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看好他,我只是觉得能做皇帝必然有过人之处,众多皇子之中他能够脱颖而出必定不是个贪图美色之人。”
“原来如此。”夜轻颜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安歌的说法。
“对了二王爷,咱们相遇是种缘分,你可不能出去乱说,咱们拉钩!”安歌一扬手伸出小拇指对夜轻颜勾了勾。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拉钩。”
夜轻颜点了点头钩上了安歌的手指,两人这算是拉钩盖章,便定下了盟约,把今晚的话都烂在肚子里,不说给任何人听。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扯了半天,小雨渐渐变成了大雨,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一转眼,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看来今夜这雨不会停了,我们就趴在石桌上睡会吧?”安歌看了看天,无奈地说道。
夜轻颜道:“这么睡会受凉。”
“没关系,衣服厚的很,冻不坏!”
夜轻颜笑了笑,从未见过这般古灵精怪的女子,于是好奇地问道,“与你说了这么多,还未曾请教姑娘的姓名。”
“我叫安歌。”
“安歌?很好听的名字,朕……本王记住你了。”
“王爷不需要记住我,反正咱们以后也不一定能遇上,就当作一场梦吧。”
“呃?”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要打个盹儿,快要困死了,啊——”说着安歌打了个哈欠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夜轻颜看着她如此直爽不作做,不免着摇了摇头笑起来,他起身回头看了看凉亭外的大雨,心中浮现一抹翠绿色的身影,轻轻呢喃道:“碧儿……”
再次醒来,安歌发现自己竟躺在公主殿的厢房里,揉了揉眼睛才发现不是做梦,带着疑惑她起身走下床,将房门打开。
门外宫女连忙问道:“安小姐起了,公主请您到大厅用早膳,奴婢先伺候您洗漱吧?”
“哦。”安歌点头回到房里,宫女也跟着她进来,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倒影,问道,“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是皇上身边的人将您送回来的。”小宫女一边说一边伺候她洗脸。
“哦。”安歌点点头,了然于心。
“安姑娘真是有福气,才刚进宫便得了皇上的青睐。”小宫女一脸高兴的看着她。
安歌尴尬地冲着镜子里小宫女的镜像笑了笑,忙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这七天都是你来伺候我吗?”
“奴婢叫燕子公主吩咐奴婢服侍姑娘。”她笑着回道。
安歌没再说话,乖乖坐着任由燕子为她梳洗,经过一番折腾后,便直接去大厅吃早饭了。
长乐宫是皇后所住的宫殿,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皇后袁心慈刚刚梳洗完毕,身后的宫女亲手为她戴上紫金翟凤的珠冠,拿美丽的宝石玉器光彩夺目,雍容华贵,起身后舒展一身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气度高雅脱俗。
袁心慈微眯着一双丹凤眼,精光流转不怒自威,两条柳叶眉微微皱起,打量着镜中自己苗条是身段,举手投足间尽是母仪天下之风范,气质出类拔萃。
“添香,本宫最近是不是吃的有些多?”
“哪有,皇后娘娘身姿婀娜曲线玲珑,是这镜子把您照宽了些。”
“你呀,惯会哄本宫开心,这镜子还能把人照宽。”袁心慈掩唇浅笑,不经意间问,“对了,皇上昨夜在哪?”
“回娘娘,皇上昨夜未招人侍寝,而是……在碧涧亭坐了一夜。”添香垂首答道。
“又是碧涧亭。”袁心慈一双美目微怒喘了口气朝门外走去。
“娘娘,昨晚并不是皇上一人独在碧涧亭。”添香连忙跟上轻声说道,“还有一宫女作陪,二人谈笑风生坐到了后半夜,最后皇上竟然还命林庆公公带人用车将那宫女送去了景云宫。”
“什么?有这等事?”袁心慈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眸流转思来想去也觉得很是蹊跷,又问道,“皇上怎会允许别人进入碧涧亭,何况还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奴婢也很好奇,这宫女到底什么来头。听说她是昨日下午才被珠云公主带进宫的。”
袁心慈心中百转千回仍是疑惑不解,想了想便吩咐道:“轻柔?她宫里的人都多的没处安放,竟还从外头带人进来伺候?去,打听打听这宫女到底是干嘛的。”
“是。”添香垂首行礼快速地退出了寝殿。
“娘娘。”添香刚走,另一名宫女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各宫的小主已经来了,都在大厅候着呢。”
“走吧。”袁心慈慵懒优雅地抬起芊芊玉手,宫女连忙接住,扶着昂首挺胸地皇后缓缓朝外面走去。
今日皇上破天荒地上了回朝,听着各位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地进言他没有任何动容,坐在金光灿灿的龙椅之上心里想的全是昨夜那一抹绿色俏影,她一颦一笑都带着宫里女子没有的气质,那份独特的赤子之心,他几乎没有遇到过,心也被她深深的吸引着。
皇上,对待感情向来直接,喜欢哪个女子直接临幸她就好,莫说这宫里的女人,就是全天下的女人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是遇到安歌后,他竟然觉得太快吃到嘴里会了无生趣,于是他决定陪她玩几日再说,反正她要在宫里待七日,他还有时间。
夜轻颜心不在焉,立即结束了早朝,但却单独留下了夜轻尘到御书房召见。
夜轻颜褪去龙袍换了一身垂感极好的白色衣袍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的宽腰带,坠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色玉佩,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一头束冠也放了下来,长发直垂在身后缠了一条银色丝带,整个人优雅随性,只是眸中依旧精光流转,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从内殿走出来坐在御书房大厅的软榻上,身侧是一盘围棋,他随手指着棋盘笑着道:“许久未同三弟下棋,今日与朕对弈一盘如何?”
“臣弟恭敬不如从命。”夜轻尘拱手而立。
今日崇清王一身深紫色纹蟒朝服,黑直的长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高挑的身体英挺拔然,整个人丰神俊朗透着意气风发的高贵,与之前穿着便装的脱尘之气相比,今日的他更加气度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