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发散的撒卡立刻站立起来,萨卡站起来的同时身后的副官同时站立起来,盯住指挥官触须微微颤抖有些疑惑问道:“祭祀大人?”
撒卡挥了挥手,身边所有的蚁虫飞速移动离开,蚁虫互相之间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飞速消散,一切安静了下来。
随后撒卡祭祀转身走向了地下,虫群在前进的路上挖了无数直达地底的坑道,这和人类一战二战挖掘的防空洞差不多一个意思,防止己方有生力量被彻底消灭。
但是这个地洞却不像是防空洞,这个地洞非常的低矮,距离地面也是非常近,根本了挡不住一发子弹的攻击,就像是农村老百姓们自己挖掘的地窖一般,是用来储存东西的。
萨卡祭祀和副手只是走了几分钟就到了最里面,沿途都是一个个肉瘤组成的腔室,无数各种各样的虫子在里面孕育,肉瘤的底部连接地下,仿佛树根汲取地下的营养一般孕育腔室里面的活体杀人兵器,甚至可以看到跳动的血红色神经和黑色的血管。
走过这些准备新生的虫群,两只虫子来到了最中心的位置,一个紫色的水晶像是供奉神灵一般,被供奉在最顶端,水晶里面充满了仿佛液体一般的容物,容物在其中飞速狂躁的旋转,仿佛海面上的旋涡一般要把所见到的一切都通通卷进去。
副手复眼看向了水晶,水晶中的液体仿佛是收到了什么讯息,或者说感受到了什么东西临近了,缓缓停了下来,和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一般贴到了水晶上面,液体轻微的振动着,仿佛在演奏一首曲子,曲子有些晦涩难以听懂,好像是古阿拉丁语和古波斯语的混合。
被深深吸引的副官不停地走进一些,再近一些,一步又是一步,到了几乎脸贴在了水晶上的地步,就连整个复眼都被液体渲染成了深深的紫黑色,不知道是因为水晶发光映射的,还是其他的原因。
萨卡祭祀看着移动过去的副手,没有横加阻拦,而是默默看着,等着副手畸形狰狞的虫脸紧贴上去才开口道:“安琪你知道洛菲文斯可以转化成人形,甚至可以在基因层面上彻底改变自己的原因吗?”
被水晶彻底吸引住的副手安琪没有理会萨卡祭祀的问题,这在等级森严的虫族可是莫大的耻辱和僭越行为,是最大的不敬,甚至可以被就地执行死刑,但安琪现在仿佛将一切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只有眼前的水晶。
萨拉祭祀也是没有丝毫的恼怒,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只是因为这水晶里面的东西,小小的一点点液体,它甚至可以重塑生命,它的名字很特殊,是发现它的一位王给取的名字:新神的脑浆。”
萨卡话音刚落,水晶像是超新星爆炸一般发射出来耀眼的光芒,新神的脑浆从水晶里面猛地伸出来,像是突出的章鱼触手一般,牢牢的吸住了副官安琪的脸,刚刚还被水晶吸引的安琪被剧痛振醒,但是还没等他说什么,漆黑的液体便像是沼泽一般将他吞了进去,安琪拼了命的挣扎,对着萨卡绝望的吼叫:“祭祀大人!救命!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但是他连话都还没有说完,黑色的液体就将他吞噬了进去,萨卡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赛事转播,看着还在挣扎的副手,萨卡祭祀冷漠的回答:“但是重塑生命的成功率非常的低,而且只有雌性或者被新神认可的祭祀才可以成功。”
说着萨拉祭祀伏下身子,这对于身高到了数米的他来说不是很容易,而且是非常的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做了:“安琪你是母巢王虫们监视我的一双眼睛,现在我已经被母巢彻底抛弃,你就是我逃离战场保住性命唯一的障碍,清除了你,我就不再受到母巢的监控了。”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没人可以听到了,在萨卡俯下身子来的时候安琪早就已经断气,就连安琪的整个身躯都已经被彻底溶解,只剩下千疮百孔的外骨骼,被新神的脑浆抛弃。
做完这一切,这一摊黑色的液体又一次回到了水晶之中,只是这一次液体没有了旋转,变得安静下来,温顺的仿佛是一只小兔子,和刚才那个溶解吞噬血肉的东西几乎是两样东西。
萨卡看着水晶里面浮动的液体,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还差很多,还没吃饱啊。”
说着萨卡祭祀随手拿起了水晶,带着这个足以摧毁无数生命的东西走到了孵化场,无数的孵化仓和腔室像是蜂巢一般排列其中,无数的蚁虫走来走去清洁场地,辅助新生的虫子破茧。
孵化场下面是说之不尽的尸体,人类的尸体.亚人的尸体.甚至还有这片大陆上面生活的一切生命体,都已经被杀死,无数导管像是植物的根系一般插在尸体上面汲取营养,虫族的生命之树就扎根在无数生灵死去的尸体上面。
萨卡祭祀狠狠地攥紧手中的水晶,坚固如同金刚石一般的水晶被彻底粉碎,新神的脑浆瞬间便崩裂的满孵化场都是,紧接着暴怒的液体霎时间就像是海面上掀起来的滔天巨浪一般将所有的生命都吞了进去。
站在最顶点的萨卡俯视着脚底下的东西,看着底下黄泉地狱一般的场景,闻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萨卡祭祀陶醉的跳起了扭曲又神圣的舞蹈,仿佛是一个宏伟的舞台,台下是挣扎求生的生命和席卷而来的死亡浪潮,台上是拼命舞蹈向着自己新生跳跃的祭祀,所有的一切将死亡与新生联在了一起,铸造成了一个疯狂又神圣的仪式。
此时的钟罗山基地外围,守军们依旧是在拼死抵抗,虫群的尸体已经堆满了整个战场,战士们的尸体和虫群的尸体像是揉在一起的橡皮泥一般混在一起,几乎所有的防线都已经被突破,昆仑机甲的残骸飞溅在战场的各个角落,无敌的机甲和驱逐舰被大量击沉,一眼望去,尽是满目疮痍.生灵涂炭。
王珂此时已经被迫转移,地面上的阵地已经失守,大量的合成营和总部的通讯中断,开战到现在,钟罗山守军面对着超过自身数量百倍的敌人冲击,千代将军也终于是失去了军队打大部分指挥权。
王珂甩动枪托将一头冲过来的黄金楸甲砸碎,一边抽出身边战士别在腰间的长刀,一刀劈碎了企图继续攻击的黄金楸甲,王珂喘着粗气,膝盖一弯几乎要跪下去,身边的老兵杨磊眼疾手快的拽住王珂,这个时候要是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老兵杨磊扶住王珂,伸手打开自己头盔取出一瓶肾上腺素,通过王珂残破不堪的头盔缝隙注射进王珂的身体之中,巨量的肾上腺素让王珂硬生生压榨出了一丝丝的体力,王珂靠着长刀总算是站直了。
此时身边的两位战士解决了敌人,移动过来靠在一起,他们本来一共有二十五名士兵守在这个甬道里面,现在其他的二十一名战士估计已经尸骨无存。
王珂有气无力的说道:“兄弟们,我说,要是能从这个战场上,活着走出这片战场,咱们就一起去教官那里当着他的面违反纪律。”
士兵们扯了扯嘴角,现在的他们已经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只能尽力做出这样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此时甬道远处传来了虫群的嘶吼声,虫群的下一波攻势来了,看来这一次这二十五名士兵可能就要在战斗序列中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