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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只要能活下来

她不是不懂得偷东西,比起杀人,她东西偷得更加的顺手。一个杀手,不能只会杀人这一个技巧,不然在最开始的时候也不会学习跳舞了,客人有各种各样的要求,他们就要应对各种各样的客人的要求,自然也就要懂各种各样的事情。同班的同学对杀人格外的有兴趣,早早的就杀了那小鸡小鸟小鱼,时不时还去惹一惹那毒蛇。

课上规矩,只要能杀死一只蟒蛇就可以出去接任务了。其实全然不用这样只要在那里呆了四年,便可以出去接任务了。只不过是有些同学太过于激动了,想早早的就出去,便是惹了惹那蟒蛇。每次她们出去接任务的时候,自己都格外的兴奋!

因为她在想,那墙外的世界是怎么样子的。四年了,她每天都在这里重复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知识。不管是下雨还是天晴,不管是节假还是平时,都是一直在那小小的地方,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羡慕又能怎么样呢?她害怕血!

那鲜红的血液一丝一丝地从人的身体里流泻出来,好像一幕最精美的话剧,但是那流出来的并不全是血,更是一个人的性命,一个人的灵魂。血流干了,人也就死了,脸色惨白似鬼,再也不能说出任何话语。然后尘归尘土归土,天下在没有这样一个人了。四岁的时候父母遗弃了她,自己成为乞丐,一直到六岁才碰见钟汶。

两年,一个小小的姑娘,她又能怎么活过来呢?谁会那么好心给她吃的呀?就是真的有,那白面馒头也会被那些强壮的乞丐给抢去!因为她弱小,即使抢走了也没有什么!没有人会可怜她,所有的人都拼了命地要活下来,谁会在意这么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小孩子?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干脆死了算了。

死了多好呀?没有人再抛弃自己了,没有人再和自己抢东西吃了,没有人会对自己冷眼相待了。

就和正常的死亡一样,就是那么躺着,静静地躺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切都这样结束了,安静的结束了。可是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的到来,让自己不一样了!那人不是钟汶,而是另外一个让自己感动的人。

那是一个老乞丐,他就这样猛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老乞丐大约岁数已经花甲了吧。明明已经老了,可是却打扮的很精神,就是衣服破烂,可是脸上却干干净净,不像是自己,也不像是那些乞丐,为了伪装自己,也为了显得自己更加的可怜。弄得脏兮兮的,来换去别人的同情。

老乞丐虽然也穷,但是很有一手绝技,能拉一手的好二胡。老乞丐看见了她,就像看见其他普通的猫猫狗狗并没有两样。可就是那么一眼,老乞丐便决定要护住她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谁都不能阻拦。一直到老乞丐被人打死的那一天,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全身,也浇了她一头一脸。

她是茫然的,看着那甚至还冒着一丝热气的血液渐渐变得冰凉,看着天上的雪渐渐落下来。可是老乞丐再也没有站起来,他再也不怕冷不怕饿了,也再不能护住她了。

记忆越来越凌乱,她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她无力地趴在草地上,旁边是那只雪白的兔子还在无知地一蹦一跳。

真的很饿,很饿,很饿。她甚至饿的不能走路了,只觉得站起来就觉得头晕。她真的不知道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钟汶想要杀了她!直接杀死倒也是极好的,免得自己受苦。可是钟汶却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

她猛地又想让某一个人死掉了,想让钟汶死掉,这样的心情,她第一次想要钟汶去死!让钟汶永远的消失!他是自己的主人,是自己的恩人,也是自己的心上人。可是她却这样猛地想让他去死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落差感吧。开始的时候谁都知道钟汶对自己不一样。就当自己真的觉得自己不一样的时候,以为自己得到了钟汶的时候,钟汶却把自己丢弃了。

难道是自己不会杀人吗?难道是自己不能见血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要是不能见自己不杀人,那么为何还要对自己这样的好?为什么还要送给自己小兔子?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字?为什么可以让自己呆在这里而不去接任务?难道不是因为特殊吗?怎么还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真的好恨,好恨自己就这样相信了一个人,好恨自己的自作多情!

而钟汶却一直站在门外,看着她眼中的仇恨,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嘴角却挂上了一抹笑容。他只觉得格外的开心。这个样子惹得他身边的男仆格外的惊讶:“主人,你怎么要这样对待这个小娃娃,奴看她也是活不了两天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实在活不了了吧。不过……”男仆看着钟汶,实在是想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钟汶看着他,也是笑了笑,完全没有在意男仆的样子,他也是一直盯着房间里面看,看着那一只一直在她面前晃悠的小兔子:“你可还记得你为何要杀人?可还记得她最不能做什么?”

男仆皱眉,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因为主人的命令。她……不见血。”男仆缓缓的摇了摇头,也是不明所以了。

“错了。除了主人的命令,杀手还为了什么而杀人?”

“……”男仆愣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活着,只为了活着。”男仆也是回答的清楚。活着,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为了自己活着,甚至可以伤害任何人,因为杀手是无情的,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主人和自己是最重要的。

“你到也是回答的清楚。”钟汶也是一笑,“你回答的都不错。活着,还有她不见血。可是为了活下去,我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吃了那只兔子,见血。还是死掉。在生存面前,她到底选择什么。”

男仆听着钟汶这样说,也是心里一抽。也难为这个女娃娃了,明明才这样小,就要被钟汶这样对待。而钟汶的手段也是越来越极端了,只恨不得所有好的杀手算不是他的部下,为了这个,他可以训练他们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而叶千梨躺在地上只觉得又渴又饿。当初吃不饱的时候,她企图用喝水来解决问题,可是这件事情却被发现了。后来她可以喝的水也被限制了,一天只有一小壶,她不敢喝水,生怕真的渴的时候,连水都没有的给自己喝了。

她就看着那小白兔在自己的面前跳来跳去,她饿,看见的兔子也不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而是一只已经被红烧过得兔子。兔子香喷喷的在自己面前跑来跑去,似乎再说,你来吃我呀!你来呀!叶千梨也是有些傻傻分不清楚,有些被迷惑到了。她只想活下去,就这么简单,活下去。

在不自觉中,她竟然拿起了一直别在身上的匕首,只觉得只要杀了那兔子,吃了它,自己就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都有希望,自己就能问问钟汶了,问问他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何要给了自己希望还要这样杀掉自己!难道在这里,不杀人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叶千梨也是冷笑,举起匕首就杀掉了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兔子,红色的血飙向了她的眼睛,她只看见了一片的血红,温热的血停留在了自己的手上!这一次见到血,她没有以前的恐惧感觉了,那个老乞丐死前的那个笑容也被她渐渐地淡忘了。

她只知道,只要这样,自己就能够活下去。只要能够活下去,怎么样都是好的。柳清欢直接坐了起来,拿着那兔子就用锋利的匕首去了毛发,去了内脏,没来得及煮熟,就直接开始生吃了,她只觉得自己饿极了,不管怎么样,这吃的就在自己的眼前,生的和熟的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她能活下去,只要她能吃饱就好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掌声响了起来。刚刚咬了两口兔子的柳清欢抬起了头,只觉得有些生气,自己饿了那么久,终于有吃的了!到底是谁在打扰自己吃东西!可是她却看着源源不断的食物被端了进来。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而且都是她素来喜欢吃的。可是到底是谁要这样做,到底为何要在自己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了的时候才给自己送吃的?

就在她好奇的时候,钟汶却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容,丝毫没有被柳清欢这脏乱差的样子给吓到,反而再次鼓掌:“怎么了?你不是饿了吗?现在吃的都给你送上来了,你怎么不吃了呢?”

柳清欢一知半解,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餐桌边上,呆呆的吃着碗里的饭,可是眼睛却盯着钟汶看。他长得可真好看,他笑的可真温柔,可是他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来的残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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