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不屑地说:“外面有什么好,人心险恶得很。你在这里像个少奶奶被供着,不好吗?”
我摇摇头,“阿棠姐,每个人的人生观不一样。我宁愿像头牛一辈子劳累苦死,也不愿像猪一样被人供着到时候挨一刀。”
阿棠无不惋惜的叹道:“张小姐,你是命好却不懂得珍惜。‘朱丽叶'是燕云小姐的闺阁,自从她去世之后,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着。郑少爷能让你搬进来,是把你当成燕云小姐等同对待,这是多少小鬼梦寐以求的好事!”
陆燕云确实是被郑少坤打死的。那天郑少坤说着说着突然痛哭起来。
“本来以为我们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直到白头偕老。那知,唉,世事真是难以预料。”
“张楠,你相信吗,我打死了燕云,我居然打死了燕云!”他碎碎叨叨的说了失手打死陆燕云的经过,和阿棠讲的差不多。
阿棠来当下人之后他们更加空闲,闲暇之时还是去眠空喝酒,这对倩男靓女在酒吧里很容易成为别人追逐的目标。那些迷恋他们的人故意制造了一些误会,让郑少坤和陆燕云之间慢慢产生了裂痕,由争吵到冷战,到几乎决裂,到最后郑少坤醉酒之下气急败坏的重拳一击。。。。。。
陆燕云躺在郑少坤怀里说:“少坤,你能打我,说明你还是深深地爱着我。我能死在你手下,我也死而无憾,因为我一直是深爱着你。”
我难以言喻,陆燕云这么死真的是不值得。他们还是太年轻,不懂得珍惜。我对李铭更多的记忆是他那张把我损得一无是处的破嘴,相反平日里的悉心关怀显得微不足道。也许这之前郑少坤和陆燕云一直是互相迁就,体会不到爱情不光是甜言蜜语,还有谩骂诅咒。当矛盾悄悄来临的时候,俩人都无法适应,互不相让针锋相对直至悲剧上演,这是年轻的代价。我和李铭之间何尝不是如此!
“我不会对心爱的人下毒手!”不知道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违心?李铭根本不需要我下重手,三脚两拳就可以打得他几天下不了床。最后一次吵架实在是他不知好歹把我给惹毛,然而我也只是“轻轻”揍了他一顿,不过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分手了。当时并不觉得怎样,然而时候才发现,我的心隐隐痛了好一阵子。
“是的!”郑少坤痛苦不堪,捶胸顿足道:“我那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为什么燕云不求我一次?”
他森森的朝我说:“你知道为什么能在我手里屡次逃生?一个原因是我答应燕云不再滥杀无辜,另外是你的倔强,像极了当时的燕云。我不会对燕云下第二次重手,我不会再对燕云动手,我是爱燕云的,我不会打她,永远不会!”
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些东西失去了永远不可能再次拥有,比如生命。
“说实在的,其实我很怕被你打死。”我说得轻松而又小心谨慎,蝼蚁尚且懂得偷生,谁不珍惜自已的生命呢?
“对不起。”郑少坤歉意地说,“说实在的,我对招进来的小鬼一向是优待的,到目前为止只对两人动过手。”
“还有谁?”除了我这么不识抬举外居然还有敢和郑少坤抬杠的。
“‘梦露'。”
我顿时尴尬得面红耳赤,那天晚上无意偷听到他们的偷情,是我对郑少坤从内心里产生厌恶感的根源。
郑少坤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幽幽地说:“你和‘梦露'是两个极端的特例。你是神像形不像,‘梦露'却是拥有和燕云几乎一个模子的脸,我曾为此迷恋过她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她太贪婪,与燕云相比实在是差太远,令我心生厌恶。”
“那她现在人呢?”我想那个“梦露”可能凶多吉少。
郑少坤沉默良久,说:“她已经不在了。”
“你杀了她?”我难以相信以他这样的身手会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简直是对自已多年练功的一种侮辱。
郑少坤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杀她?我放她出去了,是她自已作死。”
我立刻抓住他的话柄:“你既然能放她出去,为什么不能放我出去?”
郑少坤盯着我,脸上表情反复无常,像是恼怒又像是痛苦,半响他才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可能放你出去!”
然而我是铁心要出去,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迫切。我甚至感觉到李铭和何雯在外面疯了一样的到处找我,尽管这只是我的猜想。
人的第六感总是很灵的。我求郑少坤让我看看外面的新闻,我已经很久没接触网络了,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除非S市发生如汶川般的7.2级大地震,否则我完全感受不到这个城市的变化。
看到郑少坤递给我的一叠《S晚报》,我忍不住流下眼泪。几乎每期的右下角都有一副寻人启事,都是李铭和何雯发布的求助广告。原来这两个没良心的还真的在惦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