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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规矩

第二日,清晨,贾瑛对着旁边的晴雯笑了笑说道:“我说小丫头,你拿错了吧,今个也不是去上朝,爷是要去城门当看门狗的,去去去,去把爷的甲胄拿过来。”

想了想,贾瑛又说道:“算了吧,爷估计你拿不动,还是我自己来吧。”

晴雯呆呆的,半晌才反应过来说道:“呸呸呸,大爷胡说什么,大爷是去当大将军的,怎么说是去当看门狗的,大爷只会哄骗奴婢。”

晴雯虽未和贾瑛相处多长时日,可对于贾瑛的随和大度她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她明白只要不触碰到这位爷的眉头,一些小事,这位爷似乎也不会怪她,所以她现在也不怕他了。

可是她不明白,贾瑛为何对外人老是一副那么冷冰冰的样子,那么不讲人情,拒人千里之外。

贾瑛穿甲佩刀后,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他转过头,看着眼神微动的晴雯,笑着说道:“怎么?小丫头,是不是看呆了,当年咱也是这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你看看你的色色的眼神,不要迷恋爷,爷只是传说。”

晴雯听闻此言,小脸顿时红了半边,轻啐道:“呸,大爷才色色的,晴雯才没有色色的,晴雯先告退了,爷早点回家。”

果然戏弄晴雯是真他娘的有趣,贾瑛见晴雯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心中如是想到。

北门,原世界的历史上著名的宣武门,唐太宗李世民曾在这里杀兄夺位,之后开创了属于他的贞观盛世。

贾瑛望见城墙上那些箭孔,好像看到了这玄武门曾经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不由得豪气顿生,他李世民的贞观之治从这里开始,那么我贾瑛呢?

还未等他幻想一番,只听城门一人爆喝道:“下方何人?不知此乃北门吗?还不赶快离去,不然休怪某家刀剑无眼。”

贾瑛倒也不生气,大声回道:“吾乃骁骑都尉贾瑛,奉陛下谕旨,某家来此接管北门防务,尔等这里谁可以做主,来这里见见老子。”

“末将北门守城副将李平忠见过将军。”

“李平忠?好,很好,看来你就是这里能说的上话的,你走近点说话,他奶奶的,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咱们都是大老粗,就不兴文人那一套了,快,李平忠,给老子讲讲这北门的详细情况。。。”

李平忠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玩闹的贾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得了,上头又派给他们一个纨绔公子爷,但还是恭敬地说道:“京城的北门,高7丈,厚7丈有余,是为天下间少有的坚固城门,这里曾经经历过多场战争。所以历代君王都不断加固它,这才有了如此坚固的城墙。”

“嗯,说的不错,那李平忠你来给我讲解讲解,我们主要的职责是什么?”

“将军,我等守卫北门,除了日常的训练以及防卫城门之外,我等还需要巡视北门四街,那是京都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但主要职责是守卫北门,因为北门背靠太极殿,是陛下以及诸位朝臣上朝议事的地方。所以北门的职责是重中之重啊。”

“原来如此啊,那是不是可以这么说,诸位朝臣上下朝的时候必经北门过。”

“也不能这么说,朝臣入太极殿,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北门,二便是隔壁的西北门。”

贾瑛听罢后,语气缓和地说道:“好了,多谢你了李平忠。”

随后他朝着这城楼上的众人平静地说道:“诸将听令。”

贾瑛发号施令之时,脸色立马变得威严起来,令众人不敢与之对视。

“尔等自今日起,严格履行朝廷禁令,文武百官入朝面圣,皆要按期品级,按规矩穿戴好自己应该穿的服饰,并且尔等需要一一细细盘查,以防他们有人对陛下不利。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样做的,但既然陛下派我来接管这玄武门,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尔等当恪尽职守,如有违逆,有如此案。”贾瑛话毕,提刀一刀斩断了门前的铁案。

这座铁案,坚固无比,竟被贾瑛一刀斩断,众人收起了对贾瑛的轻视,不由得对他叹服起来。

“末将遵命!!!”众人异口同声道!

清晨的朝阳照耀了大地,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商贩们推车开始了自己的买卖,店家们开门开始招呼客人,文武百官也开始上朝了。

他们坐着马车来到了北门前,按规矩,到了北门需下车步履入宫,但往日这条规矩很少被人遵守,他们都是坐车行进至承天门,然后再步履入太极殿,今日百官们和往常一样准备驾车入宫,当第一个官员准备通过北门时,立马被守门士兵拦了下来。

“大人,按照礼部所规定的,您必须由此下车而后步履入宫,请您下车,而后随从可再此处等您。”

“大胆!你可认得老夫吗?老夫乃吏部尚书王畅。若是耽搁了老夫的早朝,尔等匹夫可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见过王老大人,但今日我们将军交代过了,不论是何职位?都得按规矩办事,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办事的吧!速速下车,别耽误了您早朝的时间。”

“好好好,这常河,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看他这北门武威中郎将也别想当了。”

“大人,常河将军已不是北门守门大将了,现在我们将军乃是骁骑都尉贾瑛。”

“贾瑛?”王畅不由得慎重了起来,前几日才听忠顺王爷说过此人极得陛下器重,陛下为何把他派来守卫北门了?为何偏偏是北门,难道陛下已经知道常河是忠顺王府的人了吗?

这种种疑问,不由得他王太傅不慎重,于是乎他只得冷哼一声,“停车,老夫步行入内就是了,但是记住尔等所说的,若我知道有一人是坐车入内的,我必向陛下进谏。”

贾瑛站在城门楼子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本可以自己亲自下来镇场子的,但他没有,这与他和贾赦制定的策略不相符,他此时也在思考另一件事,那就是皇帝与忠顺王的问题。

文武百官从北门进入的,被要求走路进入北门时都或明或暗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都无人敢明着来拒绝这个要求,因为这是礼部所制定的一条规定,他们也害怕这是圣上要求的,所以只能步入北门。

他贾瑛之所以要这么做是想向皇帝传达三个信息,其一,贾瑛是一个奉公守法之人,绝不会干那些反对皇帝的事。其二,他贾瑛绝不会擅自交往朝臣,为此贾瑛不惜在这些小事上得罪他们。其三,贾瑛为难的也都是平日那些趾高气昂的文臣,那可都是忠顺王的门人,他就想告诉皇帝,他和忠顺王不对付。”

紫薇殿,皇帝的御书房,刚刚下朝的皇帝,听着旁边的掌印太监汇报关于贾瑛的一举一动,眯着眼睛,手指轻轻的敲动桌案,这是他元朗思考事情时标志的动作。

突然他虎目一睁,笑着对旁边的掌印太监说,又或是自言自语的说到“那孩子真是这么干的?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朝廷的风气啊也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这规矩立了就该守,要不立,这规矩又有何用。来人,给我拟一道圣旨,戴权你亲自去宣读此圣旨。”

说完这话,乾正帝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大殿上的气氛瞬间也肃杀了起来,跪在地上的戴权眼中则是若有所思的转了转。

北门

戴权看着单膝跪地的贾瑛,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骁骑都尉贾瑛,忠君体国,朕心甚慰,赐玉如意一柄。”

“臣贾瑛谢主隆恩。”贾瑛双手恭敬的接过圣旨,面露惊喜与尊敬,如果放在后世,怎么着也得评他一个国家级的演员称号。

“恭喜将军,简在帝心,将来将军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啊。”

“哪里哪里,都是为陛下办事的,瑛,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公公了。”贾瑛默不作声的向戴权递了一大把银票。戴权不动声色地收下,然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贾瑛说“将军放心,陛下十分高兴。”说完便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开了玄武门。

“各位弟兄们,辛苦大家了,今日当值的弟兄再辛苦些,其他兄弟,今晚老子请大家喝酒,顺便听听小曲,再玩点大家感兴趣的,如何?可给我这个面子。”

“将军威武。”众人一听贾瑛如此客气,对于贾瑛也越发尊敬,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且他还是一个能给人好处的人。

贾瑛平静的朝着远方的紫薇殿望去,等着吧,我,迟早有一天不会被你们所主宰的。之后他默默转身,又变回了那个气势内敛不苟言笑的贾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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