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郎和小哑巴笑呵呵的走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哑巴比之前看起来明媚了许多，那巴掌大的小脸也稍微平了些棱角，比先前来时候多了点喜庆样子。
她帮着焦郎把水缸盖子揭开，焦郎连忙笑着让她住手，自己呼啦就把水给灌了进去。
瓜皮还在，只是三七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二人详谈没那么顺利。
“我媳妇儿帮着抓的鱼，晚上熬熬鱼汤，都补一补。”
焦郎在河边把鱼都给收拾好了才带回来，瓜皮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闭目养神。
至少在焦郎这边，能看出来他是接受了这个女子的。
小哑巴觉得气氛有些不自然。她悄悄拉了拉焦郎的袖子，比划半天后，焦郎明白过来点点头，“我把这几条给婆婆送去，你还要带什么回来吗？”
小哑巴捂脸，瓜皮他明明就不想搭理人，你倒好，还上赶子和他说话。
“不用了。”瓜皮眼眉都没抬，直接就扔出半句，“三七也在那边，等你们回来吃。”
焦郎乐呵呵的答应着，小哑巴跟在他旁边，不知道是说他聪明还是说他傻。
“他俩好像闹别扭了。”焦郎后知后觉。——你才发现吗！
路上行人很多，几个不大的孩子堵在巷子口。
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些什么游戏，只蹦来蹦去的，就是蹦不到所谓的尽头。
“焦爷！”其中一个小男孩发现他，也不管的耍不耍赖，直接就扑倒了他怀里。
其他几个孩子见状也是，都一个接着一个的黏在他身上，也不怕人家站不稳再摔着他们，“焦爷，焦爷！”
“哎哎！”焦郎倒是应的干脆。
“这位呢，怎么不问好。”他指着一旁的小哑巴，又指导了几遍，“席乔，席哥哥。”
几个年岁大的倒是叫的顺口，可那几个小的不情不愿，直接埋起头，连动都不动。
“嘿，你们怎还学会见人下菜碟儿了，快点，叫人！”他鲜少严肃，那几个孩子最后还是张开嘴，极小声的唤了句席哥哥。
小哑巴礼貌笑笑，看起来温润又和善，这和旁边五大三粗的焦爷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其他几个粘人的孩子见此，临时又转换了粘人的阵地。
这刚要扑倒小哑巴怀里时，直接就被焦爷的大手给揪起了脖领子，硬是一口气给拎起来四个，堆放在了墙角。
“我这糙皮肉可没事儿，可你们席哥哥身子骨弱得很，这被你们折腾完可不一定能站的起来。”焦爷的几句话，让边上一直没吱声的小丫头给夺过了话茬。
“碰也碰不得，玩笑也说不得，焦爷莫不是把席哥哥给当做祖宗养着了！”
“对对对！”焦郎听完不怒反笑，“这就是我家祖宗了，不行吗！”
“那还叫什么席哥哥，还不如直接给唤了焦姑姑！”
“就是就是，焦爷偏心，我们才不听你的！我们就唤他焦姑姑了！”
“嘿，我说你这丫头！”焦郎撸起袖子就要上手。
小哑巴刚要拦，他却掏出几个果子，直接送到了小丫头的嘴边儿，“以后就这么叫，爷喜欢听！”
“焦姑姑！焦姑姑！”小哑巴无语的站在原地，维持面上的笑意，挨个的应声点头。
几个孩子见有东西吃都下了力气，“焦姑姑！我也要！”
“有有，叫就有。”焦郎笑的合不拢，嘴角都要咧到了耳后根，“谁叫谁有。”
谁也没能想到，几个果子就能将一个人的称呼传遍大街小巷。
三七跟着他们回来的时候，迎面几个孩子笑眯眯的和他们打起招呼，一句焦姑姑，一句焦爷，一句三七哥哥。
——好嘛！他们三个里面，他三七倒是辈分最小的了。
“怎么样。”焦郎骄傲的仰起头，“焦爷的宝贝媳妇，那必须辈分最大！”
“都大过你了，还乐呢？”
“那有啥的，让我叫她奶奶都成。”焦郎不怒反笑，谄媚的笑着叫了声奶奶。
小哑巴还没从那好几十声的姑姑里反应出来，这一句“奶奶”直接吓得她惊在原地，呆若木鸡。
三七噗的就笑破了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