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ppuccino, Conversations with Friends
“唔……”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挂灯和天花板,耳边闹铃的声音逐渐减弱。
“几点了……”我把闹钟拍停,拿到眼前一看,液晶的屏幕上显示着“9:12”。
对啊,今天是周日。我懒懒地支起身子,挠了挠头,感觉起来头发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翻身下床,穿上睡袍走进浴室里,镜子里的自己实在不忍直视。我用手沾了点水,在头上抓了抓。还是很乱。没办法了,我只能选择洗澡。
洗漱完毕后,我拿出手机打开锁屏界面,没有什么消息,果然这就是孤家寡人吗。打开QQ,我翻出我和余知秋、罗非语所在的群聊。当初取群名的时候一番商榷,最后还是决定成“初代文学社”这样非常官方的名字。算了,这么说倒也没错啦。
翻了翻昨天晚上的聊天记录,大概是决定了今天三个人一起出去进行“校外活动”的事。本来打算赖床到中午的,最后还是不得不设了一个闹钟。这事情还是罗非语提起来的。
罗非语:话说我们建社两个多月了,从来没有一起在校外活动过
许淮安:校外活动?我怎么听着冠冕堂皇的样子
余知秋:哈哈
余知秋:但是我们毕竟是文学社啊,校外活动能干什么?
余知秋:去图书馆看书?
许淮安:你放过我好吧
许淮安:在学校里不就是天天看书吗
罗非语:害
罗非语:你们政治觉悟太低了吧
罗非语:你们真以为是文学社校外活动?不就是挂个名字而已嘛
许淮安:只有余知秋还这么觉得
余知秋:?
余知秋:要不然是什么?
许淮安:那我们准备去哪里?
罗非语:咖啡馆那边吧
罗非语:正好在商圈中心
许淮安:棒啊
许淮安:城中大道那家?
余知秋:?为什么没人回答我??
罗非语:对就那家
罗非语:时间怎么说?
许淮安:中午之前到就好了吧……我起不来那么早
余知秋:喂!!!
许淮安:你别急啊
许淮安:按我们说的做就好了
罗非语:你还没反应过来??
罗非语:不就是三个人出去玩玩嘛
许淮安:你怎么说出来了……
余知秋:哦这样
余知秋:许淮安你有毒啊!!
余知秋:不行
余知秋:时间我来定
余知秋:早上十一点前必须给我到
许淮安:异议
罗非语:我无所谓
许淮安:你帮谁的?
罗非语:我中立[doge]
许淮安:……
许淮安:你这个立场不坚定的家伙
罗非语:[摊手]
余知秋:许淮安你听见了吗
余知秋:你不会迟到的吧?
许淮安:……
许淮安:诺
*
为了早上能起床,我丢弃了大好的熬夜和赖床的机会。这一切都怪罗非语这个墙头草。我揉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唉,还得自己弄早餐。我调出输入界面。
许淮安:我起床了@Autu℃
看到这个蹦出来的网名我笑了笑,前面大概是取自“秋”吧,后面那个摄氏度又是什么玩意儿。
许淮安:你的网名怎么这么非主流了
过了一分钟手机震了一下,我把界面调回QQ。
余知秋:你拿张镜子照照你自己@HarukiAmo.
许淮安:我喜欢村上春树,你管我啊
余知秋:是是是
余知秋:顺便看下@子不语
许淮安:咦
余知秋:咦
罗非语:???
罗非语:你们好无聊
这时我听见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被吓了一跳。不对啊,家里就我一个人啊。什么情况?这时我把目光投向玄关,看到一双酒红色的Converse倒在那里,衣架上挂着一件防晒衣和一顶卡其色渔夫帽,吧台上立着一个肩包。
哦。我顿时放下心来。是那个家伙。耳边响起了袜子接触地面的脚步声。
“哈——”老姐打着哈欠从门廊走向客厅,“你怎么起这么早。”
“该问的是我好吧。”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嗯,还是一副欢乐大学生的样子,“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她揉揉眼睛。
“不敢不敢。”我慌忙摆摆手。
“嗯……你爸妈不是都在外地嘛……”她伸了个懒腰,“呼……我刚好放秋假,他们就叫我回来照顾你。”
谁照顾谁啊。我在心里嘀咕着。
“早餐呢?”她瞪大眼睛看我。
“……唉。”我无奈地扶额,一面放下手机走向厨房。果然不出所料。
“你们秋假放多久啊。”
“一个月啊。”
一……一个月?我差点平地摔倒。看起来这一个月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一面插上咖啡壶的电,一面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和培根。
“嗯!”老姐狼吞虎咽地扫荡完一盘培根煎蛋和一杯奶咖,不禁满足地发出一声感叹,“你的手艺见长嘛,许淮安。”
“是啊,许易箐。”我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盘子和杯子也一起洗了吧。”
“不要嘛。”
“你的午饭还得靠我呢,”我冷哼一声,“快去洗啊。”
“……好嘞。”她不情不愿地走向厨房。“中午吃什么?”
“便当。”我说,“自己热一下。”
“啊?”她回头,“第一天迎接你亲爱的姐姐就给她吃这种东西?”随即她眼睛轱辘一转。“哦我知道了,”她双手一拍,“你是要去约会是吧?”
“约……”我被她哽住,“约会?!”
“对,约会。所以你才起了那么早,”她三两步跑向我,在我身边闻了一下,“还洗了澡,这么香。”
“只是和同学出去玩啦。”我下意识地逃开。
“嗯。明白了。”她重新回到厨房,还对我眨了眨眼,“我不会告诉爸妈的哦!”
这家伙有听进去我的话吗?“我们三个人……”我补充道。
听到“三个人”,许易箐刷着碗的手停了下来。“三个人可不好啊。”她说,“不知道最后剩下来的是谁呢。”
她在说什么啊。当然是三个人都剩下来啊。她的想法还真是恶毒。我坐回沙发,开始考虑给她留下的便当里要放些什么。
*
十月份天气转凉,我在线衫外面罩了一件拼接夹克。夹克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口袋多,可以把钥匙、耳机、手机、数据线分装在各个地方。我的个子算是高得不是很突出的类型,平时不太喜欢穿长款的大衣,倒偏爱这些短款。
城中大道自东向西横穿整个市中心,从东边的居民区到中部的商业区,再通向西边的工业区。各种小道就从这条大道上延伸出来,四通八达地编织成整个S城。我们要汇合的咖啡馆就在城市的最中央,嵌在一个CBD的外围。
就是这里了……我停好了电瓶车,抬眼正好看到这家星巴克。学生能想到的最高的配置大概就是商业中心的星巴克了吧。不过对于我们而言,去奶茶店会显得有些太普通;而更高级的西餐厅显然不是我们所能负担的。这样综合考虑,还是一家咖啡馆最适合。和我们一样想的学生大概有很多,所以在星巴克橱窗上随便一扫就能看见好多眼熟的人。
我看了一眼手表,10:30。看起来我来的反而是最早的?我推门走进星巴克,点了一杯咖啡星冰乐,坐在边上的柜台旁等待,看着服务生在机器之间穿梭着。
等我的饮料送上来之后,余知秋和罗非语一起从门口走了进来。罗非语穿了军绿色的工装外套和黑裤,余知秋则是卡其色的风衣配上蓝黑的牛仔裤。我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后起身换了一个三人的圆桌。
“没想到许淮安同学还是第一个到的。”余知秋拿着取单票,把挎包放在桌子上。
“是啊,”我吸了一口星冰乐,“有些人可是很可怕的。”
余知秋笑了笑,没有反驳我。“家在这附近吗?”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扣在桌上。她的手机壳上是芝麻街的印花。
“是啊。”我也拿出我的手机,在手里把玩着,“西遇路23号301。”
“……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家里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堂姐。”
“所以说,”她把垂下来的头发撩开,“说这个做什么啊?”
“现在难道不是互通家庭信息的情况吗?”
“……谁告诉你的?”余知秋白了我一眼。
这时罗非语跑了过来,余知秋把取单票递给罗非语。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两杯饮料回来了。
“你们怎么也是星冰乐……”我看向他们两位的饮品,罗非语的是摩卡星冰乐,余知秋的是焦糖咖啡星冰乐,“还都是咖啡。”
“巧合,巧合。”罗非语看了看我们俩,说道,“算是离不开咖啡了。”
谈起咖啡似乎都会在我们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的温暖,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于是我们三个人围着圆桌刚好坐成一圈,我正想着如何打开话题,罗非语已经说了起来,果然这种时候还是社交之花有用。
“我们要不先讨论一下,‘L中第一届文学社第一次校外实践’的具体事程吧。”
“果然还是‘校外实践’。”我说的时候故意加强了这四个字的语气。
余知秋瞪了我一眼。“我看第一件事就是革除你的社员身份。”
“……哈,”我笑着说,“社长放过我。”
“诶诶诶,回来回来,”罗非语把手阻隔在我们之间,“喝完饮料也差不多中午了,午饭我们去必胜客解决吧。”
“没意见。”我和余知秋同时说,说完之后还一愣,往对方看了一眼。
“那下午呢?什么打算?”罗非语试图隐藏住眉宇之间的笑意,但还是露出来了一点。
“这里不是CBD吗。娱乐项目应该很多的吧。”我说。
“比如说?”余知秋看向我。
“很多啊,”我说,“礼品店,滑冰场,书店,桌游室,密室逃脱,KTV……”
“我觉得都还可以接受。”罗非语说。
“不是电玩城什么的就好。”余知秋说,“还有KTV,我是不会唱歌的。”
“那么,密室逃脱?”罗非语试探性地问。
余知秋喝完最后一口饮料,仔细的回味了片刻,说,“好吧,就去那里。”
*
有一点意外的是,密室逃脱的管理员告诉我们这个场景的最少参与人数是五人,也就是说,我们还得拉到两个人入伙。可是偌大的商圈,要去哪里找熟人。我们坐在休息处,绞尽脑汁地在想办法。正当我准备拿出手机叫别人来的时候,管理员突然过来说刚好来了两个人,我们可以凑一组。于是本着互相成全的想法,我们走到外面,打算见见这两个人,至少要谈谈费用怎么出。结果一看到面前的人,我们三个都被惊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孙成舟?”过了好久,我才发出了一声疑惑。
孙成舟?两个人?那另外一个是……总不是他基友吧?
孙成舟无奈地挠了挠头,从他身后闯出了另个人,看到这个人更是让我们目瞪口呆。
“苏……苏沐青?”这次是罗非语发出的疑惑。
“等……等一下。”我摆出一个停的手势,“这是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苏沐青背着手,身体朝我踮起了一个角度,“我们在约会。”
“啊?”我抓抓脑袋,这信息量太大了,我还接受不了。我转向孙成舟,没想到他笑得很憨厚,向我点了点头。嗯哼?没有在开玩笑?
“所以你们……”余知秋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视。
“嗯。”孙成舟点点头,“我们在一起了。”
哈?在一起了?不对不对,我还有一揽子问题要问。“你瞒了我多久……”我看向孙成舟,后者似乎很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
“也就……半个月。”
“你过来给我打一顿我们就还是朋友。”我笑着说,但显然我的笑容还是吓着他了。
至于苏沐青,她已经从罗非语的伤害中走出来了吗?我再次看向苏沐青,她穿的是呢子外套和格纹休闲裤,头发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地披散下来,好像还化了淡妆。不得不说这种底子好的女孩子稍微打扮一下立刻就光彩照人了。她身边那种悲哀和淡漠的气场都散去后,剩下的那个真实的苏沐青还有几分少女的活泼。
我瞥了一眼孙成舟。这家伙虽然不是很擅长穿搭,但卫衣和卫裤的搭配也还过得去,搭配着一张平均颜值的脸,一双显示财富的黑色Yeezy,粗粗一看还真是街上的那种潮男。这么看起来,他们两个的组合,突然就没有那么令人三观崩塌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问他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面对这个现实,也许孙成舟恰恰挽救了苏沐青被罗非语伤害的心,他的宝贝笔记本里,大概也有好多关于她的内容吧。不过这个笔记本还是让我好在意,肯定有别的内容,有机会一定要看。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样,那么孙成舟真是一个白马王子啊。
罗非语看到这一幕不禁舒展出前所未有的释然笑容。的确,虽然不知道他初中时怎么伤害了苏沐青,但这一直是压在他心上的一块大石,如今她谈了恋爱,正是可以让罗非语释怀的事。赵琪琪和她都已经不再困扰着罗非语了,他终于可以泡出一杯完美的拿铁了。
这还是个阖家团圆的大好结局?我笑了笑,说,“走吧,我们进去。”
余知秋也释然地笑笑,“正好大家都认识。”
“对啊,”罗非语说,“我们就三个电灯泡,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孙成舟羞涩地挠了挠头,似乎对第一次的官宣还没能适应。而苏沐青脸上则微微一红,嗔道,“想什么呢。”一边拧了拧孙成舟的胳膊。
我们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密室,临进去前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哦,还有一件事。”
他们都回头看我。
“就,”我笑了笑,“这次AA。”
整个密室逃脱的过程乏善可陈。我们选择的是一个中性的谋杀剧本,没有恐怖元素,不能让我们利用分泌肾上腺素来增加游戏体验,主要是推理过程。这样的剧本就没有罗非语和孙成舟的用武之地了,前者大多时间在贡献观察力,后者则一直努力地在进行破坏。直到后来工作人员进来警告说拆坏了东西要赔偿的时候,我们才决定终止孙成舟的行动自由权。至于剩下的我们三个,则在不停地解决各种脑经急转弯,带着两位队友负重前行。
整个故事大致讲的是一个被离婚的前妻嫉妒丈夫现在的生活,她通过外卖查询了解了丈夫下榻的酒店,而她自己则扮成酒店的送酒工,住在丈夫对面的房间,在酒杯里下了毒,通过酒店的送酒机制害死了丈夫和她的妻子,最后在被调查员揭露真相的时候情绪失控,在酒店里纵火自杀,调查员们最后逃出酒店。
因为孙成舟的原因这次解谜过程笑料百出,但最后看着投影屏上酒店熊熊燃烧的画面,余知秋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故事真的好狗血。”
“对啊。”全程参与的我表示赞同,“这个酒店的安保系统,漏洞多得像是特地为这个黑暗前妻准备的一样。”
“……我只想问,”苏沐青指着投影屏上的画面,“她是怎么让整个酒店烧起来的?”
“算了算了,”罗非语赶忙出来打圆场,“你们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
“我是挺开心的。”还没等我们回答,孙成舟就抢着说。
“你还好意思说。”苏沐青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门把手的钱还没交呢。”
简单的告别过后,苏沐青和孙成舟打打闹闹着走向了服务中心,而我们三位电灯泡只是相顾苦笑。单身就在这种时候才让人不适。
*
“还想玩点什么?”我们三人在娱乐城里一圈圈地闲逛,罗非语看了一眼手表,“这才三点,时候还早。”
这时闯入我们视野的是一个K歌亭,那种散布在商圈里面的两人座的玻璃亭子,经常能看到情侣和闺蜜,甚至亲子在里面合唱。我和罗非语互相眼神示意,逐渐把方向带向那个小亭子。
过了一会儿余知秋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这时她才开始试图反抗。而罗非语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迅速绕到了余知秋后面,一口气把她推进了K歌亭。我则从另一个亭子里面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他俩中间。三个人坐在略显逼仄的空间里,各自的体温和呼吸都可以隐隐地感受到,倒让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我都说了!”余知秋推着我的肩头,“我、不、唱、歌、的!”
“我倒觉得你挺适合唱歌的。”我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帮她点起了歌。
正好有。《失眠飞行》。上回看她听过这首。这种不那么小众又有点文艺小清新的风格从来不会出现失误,尤其是对于余知秋而言。
看到余知秋的嘴唇微微翕动,拿着话筒的手慢慢地向上抬。我嘴角不禁上扬,这一次我算是猜对了。现在就差一个契机。
我把声音调成外放,一边眼神示意罗非语。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拿起了话筒,唱起了沈以诚的part。随后的副歌部分,罗非语唱得比较大声,这似乎给了余知秋一点安全感,她开始轻轻地跟着歌词唱了起来,后来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第二部分开始的时候,罗非语的声音慢慢地轻下去,而余知秋早已沉静其中,直到最后,我才轻轻地把她头上的耳机摘下。没有反应过来的她愣愣地看着我们,K歌亭里回荡着她的嗓音,有点温软又有点收敛的感觉。
“我想见你,穿过教堂和人海拥抱你……”
最后反应过来的余知秋脸上罕见地染成通红,很用力地敲了我一下,然后因为够不着罗非语,只能对他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我捂着受伤的脑袋,“其实唱得真的挺好听的。”
“你别说话!”她又敲了我一下,只不过打到了我的手,“我算是记住你们了。”
“没啊。”罗非语说,“确实挺好听的。”
余知秋气得说不出话来,任凭我们继续在点歌台上布下天罗地网。
我们在K歌亭里消磨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经过反复的诱导,余知秋终于放下她不知哪里来的包袱,为我们献唱多首类似风格的歌曲。当然我自然也是少不了要受伤的。不过,我算是摸透她的听歌风格了。再次出来的时候,才发觉天色已晚,我们又在礼品店和衣服店中流连一阵,总算是感觉有点疲倦,尽兴而归。临走的时候,余知秋还坐在电瓶车上警告我们,“我唱歌的事你们要是敢说出去……”
这种命令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违逆啊,我和罗非语都诺诺称是。
*
回到家的时候都快六点了,我把从外面捎回来的肯德基丢给了嗷嗷待哺的老姐,随后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试图与之融为一体。
“唔……看起来你很尽兴的样子啊……”许易箐把一根薯条戳进番茄酱里。
“我都累死了。”我翻了个身,把脸陷进抱枕里。
“嗯……三个人也能玩得这么尽兴,”许易箐发出了一种类似思考的声音,当然还伴随着咀嚼,“看起来你们三个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叫“那么简单”?我已经没有力气问了,只是通过枕头发出了一个很沉闷的音节,没有任何理解意义的音节。“垃圾等下自己倒一下……”我闷闷地说。
那天晚上上床之前,我又打开了QQ,调出了那个“初代文学社”的群。
(罗非语将余知秋的群昵称修改为 K歌之王)
K歌之王:谁允许你乱改的?
罗非语:
K歌之王:我要把你的管理撤了
K歌之王:本来三个人的群就没必要有一个群主两个管理
(K歌之王取消了罗非语的管理员权限)
(K歌之王将 K歌之王的群昵称修改为余知秋)
余知秋:我让你知道谁才是文学社唯一的社长
罗非语:[笑哭]
罗非语:好的社长
罗非语:总之今天挺开心的
许淮安:我只觉得累死了
余知秋:附议
罗非语:?
罗非语:我看你们玩得也挺开心的啊
许淮安:确实
许淮安:所以下次提议我还是会接受的
余知秋:附议
罗非语:意思是让我提咯?
罗非语:好吧
罗非语:就知道还要[老头]出马
余知秋:……
余知秋:只要不去密室逃脱
许淮安:只要不遇上奇奇怪怪的情侣
罗非语:了解
罗非语:那歌还是要唱的
余知秋:???
许淮安: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淮安:没错
许淮安:不论怎么样歌是不得不唱的
余知秋: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静坐着发呆了一分钟之后,我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然后钻进被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