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王虎带来的小喽喽被安排下山去找些麻袋和推车,而他则留在山上苦逼的将双掌贴在山壁上,释放着自己体内的武灵气。
星月站在一边看着,时不时对大汉说一句,“别私藏,能放的全放了,以你的修为,盖住这小半个山腰是不成问题的!”
大汉也只能苦着脸,咬紧牙关把武灵气全都放进了这座冰冷的山壁之内。
邢雨和荣彦两人目瞪口呆,完全处于一种“星月你好厉害,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你太棒了!”的崇拜之中。
看大汉满脸的汗水不停的留下来,星月知道他的武灵气放的差不多了。回头嘱咐邢雨,“他干的差不多了,我去把剩下的也搞定,你们在这待着。”
邢雨和荣彦心里都明白把剩下的也搞定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去放一放武灵气,让山腹里剩下的能量石的被武灵气覆盖住,使能量波动消失,这样一会采石的时候,就没有人会发现那些石头是能量石了。
洛叶城不亏是中洲大陆最繁华的城镇,每天城内城外往来的商户不计其数。这天色都已经晌午了,还有大批车队运送石材进城。
几个闲来无事的大婶三叔小姑子,叽叽喳喳凑到一块,谁也不认识谁,单凭天赋异禀的八卦气质相互吸引。
一个眼尖的压低声音,“那带队不是龙虎镖局的王镖头吗。”
其他两人顺着话看向走在车队最前头的王虎。
“哎呀,真是他啊,他出一次镖可贵着呢!听我隔壁家的嫂子说,她表弟啊,在城西王员外家当家丁,上次他替王员外去请龙虎镖局王镖头走镖,怀里揣着那定金的票子够他一家吃喝好几年的,结果到那了,门房连大门都没让进,嫌钱少。”
“真的啊?”
其他两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说话的大婶子十分得意。
三人依依不舍目送着浩荡的车队拐进胡同,谁也没发现车队后面还跟着三个小尾巴。
王虎带着小弟把石头运到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后门。
星月带着邢雨和荣彦慢悠悠踱步过来,拿起一块石头在手一下一下掂着,每掂一下,王虎和小弟们头上的冷汗也跟着往下掉一滴。
邢雨觉得这可能是他出生以来见过的最诡异的画面,一群大老爷们让一个小不点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头也都尽可能低到尘埃里。
王虎头上的冷汗掉的更快,放完了武灵气的他,体力早就透支了。尽管如此,他也是唯一一个仍然能抬起头直面星月的人。
星月“呵”地一声笑了一下,笑得大家心里一紧。
三角眼偷偷摸摸想要抬起头看看这位祖宗到底要干嘛。
“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谁乱欺负人,就别怪我了。”
三角眼一听,吓坏了,以为星月指的是自己,直到他看见星月眼睛是看向王虎的,这心才从嗓子眼落了回去。
原来说的不是他啊,那他不就是走了?三角眼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怎么说王虎也是他老大,想到王虎这些年对他的庇佑,自己惹的祸却让老大为此丢了性命,那他以后都抬不起头来了。
他急急忙忙看向王虎,“老大!”
王虎也不看他,一张脸不见一点血色,声音也有些沙哑,“让你们走,你们就快些走,不要管我”。管也管不了,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其他人见三角眼没走,也收回了逃走的步子。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虽然手下的小弟素质不怎么高,但好在老大王虎足够讲义气,三角眼关键时刻也没有忘恩负义,就算认为星月想要杀人泄愤,也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反而一个个都收起了刚刚那副胆小的模样,不怕死的燃起了斗志。
这一幕真是把星月三人看奇了。
“我说过要把你们王镖头怎么样了吗,我只是想留他下来说几句话。”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刚想感谢星月的不杀之恩,星月阴森森来了一句,“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啊啊,没有这么玩人的吧!我们还能重新来过么,我们真的可以一瞬间消失的,您要不要看看。
再看看他们眼里哪里还有斗志啊,简直都要哭了。
邢雨和荣彦很默契的狠掐自己的大腿,太难为他们了,实在是太搞笑了。
星月也忍笑忍的很辛苦,看看吓唬的差不多了,正色道,“真是奇了怪了,外人都说龙虎镖局的王镖头为人正义,很得大家的推崇,要是都知道他纵容手下的小混混欺善怕恶、强抢民女,可能以后王镖头走在大街上,要被人骂道貌岸然吧!商贾们走镖也不会找他了吧,毕竟,谁放心把价值连城的东西交给一个如此表里不一的人呢,往后怕是龙虎镖局要关门大吉了。”
被一个娃娃长相的人一脸鄙视的数落,大家脸上都一阵青白交错,偏偏又说的又都是事实,没有人脸上还能挂得住。
三角眼更是看也不敢看王虎,他心虚呀,今天这事还不是他惹的么。
邢雨偷偷捂住嘴巴,靠近荣彦说悄悄话,他把星月那句“强抢民女”又重复了一便,惹得荣彦斜眼瞪他。
王虎被说成这样,自然一张脸涨的通红。
星月不想好人当的太明显,点到为止。
“你们可以走了。”
三角眼赶忙上前扶着王虎。
王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带着小弟给星月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邢雨看着王虎离开的方向嘟囔着,“运气可真好”。
像上官家这种大家族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比平常人懂事的早,今天星月明里暗里点拨这群人,邢雨自然看明白了。
荣彦看向星月。自小,他和养父两个人生活在山上,觉得外界一切对他来说都毫无关系,养父过世后,他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并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山上那个家,或者说那个屋子那么远,远到他不想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