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陈靖宇终于回了一趟老家。
陈芸也在家,这让陈靖宇很是惊喜。晚上,黄晶晶准备了很多饭菜。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在厨房烧菜。陈芸和陈靖宇在一旁帮忙,说着最近发生的趣事,又是笑又是手忙脚乱。陈凯敏则在院子里修整着一张木椅。
晚上,吃饭之际,陈芸端起了酒杯,说:“爸妈,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吃顿饭,来,我敬你们一杯。”说着,端起来手中的酒杯。陈靖宇赶紧跟着,“对对对,这一杯,我也敬你们,也敬我自己,希望明年的我能考高考顺利!”
这顿饭是陈靖宇上了高三这么久以来吃的最好的一次,但是他心里却有遗憾。
“要是大姐也在就好了……”陈靖宇感伤的说。
“你大姐啊,现在忙得很,又要带孩子,又要招呼顾客赚钱。昨天晚上打电话跟我说,这生意好的不得了。”黄晶晶笑着说。
小时候的艰苦生活终于过去,陈霞现在一家人幸福的在外地生活着。可每当想起以前小时候的事情,陈靖宇总会难过很久。他对陈芸是充满了愧疚。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手术费,不是为了供自己上学,陈芸就不会放弃学业。
这天晚上,黄晶晶和陈凯敏也已经睡了。陈靖宇一个人在房间里写着习题,脑子里却时不时的想起梓柔的样子。他做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笔,走到了客厅去倒水喝。陈芸的房间灯光却还是那么的耀眼,陈靖宇拿了一杯水,走到陈芸房间门口,想去找姐姐聊聊天,却听见了哭泣声。他开始担心,开始害怕。
“你怎么了,姐。”陈靖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此时陈芸坐在床上,将脸埋进两只弯曲起来的双腿里,在难过的抽泣着。陈靖宇赶紧放下水,把门关上,走了前去。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呢,姐,你别哭了,你快和我说!”陈靖宇扶着陈芸的背。
陈芸将脸慢慢的抬了起来,满脸都是泪水。陈靖宇被吓到了。
“我没事,你怎么进来了,你快去睡觉,明天中午你还要去学校呢。”陈芸语气低沉的说。
“我不去,这是我第二次看你哭成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
“和你说有什么用,你还小,你不会懂的。”
“和我说我就会懂,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收拾他,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陪你一起分担。真的,相信我。姐……”陈靖宇认真的看着她,眼里泛起泪光。
陈芸终于憋不住了,一把把陈靖宇抱住,放声哭出来。“靖宇,我,我一点都不幸福……”
陈靖宇怔住了,“不幸福,是不是姐夫对你做了什么,你别哭别哭,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
陈芸缓慢的放开了靖宇,看着陈靖宇的眼睛,泪水滑落脸颊。“我当初就应该听爸妈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么多伤心事。”陈芸咽了口口水,继续说,“你姐夫他已经噬赌成性,每次输完钱后就喝的烂醉,一到家就开始对我大吼大叫。还逼着我把自己的钱给他。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真傻,我真是鬼迷心窍,我怎么会看上他……”说完,又陷入了难过的哭泣中。
陈靖宇抱住了陈芸,“你放心,一定会过去的,姐夫他一定会变好的。”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恨,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害自己的姐姐,他印象里的姐姐是那么的善良温柔、乐观开朗。他不会让这些事情打倒陈芸的。他决定,去找二姐夫。
陈靖宇瞒着陈芸和爸妈,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来到了陈芸家。
他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敲门,但是手却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陈芸,愤怒就不由自来。
“佟伟,你给我出来。”靖宇在门口愤怒的喊。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开门了,他的姐夫正一脸醉醺醺的样子,出现在了陈靖宇面前。
“你来干什么,陈芸呢,为什么没回来?”佟伟看了一眼陈靖宇身后说。
陈靖宇二话不说,就给了佟伟一个拳头,佟伟仰面跌倒在地上,因为喝了酒,所以无力抵抗。躺在地上醉醺醺的样子。
陈靖宇一把拉起他的衣领,“我二姐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她当初不顾我爸妈的反对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你也答应过给她幸福,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对得起我姐姐吗?”
可是姐夫已经不省人事,在地上睡了起来。陈靖宇感到无奈,只好拖着他进了屋子,将他放在了床上后,难过的走了。
这几天,他始终想着陈芸的事情,学习也学不下去,饭也吃不好。就连盛家洛的热情也是冷漠回应。
“你到底怎么了?有啥不开心的就和我说。”盛家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你还是多写几道题目吧。”说完,陈靖宇就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盛家洛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一把拉起陈靖宇,“走,我们去球场打球,有什么不开心的打完之后就开心了。”说着,把陈靖宇拉到了球场上。
然而整个打球过程,陈靖宇都是心不在焉的。最后他还是落荒而逃。
他的不对劲就连老师都看出来了,上课的他眼里是迷茫的,一只笔就紧紧握在手上。终于他被老师点名站了起来。“陈靖宇,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语文老师说着。
“我……我不会……”陈靖宇默默低下了头。盛家洛在身后为他着急死了。全班人开始把目光都投向了靖宇,这个一向自信的男孩子怎么会说“不会”。江梓柔也是充满疑惑,她认识的陈靖宇不是这样的。
最后陈靖宇被罚站了一节课。下课后,老师无奈的走后,陈靖宇毫无生气的坐了下来,傻傻的坐在原地。不管盛家洛怎么说话都不理。
江梓柔拿着课本走了过来,然而陈靖宇毫无察觉。
“陈靖宇,你给我讲道题目吧,趁着下课时间。”江梓柔打量着陈靖宇,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劲。
“我,我真的不会,为什么还要问我?”陈靖宇貌似还沉浸在上课的状况中还没醒过来。但是他的声音特别大,教室里突然安静。江梓柔拿着课本,傻傻的站在原地,眼里满是委屈。“没事,我自己再想想。”江梓柔难过的走了,回到了位子上,也跟着傻想起来。
在学校的这几天陈靖宇每天都是忧心忡忡,不再和盛家洛有说有笑,不再惦念着江梓柔。而是整天的丧,晚上睡前他一直在想起过去的日子,那天二姐陈芸搂着他,哭着说:“靖宇,姐姐一点都不难过,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虽然多年过去,但是他一直记着陈芸曾经的忍痛放弃学业,如果当初不是考虑到自己,或许当时姐姐会和自己一样,拥有现在的高三,拥有着美好的生活,没有现在的痛苦,没有现在的遭遇。越想他越难受。
那天晚上,他偷偷用老人机给姐姐发了一条信息:“二姐,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快乐,让你远离痛苦。曾经你给我希望,现在我来保护你!”
“嗯,我会坚持住,因为我有你,有爸妈,有陈霞!”陈芸给他回了这么一条简短的信息后,陈靖宇随即在被窝里偷偷哭了起来。
期中考随之而来,然而颓废了一周后的陈靖宇早已精疲力尽,看着那一张张试卷,他眼里却满是回忆和内疚。整场考试下来,他一个字都没有写。
最终成绩出来了,曾经年段前茅的陈靖宇如今却成了班级垫底,甚至年段。这个惊人的结果震撼了所有人。盛家洛那天一直陪在陈靖宇身边,只有他知道,此刻的靖宇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需要人陪。
江梓柔看着成绩,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她知道这不是陈靖宇的真实水平,他一定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让他久久不能振作。
办公室里,班主任林老师正在认真的调查着陈靖宇。
“你说!怎么回事,这个成绩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要给全体老师一个惊喜是吗?你知道你连校长都惊动了!”林老师拍了一下桌子,生气的说。
“林老师……”陈靖宇看着林老师,眼里是那么的的无助和迷茫,“我,我不知道,我不能考试,我不能学习了,我已经完全静不下心来了……”说完,陈靖宇握紧了拳头,眼里泪光是委屈的。
“为什么静不下心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你自己的原因?你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助你,你这个样子,大家都不会放心。
“不,不”陈靖宇快速的打断林老师的话,“我不需要,我没事,我只要过几天就好了,林老师……”说着,严肃的看着林老师,“我求你,你不要把我的这次成绩跟我爸妈说,我答应你,我下次一定会考好的。”说完,转身难过的跑走了。
走廊里,江梓柔拉住了盛家洛,“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这次期中考他怎么会一个字都没有写呢?”江梓柔着急的质问着他。
盛家洛惊了一下,“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不会是对陈靖宇有意思吧?”说完,坏笑了一下。
江梓柔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给我正经点,我是出于同学的关心,”她转过身背对着盛家洛,继续说,“毕竟他的成绩那么好,他还说过要教我物理呢,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他的成绩。”
盛家洛叹了一口气,“唉,外人都只知道陈靖宇成绩好,长得帅,人善良。可是又有谁知道他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这个学校只有我知道了。”盛家洛此刻内心是多么的同情陈靖宇,同情他的过去,同情他的现在。
“你跟我说,”江梓柔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盛家洛,突然脑海里想起了那天下着雨的中午,想起了那天小巷里那瓶酸奶,想起球场上勇敢的陈靖宇。她开始对这个男孩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向往。“我想知道他的过去,在我来这个学校之前的那个陈靖宇。”
盛家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奇?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陈靖宇也是我的朋友,在我到这个班级之后,他给了很大的印象,不仅学习好,而且人好。我愿意做他的朋友,虽然他可能不会同意。”说完,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那好吧!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这件事情,他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
“嗯,你说吧,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于是,盛家洛把陈靖宇的经历还有现在的困难都和江梓柔说了一遍,整个过程,江梓柔都是认真且投入的听着。对于这个意外闯进自己世界里的男孩,此刻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她能体会的到他的难受,他的种种感情。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她开始在乎。
操场上,随处可见的三两好友并肩在散步,两小无猜的情侣幸福的度过剩下的每一天。天边是一抹残阳,金色的光束将这个校园笼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高中时代最深刻的记忆大概就是这个时候,球场上和朋友们打着球,跑道上和好友聊着天。
然而这些美好的事物在陈靖宇眼中,此刻竟是难么的多余。不能解决二姐的难题,他就永远不会快乐。他越想越失落,这个时候,他只能不停的奔跑,不停的跑,让汗水蒸发掉心里的不开心。
“二姐,你现在是不是在难受的哭着呢?”陈靖宇边跑边想,“我真该一拳打死他,为什么我当时会下不去手?”咬紧牙关,他拼命的跑。身边的一切人和事已经化为虚无。
“我是不是已经不行了……我的成绩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要怎么回家面对爸妈……”此时,学习的压力又再次重回心头。“我怎么这么没用……陈靖宇,陈靖宇,你真该死……”突然脑海里又浮起了江梓柔的微笑,好像在对自己说:“没事的,陈靖宇,你要坚持坚持,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江梓柔,你是不是考的很好,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越想越害怕。已经气喘吁吁的陈靖宇还在不停的跑,汗水滑落脸颊,好像泪水也从眼角溢出,可是谁知道这是泪还是汗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竟然多了一个身影在追随着自己,虽然吃力,但一步一步的在向自己逼近。陈靖宇转头一看,江梓柔已经满头大汗的在自己的另一边和自己跑着。他怔住了,她万万没想到江梓柔竟然有一天会和自己跑步,更何况是在这个时候。他不敢再用力了,慢慢放慢了脚步。一直傻傻的看着江梓柔,目光里满是委屈和惊喜。
“陈靖宇,你干嘛放慢速度,快跑啊,我也要跑,我们一起跑!”江梓柔对着陈靖宇会心一笑,温柔的说。
陈靖宇不敢再跑了,终于停住了脚步,但是他不再看着江梓柔,而是喘着气,漫无目的的走路。也不回答江梓柔,此时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他都忍住了。
“你怎么不跑了,”江梓柔也停下来,跟上陈靖宇的步伐,同样也是气喘吁吁。“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现在一定不开心。”
陈靖宇并没有理她,而是面无表情,他不想在江梓柔面前难过,只能伪装起自己内心的脆弱的一面。
“你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我认识的陈靖宇可不是这个样子啊!”江梓柔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陈靖宇再也憋不住了,开口说道:“你才认识我多久,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想拒绝和江梓柔说话,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江梓柔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停下,”两人都站住了,陈靖宇站在江梓柔的前面,江梓柔在后面拉着他的手臂,然后松开,接着说:“我当然认识你了,你叫陈靖宇,你学习成绩好,人长得好看,对同学还友善,重点是,你会给我讲题目,送我酸奶喝。”江梓柔认真对陈靖宇说。
“你错了,我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陈靖宇轻声的说,“我自私,我孤僻,我自以为是,这些才是我真正的样子。”陈靖宇脑子已经不再清醒,对于面前这个温柔美好,自己深深仰慕的转校生江梓柔失去了耐心。
“不,你不是这样的。”江梓柔走上前,面对着陈靖宇,眼里泛起光芒,“虽然那次你在班级同学面前拒绝了给我讲题目,但是,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的本意。”
“那就是我的本意,”江梓柔早已是他心中的羁绊,他已经深知自己此刻情绪不稳定,如果再和江梓柔聊下去,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样他只会绝望,会更难过。“我嫉妒你学习比我好,自从你来到这个学校之后,什么都变了。”陈靖宇低下头,不敢看着江梓柔。
“陈靖宇,你给我抬起头,”江梓柔生气的喊,路过的同学对他们两个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认识的人都开始议论,这两个学霸的新闻明天又是校园一大热点。“我讨厌现在这个逃避现实的你,为什么你要说气话。”
江梓柔长吸一口气,继续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如果你现在不开心,你就应该继续奔跑,等你跑累了,你再好好思考问题。而不是脑子不清醒,逮着谁就乱骂一通,也不是一味的否定自己。这是无知的表现。”
陈靖宇听着她的话,慢慢抬起了头,脸上却布满了泪水,他再也忍不住了,眼前这个女孩在自己的软肋上深深插了一刀。
“不要害怕,如果你愿意,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江梓柔深情的望着他的眼睛,“陈靖宇,你和我来!”
江梓柔又拉住了他的手,这个时候,陈靖宇不再想要挣脱,反而觉得特别温暖,特别有力量,他不想放开,江梓柔带着陈靖宇一直走,步伐非常坚定。操场上的同学们都对这一幕感到十分惊讶,窃窃私语。在众人的目光下,两人来到了看台上。
江梓柔放开了靖宇,坐在了台阶上,“你也坐下来,快点。”陈靖宇冷漠的跟着坐了下来,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接着江梓柔掏出了一个MP3,塞了一只耳机在自己的耳朵里,给了陈靖宇另一只,“给你先听首歌,让你冷静冷静。”
“我……我不想听歌……”陈靖宇试着拒绝。
“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想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你怕什么,一个大男孩……”江梓柔开着玩笑说。陈靖宇终于接了过来。慢慢的塞进了耳里。
耳机里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周杰伦写的《夏天的风》:
七月的风懒懒的
连云都变热热的
不久后天闷闷的
一阵云后雨下过
……
两个人靠在一起,认真的听着这首歌,眼里又是光芒又是余晖的。陈靖宇那颗浮躁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听这首歌?”
“因为我喜欢周杰伦的歌,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安静的听着这些歌,那些歌词我一字一字的跟着哼,好像这样我就会很快乐。”江梓柔一边说着,一边摘掉耳机,转头看着陈靖宇。“我想把我的快乐分你一半!”
话音刚落,陈靖宇怔怔的盯着江梓柔的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为什么要把快乐分我一半?”
“你知道吗,遇见你是我在这个学校最开心的事情。”江梓柔的眼里开始泛起泪光,“我没有爸爸,”两颗泪滴分明的从眼里滑落,江梓柔站了起来,背对着陈靖宇,接着说。
“我爸爸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是跟着我妈妈长大的,从小到大,除了我妈妈,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我好。别人只知道我学习好,我有一个能干的妈妈,可是谁能知道我的家庭不完整,我和妈妈四处漂泊,到了一个城市就在一个城市里定居。”泪水早已在江梓柔的眼里泛滥。“我必须独立,我必须坚强。我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妈。我更害怕失去我妈,所以那天我对你说,我想当医生。因为只要我有了医术的本领,我就不会害怕妈妈生病。”说着说着,语音哽咽,泣不成声。
陈靖宇终于认识到真实的江梓柔,这个完美善良的女孩原来和自己一样,有着灰暗的小时候,有着鲜为人知的过去。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疼,他站了起来,准备掏出纸巾。
“今年高三,我来到了这个学校,我以为我会很平静的度过这一年,然后考上我想要的大学。可是,你给我酸奶,找我问题目,陪我在雨中漫步。这些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江梓柔转过身来,满是泪水的脸一双眼睛灼灼有神的看着陈靖宇,“家洛已经把你的过去和你现在的烦恼都和我说了,你这么勇敢善良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被打倒。好了,我现在把我的故事告诉你了,你愿意和我做好朋友吗?”江梓柔终于露出了微笑。
但是陈靖宇却是惊呆了,“好朋友?难道我们之间只能是好朋友吗?”陈靖宇心里想。莫名的感伤又涌上心头。他将纸巾递给了江梓柔,“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不该对你不尊重。你……”
江梓柔抢声说道:“你不要自责,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可是不开心就能解决问题吗?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影响了学习。我知道你想考好的,你爸妈,你一家人都希望你考好。那么你应该重新振作起来。用你最饱满的精神去解决难题,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学习上。”江梓柔接过纸巾,眼神变得坚定。
“你说得对!比起你,我实在是太失败了。我是该好好反省!”陈靖宇自责的说。
“那么,我们现在……我们算是好朋友了吗?”江梓柔望着陈靖宇,渴望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陈靖宇笑了笑,虽然有点小失落,但是现在的他悲喜交加,他终于清醒过来,“嗯,我们是好朋友,一直是,从我们打招呼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了!”
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天的场景,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笑着说:“我叫江梓柔,桑梓的梓。”“陈靖宇对吧,我同桌早就和我介绍了大家,很高兴认识你们!”那一句句话语,那一张张微笑,依然历历在目。
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竟然有着这么坚强的意志,这么不幸福的过去。
江梓柔笑了,今天的笑是幸福的,今天的笑是泪水难过后的快乐。她走到了台阶前,站了上去,指着落日,对着陈靖宇喊:“陈靖宇,你看,太阳要下山了,新的一天很快就要来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你相不相信明天会很好很好!”
“我相信,”陈靖宇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他的勇敢和天真,深深的打动了他,“明天一定会很好!一切不开心都会过去的!”
“为了你,我愿意去相信。”心里是那么的执著,那么热烈的喊着,“江梓柔,我喜欢你!”
“陈靖宇,”江梓柔声音温柔的说,看着陈靖宇,余晖在她脸上布满,“谢谢你!”
“谢谢你!”此刻再也没有比这三个字最能表达彼此的心情。
学校的广播正放着《夏天的风》:
七月的风懒懒的
连云都变热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