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们认识以来，秦晓第一次发脾气。
确切来说，这不能是发脾气，他是生气，气自己配不上她。
前桌的两个姐妹见这情况不大对劲，那会儿秦晓被何想拎进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脚踝做过了处理，缠着绷带，还被何想骂了一顿，估计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吧。
两人趁下课时林书出去上厕所的间隙，也跟了出去。
秦晓在座位上，埋着头，看着身旁空着的座位。
视线里迈进一只脚，知道是林书回来了，秦晓便闭着眼假寐。
出乎秦晓意外的是，林书什么也没说。
晚自习放学，教室里走得就剩下几个人，林书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俨然是要等到最后一个。
林书不走，秦晓也不敢走，只要他走一步就会被林书发现。
教室里只剩下林书和秦晓两个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就在秦晓想着怎么办时，林书开口说了今晚第二句话：“秦晓，我生气很难哄的，你真的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林书。
秦晓不敢抬头去看林书现在是什么表情，闷了半天，只挤出一个“我”字。
像是耐心被耗尽，林书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哦，看来是我想多了。”
话音未落，林书就站起来踢开了凳子。
秦晓顿时慌了，猛地站起来：“林书...”
脚踝用了力，秦晓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林书看着那只裹着纱布，肿得像只猪蹄的脚，狠狠的深呼吸了几下。
彻底瞒不住了。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瞒你的。”
“还有呢？”林书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压抑不住的热气持续上升。
“还有.......”
秦晓想不到林书说的什么事，除了这件事，他没有别的事再瞒着她了。
沉默了会，林书极力想让自己清醒些，理智些，还是转过了身，红着一张脸，盯着秦晓茫然的眼睛：“秦晓，你是不是喜欢我？”
......
秦晓大脑空白几秒，顿时炸开。
他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话一出口，秦晓就后悔了，他怎么就承认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林书的脖子跟脸红得像滴血：“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是....”
秦晓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孩，近在咫尺的肌肤，真实柔软的触感。
他慢一秒的反应过来，她在吻他。
林书硬着脸皮，坚持了几秒，站直了身子：“忘了说，我也有件事情瞒着你。”
“秦晓，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你。”
“你是第一个。”
“如果你表现好，也可以是最后一个。”
林书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恍恍惚惚的，只记得秦晓傻愣愣的，点头说：“我的表现很好的。”
说完还不算，硬是把她搂在怀里，把那一句话重复了好一会儿。
他好傻。
.
考虑到秦晓的伤，两人打车回的家。
车上，秦晓紧紧的握着林书的手，把林书的手都捏红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啊？”林书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我扭伤的事。”
“这个呀。”林书如实的告诉他。
“那我喜欢你也是？”
“这个不是。”林书连忙否认：“我又不傻，之前就给你说过了。”
“嗯，说过了。”秦晓嘴角带笑：“保真，不傻，你可是年级第一。”
这是林书之前说过的话。
“你不准笑我。”
“好，不笑，年级第一。”
“你还笑。”
……
“到了。”秦晓抓了下林书的头发。
“哦。”林书推开车门想下车，秦晓叫了声她的名字。
林书有点犯困了，转回身子，感觉到秦晓亲了下自己，没什么反应，推门下了车。
反倒是车上的秦晓，因为偷亲这下，耳朵都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