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欲持一瓢酒,远蔚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寄全椒山中道士》
余深从自己的房间醒来时,外面的阳光通过树影斜斜地照进白色的墙壁上。细碎的光影斑驳地映在墙上,好像给人以温柔的希望和光明。
但这一切,对于余深来说,她都看不到。她只能靠着柔柔的光照在她白皙纤细的手上,透过温暖的触感知悉阳光的到来。
她的窗帘是自动的,在晚上睡前就设置了感光控制,如果第二天早晨,外面的光照柔和,就会开出一半来让光线进入。
余深翻开身上的被子,顺着床边走过去,完全拉开了白色的细纱,然后打开落地窗。
她不习惯使用盲人拐杖,一直如此,大概还是心理上的排斥吧。她双手摸着窗边的铝合金窗框,走了出去。
余深房间外不是泳池,对着阳台的是一颗高大的树木,余深还不清楚这是一颗什么树,通过气味她暂时是认不出来的。只是她喜欢闻空气中清新的味道。
初春的北方早上还是比较冷的,没一会儿穿着珊瑚绒睡衣的她也渐渐感受到了冷冻的寒意。她从窗边的衣架上取了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穿上,然后在一旁的吊椅上坐了下来。
等到手机上传来七点的闹钟铃时,余深才慢慢站起,返回屋内,简单地换了一件深蓝色高领毛衣,外面搭上一件女款的灰色羊毛大衣。
七点半左右,余深洗漱完毕,拿起床边的导盲杖出门吃早饭。
平时,东院和西院的饭都不是一块吃的,但是,一有传统节假日,就需要到西院一起吃。这是余深到沈家后管家何叔说的。余深也一直这么做,没出过差错。
饭桌上,管家替余深拉开座椅,然后扶着坐下。
“爷爷好。”余深乖乖地打了生招呼。
昨晚上大家都各自回去了,只有余深沈越两个晚辈留在老宅里住。此刻,沈越已经落座。不声不响地用着早餐。
余深一口一口地吃着刚盛上来的皮蛋瘦肉粥。
“深深,年后还是要去医院找你李叔叔看看,不要以为现在的治疗暂时没用就不上心了。一个女孩子不能就这样子过一辈子。”沈老爷子看余深一声不响地样子提了一口子话。
余深脸上表情不变,应声称是。
随及余深突然想到一件事。
停下吃饭,说道:“爷爷,我想先学一下盲文。”
沈老爷子眼皮抬了下,然后同意道:“也行,你闲着也是闲着,学点知识也不错。回头让何叔安排一下,给你找个家教老师。”
余深微笑着道:“谢谢爷爷。”
沈越在饭桌上没有说话,只是吃完饭后随老爷子进了书房谈话。
余深也没想其它,只等着家教老师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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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何叔找了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老师给余深上课,这个女老师姓祁,对余深挺上心的。余深接下来就开始过起学习上课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