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苏老夫人连连点头。
他们跟沈清渊一样，也一直都是想问却不敢问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外孙女开口说这个事情，再也没有什么比许曳主动提起来这个事情更好的了。
“你跟你爸爸说了吗？”老太太太过激动，说话有点磕磕巴巴的。
“已经说了，他也将明天上午的时间挪出来了。”
沈清渊的行程表也排得很满，不过一听说女儿要去拜祭苏葵，立刻表示自己没问题，什么时候都可以。
父女俩已经敲定了明天早晨八点出发，许曳让两位老人早点休息。
回了自己的房间，就看到对面的别墅亮起了灯。
梁照凛的身影在阳台上晃来晃去，看到这边的灯亮着，连忙冲这里一个劲的摆手。最后做出一个晚安的手势，还很幼稚的比了一个心。
许曳抽了抽嘴角，拉上窗帘，换衣服洗澡。
出来之后躺在床上，就看到了手机上梁照凛发来的信息：“明天早晨想吃什么？”
“不需要，我们家有了保姆了。”许曳回绝的很利落。
的确，家里都已经有了保姆，这个家伙还是拎着食盒跑来跑去的，有病一样。
更不要说还拖着一条伤腿。
许曳的嫌弃并不耽误梁照凛的献殷勤。
第二天早晨许曳起来的之后下楼，餐桌上又围了一群人。
盛寒衾，梁照凛，温瑾，外加苏老先生跟苏老夫人。
温瑾能说会道，一双狗狗眼，主动向人释放善意的时候，的确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苏老夫人跟苏老先生被他哄得合不拢嘴，没忍住，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来回打转。
盛寒衾倒是无所谓，梁照凛立刻就有了危机感。
底下拿着拐杖打了温瑾好几下子，抢着对两位老人献殷勤，更是摆出一张笑脸，努力想要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不想自己这样做，反而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除了让彼此之间更尴尬以外，到是平添了不少笑料。
盛寒衾眼角的余光落在这个人的脸上，极近鄙视。
偏偏梁照凛自己还察觉不到。
许曳的眼皮又开始抽筋，这个人某些时候自信真的是超乎常人，他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大概只是认为自己既然诚意示好，别人一定就能看得见。
许曳只能走过去打断这个人的说话。
果然，梁照凛见她过来了，连忙指了指给她留出来的位置：“早上刚包的小馄饨，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原来阿凛这个是给小曳留着的啊，怪不得不让我们吃。”苏老夫人笑着打趣。
看到梁照凛对外孙女的惦记，老太太又觉得这人好不好打交道无所谓了，只要他对许曳是真心的就比什么都强，这几次接触下来，她们也已经看清楚了，梁照凛这个人有这样那样看似不靠谱的小毛病，可是，对许曳却是实心实意的。
梁照凛的眉头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小曳！
原本独属于他的称呼，现在一个两个都这么叫。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啊。
可是，该怎么办呢？
许曳一看那馄饨就知道是梁宅里的大厨师做的。
很不赞成的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折腾了吗？”
折腾别人，也折腾他自己，何苦来着。
“不折腾，厨师就住在对面，还有阿勤，也搬过来了，他们随时都可以过来帮忙。”
许曳竖起了眉毛。
阿勤也就算了，跟她合得来。
宅子里那么多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可厨师算是怎么回事？
家里还住着白家两位老人以及白麓眠呢，让厨师过来，他们吃什么？
梁照凛心领神会，连忙解释：“放心放心，家里已经另外招聘了厨师，保证把他们伺候的好好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其实外公外婆他们也都能理解，主要是我习惯了这个厨师的厨艺，他们换谁都是无所谓的。”
许曳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没被人家老人认为是自己挑三拣四难伺候。
白老夫人听梁照凛说起外公外婆，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孩子，某种程度上来讲，真是同病相怜。
温瑾看着发小低眉顺眼的模样，椅子挪了挪，靠近盛寒衾跟他交头接耳：“这不是妥妥的老婆奴吗？这家伙哪还有一点以前的威风？”
盛寒衾撇撇嘴，表示不屑：“作孽太多，不过是赎罪而已！”
唇齿里发出来的声音，要不是离得太近，温瑾都听不到。
“你们两个，感情到是挺好的。”白老先生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
温瑾跟盛寒衾俱是一愣，随即双方各自挪开椅子，拉开距离，纷纷摆手。
“没有，没感情！”
“交情很一般！”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盛寒衾神情疏懒。
温瑾默默念叨：谁会跟将自己分尸的家伙感情好啊，这不是有病吗？还嫌噩梦做得不够多？
这辈子都已经不想吃烧烤了，再继续下去，怕是连红烧肉排骨都不爱吃了。
老人含笑这摇摇头，只当是两个人在闹别扭。
吃完早饭，各忙各的。
知道许曳去祭拜苏葵，梁照凛也想跟着去的，只是他腿脚实在是不方便，只能识趣的留了下来。
沈清渊开着车找到了这里。
他一直在努力主动接触女儿的世界。
许曳也没阻拦他。
甚至于很愿意向他展示着自己的一切。
她珍惜着别人对自己的一点点好，也能充分理解沈清渊的这份心情。
甚至带着几个人回了一趟公寓去取东西。
进了门，才想起自己许久都没回来了。
沈清渊站在门口，心情复杂。
他曾经来过这里看沈葳蕤，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许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跟养女仅一墙之隔。
这位父亲的多愁善感让他看起来更适合做一个艺术家，而不是商人。
许曳拉着苏老夫人进屋，跟老人吐槽：“我爸爸他这些年是怎么把生意做出去的。”
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喜欢哭唧唧的人，在面对波云诡谲的商场的时候，是应该如何应对的。
苏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知道笑面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