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座高大的建筑,金黄色的灯光,富丽堂皇...
“喝!”...“来,陪爷喝一杯”...“来来来,爷有钱,到爷这来”...“哎呦~爷”...“哈哈哈哈”
“贺炜然!”薛苪澜的声音响亮有力,就这一声,就把屋里坐着玩乐的'爷'们都给怔住了,都愣愣的向她这边看去
只见薛苪澜此时站在门外,用惊恐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坐在黑色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沙发手上,一手搂着个穿着暴露的'小姐'
“贺炜然!”她又大喊了一声,边喊边愤愤的往他这边走,一把扯走贺炜然身旁的女人,她劲大,一把就把她摔到了地上,再加上那女人穿着恨天高,这一跤可不轻,可女人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恶恶的盯着眼前的这个身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女人
“干什么?”贺炜然无动于衷,冷冷的看着眼前这'泼妇'无语的说
“我干什么?你在干什么?”薛苪澜此时已被气到眼发昏,心直跳,“贺炜然!你结婚了!你结婚了!你怎么还可以来这种地方?你!你对的起我么你!”
“什么?呵呵!”贺炜然冷笑一声又顿了一下道“我结婚了?哦~我结婚了”他站起来,俯下身,看着眼前这'泼妇'道“谢谢你哦~薛小姐,你不说,我都忘了”说完他就直起身走出去
走到一半,身后一阵女声响起“我们离婚吧!”那声音坚韧有力
这边贺炜然停住了脚步,冷冷的说道“好啊~但不是现在”说完继续往前走完全不顾此时薛苪澜的尴尬
薛苪澜做为薛家的大小姐,从小就是一身小姐病,脸皮自然也薄,若不是这迪灯照着,定能看到她此时脸上的颜色,难看至极!
她走出酒店大门,回过头来好好的打量着这个酒店,这个酒店,装修节俭,看起来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锋芒,若在平时,她肯定会感叹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么简单的五星级酒店,但在此刻的薛苪澜眼里,这所谓的简单是多么的不简单,所谓的节俭又是多么的奢华,干净的白墙上是多么的肮脏!令人作呕!
薛苪澜吃瘪的回到家里,想着给爸妈打电话,可刚打开开关键就放了下去
她是大小姐,也有小姐病,但是她不傻,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坐着,为什么会有现在这幅吃瘪样
她在回忆,她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和贺炜然提离婚,后悔为什么要走进那家酒店污了她的鞋和衣服
她在思考,不是思考今后该怎么和贺炜然提离婚,而是在思考怎么挽救,挽救这段悲剧,因为他们本就没有感情,能够结婚也是为了利益,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挽救...
她在笑,复杂的笑,那笑看不出喜怒,可能是自嘲,可能是对未来的无知
从那以后,薛苪澜开始变得温婉懦弱,她没有工作,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家里打打下手,学做菜,妄想用味蕾去挽救他们这本就没有的爱情;做瑜伽保持身材,好好护肤,就是为了不让贺炜然每回到家看到的是一个满身油烟,肥油胖肚的黄脸婆
可事实……
她是个小白,做菜的技术还不及家里保姆的四分之一,所以她做的菜也不会被端上桌
至于身材嘛!她其实压根就不用担心,毕竟贺炜然365天几乎都在公司,偶尔回家也是直接去书房,余光都不会落在薛苪澜一秒,更不会在意她的外貌
就这样,他们生活了两年...
这两年里贺门都去世,贺炜然也顺理成章成了贺氏集团的董事长,毫无疑问,贺炜然对薛苪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一天下午,薛苪澜照常打开电视看新闻,本来是平平无奇的日常,在今天,显得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本台报道,今日S市的薛氏集团对外宣布破产,原因尚未知晓,下面转线现场记者”薛氏集团?S市?薛苪澜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随后又自我安慰的说:不会的,我家破产,我怎么会不知道
可她的这些自我安慰其实也都是徒劳,毕竟可是整个S市只有她们一家'薛氏集团',如果今天换做M市,Z市,她到大可不必担心
“好的,我们现在可以看到我背后的这栋别墅...”随着记者的手向后移动,机器也顺着向后推进,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白色欧式别墅...
什么!薛苪澜猛地起身,惊恐的盯着电视机里的别墅,她再熟悉不过,她第一反应就是向窗户跑去,透过窗户,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远处她家别墅下的记者、机器、警察、群众...
薛苪澜的心怦怦直跳,不敢相信的在电视和自家别墅上来回对比,一边对比一边流泪,直到最后,她的脑子清醒了过来
没错!这就是她家!两年!她一直在被欺骗!两家联姻!根本就是毁了薛氏的假象!
她想着,往外边跑,外头是阴天,整个别墅也阴沉沉的,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裙在走廊里奔跑着,暗沉里,她那纯白色的睡裙显得是那么的耀眼
她恍然大悟,这两年,她苦苦维持的婚姻,在贺炜然眼里从来没有一点位置,他们之间,本就是陌生人...
她跑着...跑着...有那么一刻,从前那有小姐病的薛小姐仿佛又重生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