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要是找不回阿图图,本宫就担了这责。”
洛斯王:“俪……图她不是任性的性子,不过她昨日确实没再出现在我殿中,你别冲动……”
流俪儿抬起右手示意打住,“不用说了,本宫指派你的人本宫也有责。”她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身来,转向门口,边走边道,“找不到人,本宫自会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该有的赔偿本宫出,各位翼商无需挂念。”
路过跪伏的阿蒹礼,流俪儿停了停脚步,居高临下:“至于你,收拾好包袱滚去连城那里,本宫不需要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奴仆。”
阿蒹礼叩头:“谢宫主恩赐。”
流俪儿头也不回地离去,洛斯王咬着手帕巴巴地跟上。
“赫维,阿图图这厮是你带来的?”一个老翼商出声。
“是。”
赫维已年逾九十,对人均寿元一百八的翼鸟来说已是过了半辈子,他的家族从商世代相袭,而他一生随父经营,常与外族做生意打交道,替贵族们谋了不少财富积累下丰厚的资本,在翼商中是被认可的精明老道的佼佼者。
所以有人开始质疑:“不应该啊,老赫,你的眼光一向很准,这次怎么栽在这个失踪的阿图图手上?”
赫维:一分都不要我损失什么?
“看着吧,小丫头子精得很,她会自己回来的。”
……
阿蒹礼提上了包袱,气定神闲地从南宫离开,又悠然从容地往翼使宫走去,在别人看来那副脸孔实在趾高气昂。
“那就是脸皮厚如城墙的阿蒹礼啊?倒也不臊得慌。”
“有这么阳奉阴违背叛自己主子的吗?宫主也太宽容了点,除人留余地,小心日后就被阴一把。”
“小声点……”
各种若有实质的刺辣目光在阿蒹礼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她恍若未闻,一步步踏上台阶,来到宫前,推开了那扇沉重庞大的宫门,一切顺利得诡异。
翼使宫毗邻翼鸟王居住的天诡神宫而在,据说天诡神宫是最靠近翼鸟一族所信奉的佛诡神的地方,居于整座翼天城的最中央,上达天听,下有仓木树神,其通灵程度无可想象,与其毗邻的翼使宫主人的地位也就可见一斑了。
宫内华丽依旧,却不闻一点烟火气息,冰冷压抑得像废弃已久。阿蒹礼却不觉得奇怪,放下包袱,走向书房从架子上抽出了一幅画,放在案台上铺张开来。画中笔势浓墨重彩地勾勒,锋利的剑眉,深邃的眼窝,笔尖一点漆黑的眸,神情十足十地像他,连城。
此时空无一人的宫殿里,唯有阿蒹礼呆呆地望了很久。
……
“大帝,属下已奉命完成任务。”连城对上首男子拱手作揖。
“你完成得很好。”
“谢大帝——属下告退。”
等到连城离开后,那男子转身一挥身形消散,再一次出现时踏进了冰岩洞口。温度骤降,寒意顿生,硕大的冰柱交错矗立,冰凌的锋芒交相映衬。
那男子只是静静地走到冰床旁,一身黑长袍与周身冰岩格格不入。他看向床上的女子,着一身简单的侍女装,黑直的长发散乱地铺在脑后,脸色被寒意侵得有些发了白,额间一朵呈枯萎之色状似羽毛的图纹,不是叶荼又是谁?
黑袍男子随即化成一团青烟,钻向了叶荼的心脏处,鲜活的心脏此刻在他眼前有力跳动着,却不想她身上一时金光大盛,弹开了那团青烟,男子现了行连连后退了几步,吐出一口黑血。
他忽然笑了起来,沾了血的红唇更甚妖艳:“吾潜心修炼吾道功法千百年,居然还是破不开佛诡一道。”
“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