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总是很吸引人的,尤其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未知的关于自己的故事。就像那些在时光之中被遗忘和封印的记忆。
“你是来自于大海的,你在梦里不是看到了吗?”
“你们,可以看到别人的梦?”海晟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只是问了一个他好奇的问题。
“对于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或者设有结界的情况下就不行了。有一种灵兽叫做魇兽,它以梦境为食。不仅我们灵界之中有,你们的世界中的也应该有的。”
不知怎么的,那声音和海晟说话时,就很有耐心,很温柔。
“其实,有些东西了解真相很容易,困难的是去靠近。无论哪个世界,我们都讲信仰,但是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的是,有些信仰,会把我们带入无尽的深渊。就像现在的灵界,因为一个小小的传说,我们就陷入了深渊之中。”
“这和我有关系吗?”海晟这句话是玩笑话,可是听到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
“和你有关系,或者说,和你们这一类生灵有关系,我们姑且叫你们,万界之子。”
不等海晟在说什么,那声音又继续了下去。
“世间万物都不是孤立的存在,有了日才有月,有了高山才有了低谷。一把绝世神兵,一个绝世珍宝的出现都会在修真界掀起风浪。而有一些人,一些妖兽,一些生灵,他们的出现将会极大的改变万界,他们的气运无可匹敌,她们的命途辉煌无比。”
“你这就有点不切实际了,我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本事呢?”
“你出生的那一天,灵界的大海潮汐淹没了几百个村子,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大海形成的巨大漩涡差点毁了神殿。当你再一次给神殿带来灾难的时候,你被抛弃了出来。”
“还有你遇见朱雀的时候,天上的雷云绵延了数十里,那一天的月亮是红色的。”
“还有你……”
“这些不是巧合吗?”海晟摇了摇头,打断了那些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话。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那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交谈也在进行着。
“所以你们是要和我们某一个人谈判?还需要我们开放我们的心神给你们?”句芒嗤笑道:“你们这些灵界之物会做梦吗?你们怎么不去做梦呢?”
“阁下此言差矣,天下地上,凡是有灵的都不能叫做物,万界之大,万物有灵。当然了,我们知道你们肯定不相信我们,用人族的话来说这是人之常情。为此,我们可以立下灵魂契约,我们也可以以我们灵界的生灵的名义起誓。因为我们只是单纯的想要谈判,因为那个人对我们灵界,甚至对诸天万界的影响不可估量,我们必须确保,凡事在我们的可控制之中。你们需要摈弃对我们的偏见,明白确定一点:我们是来示好的,不是来宣战的。”那“雷翊鸣”也不生气,侃侃而谈。
“哎,雷翊鸣,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和你一样啊!”羽流光忽然觉得很好笑:“你说的话不算数的话,也不用天打雷劈,只是……”
雷翊鸣看着那个“自己”信誓旦旦的样子,忽然很认真却地对羽流光说到:“那……我应该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你知道的,我的心早已经留在了那座大山里了,被你看管着。”
“咳咳。”句芒听不下去了:“说正事吧,人家还在么,就在这里打情骂俏,真是的,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害臊。说吧,怎么办?咱们打又打不过。”句芒阻止了他继续说下,人家是好说话,但是人家不要面子的呀?句芒双手一摊,表示你未婚妻是战舰的统领,你们说了算。
商讨来商讨去,大家最终决定一个一个来,防止“雷翊鸣”他们搞事情。
“不是我,那是谁呢。”
“我?怎么可能,你们开什么玩笑?”
海晟不知道,为了掩饰与他的这次交谈,战舰上的每个人都有了一次与灵界的云里雾里的对话,每个人都不知道灵界和别人谈话的内容,也不知道究竟谁是那个什么的的“万界之子”,可是这些谈话却在某些人的心里留下了猜疑的种子。
“所以,你们也不不确定我是不是那个人?只是和我做一个约定,让我不要与灵界为敌,并且立下誓言?”海晟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灵界担心自己是那“万界之子”,于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其实还有句话海晟没说:“否则的话就杀了我?”
“是的,如果你不答应并且立下誓言的话,我们会那么做的。虽然幽冥也没有杀了你,但是我们想付出再大的代价,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们真的不想那么做,我们愿意下一个巨大的赌注,我们用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赌一个自己希望的未来。灵界的传说里说,唤醒四象神灵的人拥有改天换地的气运,会给灵界带来灾难。可是不破不立,你说的没错,我们也有私心,但是我们共同希望的未来是好的。”
海晟略微思索,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下来。他没有把握战舰上这么多人可以打败灵界的来者,笑话,幽冥翻天覆地才打开的结界,再加上朱雀后来的封印,人家就这么破开了,打的过才怪。
“好叭,我答应你们,我说我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万界之子,以后只要灵界不主动来犯,我便不会做出对灵界有损害的事情。”
“不行,你得保证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灵界出手。”
“那怎么行,灵界要杀我,我还不能反抗了?”海晟摇摇头:“这样吧,我保证只要你们灵界不做出伤害我和我身边的朋友亲人的事情,我就不会管灵界的任何事情,这样行了吧?”
“哦?这样可以,但是,那些所谓的正义的修士不是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天下有难,你会不管不顾?”
“害,大哥们,我自己还活不好呢,哪个管的了天下的事?别看我,我可不想做英雄,天下的事自有天下的人去管,我嘛,只想把现在过好了。”
“那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们也无话可说了。记住我们的约定,如果你违背了誓言和约定,也不用我们担心了,你的心魔自会毁了你的修为,你的背信弃义自会断了你的运数,最后我们再提醒你一句,远离神族的人,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占卜的结果这么说,但是现在作为朋友还是给你一句忠告。另外我们也给你留下了一些礼物。再见了朋友,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那蓝色的光点在海盛眼中逐渐模糊,放大,又逐渐清晰,黑暗退去,那些光点变成了天空之中的明星。这些谈话的记忆随着灵界与这个世界的结界关闭也随之模糊,这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人们睡得很好,在岗位上的人们觉得自己打了个盹,在那一瞬间猛然惊醒之后,四下看看只有无尽的黑暗,于是庆幸自己打盹没有人发现,却打死十足的精神来,再也不敢玩忽职守。
……
清晨,海风带来了东方的晨曦,大雪已经停了,透过窗户看去,天空之中的云和大海上的波浪都镶上了一道金边。
“好舒服啊~”海晟迷迷糊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我怎么又做奇怪的梦了?”海晟叹了口气,躺在床上让自己清醒一下:“奇怪了,我到底做了个什么梦?怎么想不起来了?哎呀,不管了,不管了。”海晟用力的摇了摇头,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外套,推开了门。
“流光姐姐,鸾瑶姐姐,你们早呀?”看到两个姐姐趴在船弦上嬉笑,海晟和平时一样和她们打招呼。
“早呀小海晟。快去吃饭吧,吃完饭找你翊鸣哥哥修炼去。”羽流光她们回过头,微笑着海晟打招呼。奇怪,流光姐姐平时是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这样笑的呀?
海晟也没放在心上,就去吃饭,然后修炼去了。两天的时光不知不觉中过去,到第三天的晚上海晟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了,却是因为激动而睡不着,因为雷翊鸣告诉他,他已经是练气后期巅峰了,马上就可以成为筑基期的小修士了。
“果然这灵气浓郁的大海就是不一样,害,我真是优秀呢,向葵花妹妹报个喜,顺带着也问问她是什么境界了?不过翊鸣哥说朱雀肯定是不能常人可以比的,怕打击到我,想来葵花的灵界肯定是嗖嗖的往上涨了,害不想了,睡觉睡觉。”海晟自己嘀咕了起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心中的激动,期待,还有些隐隐的不安赶出脑海,海晟强迫自己睡去,因为—明天早上,就要到达安村了。
一夜无梦。
天刚蒙蒙亮,海晟就睡不着了,他穿上外套,悄悄的来到了甲板之上,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揉揉眼睛,抬眼望去,陆地轮廓在海雾中若隐若现,青色绵延的山脉就好像一头沉睡中的巨兽,那个熟悉的山谷口,正像那头巨兽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