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那就真的不认识。
李梦然不再搭话，侧脸重新枕上手臂，后背力道适中让人昏昏欲睡，后来真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
……
午后有了热意，天地阴沉沉的，空气又潮又闷。
林西厢吃完饭又上楼了，她最近的休息量很大，没人上门的时候能在床上躺一整天。
“姨，”林渝收拾碗筷，“我要出去一会儿。”
“去哪儿？”
声音从楼上传来，很遥远。
“网吧，去查点资料。”
她低头回着，总有发丝从肩头垂落，微微晃动，遮了侧脸。
“早点回。”女人声音微弱。
“好。”
擦了手上的水珠，林渝对着镜台整理头发，没有发绳，她就用了尖尾梳把头发盘起来，脖颈还有红斑，但已经很淡。
口罩又往鼻梁上拉了拉，转身出门，她顺手拿走镜台上的手机。
“欢迎光临。”
玻璃门上的感应器，电子音的女声机械冰冷。
营业厅里空荡荡的，只有电脑里传来的厮杀声和值班青年的咒骂。
“办手机卡。”
青年没抬头，两只手还在键盘上：“五十还是一百。”
“五十。”她说。
“靠！”电脑屏幕变得黑白。青年摔了鼠标，暴躁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一叠小纸袋，丢在展柜上：“都激活过了，自己挑。”
话说完人物复活，又是一阵厮杀。
这波发挥得不错，直接把对方团灭，之后就是势如破竹推倒水晶。青年过于投入，以至于前台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抬头时，只看到桌上被摆放整齐的小纸袋和一张红艳艳的钞票。
……
天色暗得很慢，林渝走得也慢。
江镇的网吧她没有来过，一次也没有，隔着口罩还是闻到了刺鼻的烟味，里面没有开灯，显示屏的白光下隐约能看到那些人的脸，收银台的墙壁上贴了“请出示身份证，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标志。
“四十二号机位。”收银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卷发，很胖，没有问林渝要身份证。
她点头，帽檐遮了额：“谢谢。”
坐到位子上按下按钮，主机启动，屏幕亮起，照进林渝的眼睛里，幽幽的蓝。
四十二号机位对面也有人坐下，那人在打电话。
“不是说好了吗，今天来看我打比赛……有急事？什么急事？……行吧行吧，你好好玩。”
手机一挂断，丁文川的脸就垮了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特妈的李梦然！敢放老子鸽子，迟早玩死她！”
另一头，纤细的食指在黑暗中点着桌面，不疾不徐。
“操！”丁文川把手机扔在桌子上，金属的底壳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越想越气，起身拍了旁边兄弟的肩膀，“我去放个水。”
兄弟带上耳机点头，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对面，食指敲击的动作停止，显示器已经进入息屏状态，女孩的脸彻底隐在黑暗里。
而触手可及的手机屏幕……还未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