话的小伙子,正是崔致,已经从村里出来快三个月了。
嘿,果然是奸商,不欺生只欺熟,不欺大只欺小,哼,我也不只吃你这一家,看我后面怎么凉着你。
崔致捡起筐里的那串钱,很干脆的转头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馨南区最大的药铺,妙手堂门口,崔致两只手各驮着一个麻袋走了进去,也不理会旁边几个抓药的伙计,径直走向后院。
“秦师傅~,~,老秦!”崔致站在后院往屋里喊话。
一个花胡子老汉穿着睡袍从厅屋内走出,个头不高,五十来岁,揉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
崔致见老汉出来后,把两个麻袋往地上一扔。
“这是第三十三袋了,还有十七袋,你可要记好啰,另外这一袋是随手采摘的平常草药,也是一袋。”崔致笑着说道。
“好~,好,呵呵。”老汉咧嘴喜笑,“锤子,我说你还真的两天挖一袋草药,你家又没药园子,你这是从哪弄的?”
“这你别管,你看看这药对不对,还有,咱们约定好的,等交够五十袋草药,你就传我制药看病的医术,可别到时再藏着掖着!”
“……,锤子,我听说,你做其它的活也没少挣钱,再加上你自己也没什么病,你学这医术干嘛?这万一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花的银子也不多,你干嘛非要自己学?”老汉对锤子采药的本事很是佩服,但对锤子为何向他学医一直不得其解。
“好玩!”崔致笑道。
“……,滚~,前台那谁!那个二子,把这药材分出来,处理一下,我还要回去再睡会。”老汉不满意崔致的回答,一扬手,返回了厅屋。
崔致没有在意这老汉的无理,这秦师傅,秦大夫,可是这茗馨城方圆百里最有名气的医师,本事大脾气怪,颇有点像崔致村里的老道头,崔致在与之接触和熟悉后,很对胃口。
两人相熟后,崔致想学秦老汉的医术,秦老汉想要大量免费草药,两人便有了约定,上交五十袋草药做为拜师之礼。
这五十袋的草药可不是一般的草药,而是秦老汉指定的几种特殊的草药,平常山野深处也不易寻得,秦老汉原本估计崔致至少要免费为他采药三年,才能达成任务,没想到崔致这才两个多月就完成了一大半。
崔致从药铺出来,心情很高兴,此时,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崔致在锦江边的街上吃了几笼包子,喝了两碗豆浆。
锦江码头的船慢慢开始多了起来,崔致吃饱之后擦了擦油嘴,扔下三文钱往码头走去。
码头上,围着汗巾的力巴在上下船搬着货,每搬一箱货,船头的管事便给予一根竹签。
锦江边上堆着几垛货物,五六个混混站在货物边上盯着,力巴们每搬五箱货,混混们便伸手讨要一根竹签。
崔致漫步走到一堆货物面前,扫了一眼旁边的混混,是个年轻的新面孔,崔致把一箱货扛在肩上,固定好后,伸手又搭了一箱提着。
崔致转身,在力巴们羡慕钦佩的目光下,把货物轻松的送上了船,随后崔致手上多了两个竹签,崔致没有休息,转身又继续搬了两个来回,手上的竹签变成六个。
等再次来到货物边上时,旁边新面孔的混混把手递到崔致面前。
“新来的!”崔致唤了一句,没有如其他力巴那般自觉的上交竹签,又扛起两箱货往船上搬去。
“嗬!”年轻混混脸色一变,撸起袖子,拎起靠在边上的哨棒,就要上前给崔致一些教训。
“喂!丁仔,回来。”另一堆货物旁的一个老混混上前拉住年轻混混。
“张哥!这小子找事,不给他两下不懂规矩!”叫丁仔的年轻混混脸拉长着脸回道。
“咳~,丁仔,咱们今天人手不够,六哥今天有事来不了,先别惹这小子。”老混混强行把丁仔拉了回来,走到一边。
“什么意思?咱们这有六个人,还搞不死这屁娃!他后面有人?”丁仔有些不明白张哥的意思。
“你才刚来,不知道事,上个月我被帮里调来这边看场子,当时我们有九个人,还有六哥也在,看我这牙没?就是在那个时候崩的。”老混混说完,用手指了指嘴角处一颗崩了角的牙。
丁仔看着张哥吃了一惊,转头又望向已经又一个来回的崔致。
崔致似乎查觉到有人在看他,回过脸朝丁仔这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