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蛰萤眼中,踹门而入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爷爷;在秦桥三人眼中,踹门而入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索命鬼。
闻着棺材唤儿香——死到临头喽!
秦桥下意识的咽口口水,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般的毒打……
我曾经也是个王者!
只是我家长到来!
王者陨落!
“师傅,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是不是要给我送生日礼物?”
刚才情急之下喊出“坏老头子”,现在立刻违心改口。
赵夜白立刻起身把椅子让出来,点头哈腰,请师傅坐下。
“怎么还有个小姑娘?”
师傅打眼一看苏蛰萤,点点头,好像对她很满意。
“爷爷您好,我是秦桥的同学,今天他生日,我来给他庆生的。”
苏蛰萤落落大方,没有晚辈见到长辈的拘谨。
“牛金,赵夜白,你们先回去吧。带我向你们父母问好。”
师傅少有的直接赶人,这更让秦桥坐立难安。
这里隔音好不好?
我呼救的时候,会有人听到吗?
赵夜白和牛金脚底板抹油,溜得飞快,赵夜白走时还给了秦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师傅手一挥,无形的气包裹住这里的房间,保证这里一会儿发生的一切不会被外人知道。
秦桥给自己切一份带巧克力的蛋糕,师傅和苏蛰萤是水果的。
脆脆的巧克力被牙齿叩开,先苦后甜,微微的苦涩,浓浓香甜。
秦桥低头,继续对付面前的蛋糕,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说吧,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切蛋糕的塑料刀在桌角无声滑过,桌子就从四个角变成五个角。
师傅满意地点点头,逆徒对气机的掌控,越发精细了。
苏蛰萤看的眼皮一跳,心跳也加快几分。
她故作镇定的说:“我只是想要找个人和我一起过生日,我父母不在了,没人陪我。”
似乎勾起了什么伤心事,苏蛰萤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美人落泪,最动人心。
秦桥冷笑一声说:“刚才在楼下,我如此智熄的操作,你都能忍,还愿意和我一起庆生。你是把我当傻子吗?开诚布公对大家都好。”
师傅欣慰至极,逆徒修炼天赋是一等一的,但是智商都用来换天赋了,现在能用脑子思考问题,进步巨大,为师甚慰,为师甚慰啊!
苏蛰萤面露挣扎,神色变幻不定,最终下了莫大决心,说:
“有个人跟我说,找到你,”她指着秦桥,“你能帮我找到我失踪的十六年父母。”
秦桥一脸茫然,看看苏蛰萤又看看师傅,最后指着自己说:
“我认识你不超过一个小时。连你苏蛰萤这个名字的真假都不知道,怎么找到你父母?编理由也用心点吧!”
师傅摇摇头,不赞成秦桥的说法,缓缓开口:“她的确没有撒谎。”
秦桥挠挠头,很无辜的说:“可我不认识她父母也是事实啊。”
算了,逆徒的智商还带充值。
师傅开口说:“你只是个引子,主要是通过你找到我,让我帮她算一卦。”
秦桥恍然大悟,饿鸽死列。
苏蛰萤知道师傅才是正主,真的能帮自己找到十六年未见的父母。
她压下激动的心情,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紧张。
开口道:“我希望您能帮我找到我的父母,我会用我能实现的价值来报答您。”
师傅微微一笑:“你个小丫头片子,无势无权无钱,到是颇有几分姿色,但我早已清心寡欲多年,我这徒弟一心向道,更是不会被美色所蒙昧,你……”
秦桥打断师傅的话,神色振奋问:“啥,啥,师傅你说啥,有萌妹,萌妹在哪?”
苏蛰萤:“……”
师傅:“……修道之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苏蛰萤沉声道:“这天下的孤儿何其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何德何能,能有人刻意告诉我怎样找到父母,我一定有着自己未知的价值,或许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您知道。”
师傅朗声大笑,右手抚须:“小姑凉比我这逆徒聪明多了,能够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然后瞪一眼不成气的弟子。
“帮,为何不帮?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潜龙在渊,我期待你一飞冲天的那一天!”
苏蛰萤深深鞠一躬,态度谦卑到极点。
秦桥撇撇嘴,说的好听,帮忙的还不是我。
师傅右手食指中指并起,点在苏蛰萤的眉心,向后一抽,不见伤口的眉心凝出一点浓郁的红色鲜血。
被抽出这滴血后,苏蛰萤虚弱的就像网吧在奋斗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站都站不住,差点扑倒在桌子上,幸亏秦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师傅,救不救?”
“当然要救。”
秦桥缓缓地把苏蛰萤放在桌子上,神色肃穆,双手连掐三十六个小手印,七十二个大手印。
天赋——【活力源泉】,发动!
金色的光点从秦桥指尖溢出,落在苏蛰萤身上……
师傅看在眼里,恨在心理,左手连削这个不肖弟子十个头皮,一边削一边骂:
“动动手的事你给我整这么麻烦,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秦桥双手抱头,不甘示弱的说:“生活要有仪式感!你懂啥,活该你七十岁还找不到老婆。”
“你不是也没有找到,得意什么!”
“我还年轻啊!我才十六,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浪费。”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师傅幽幽开口,说不尽的心酸。
虽然秦桥释放天赋的姿势莫得用,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天赋还是很强力的。
就在两人插科打诨的时间,苏蛰萤感觉虚弱感如潮水般退去,继而暖洋洋的,浑身上下,无不舒坦,充满了活力。
“留个联系方式,回去准备一下,时间到了我通知你。”
苏蛰萤留下联系方式后就打算离开,走到门口被秦桥喊住。
“东西没拿。”
秦桥把还没有动过那份蛋糕盒子重新装好,递给她。
苏蛰萤楞了一下,说:“谢谢。”
秦桥关上门,面对他师傅而坐,切下一块蛋糕,一边吃一边问:
“师傅,你要不要来点,挺好吃的。”
“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其他的吗?你怎么不投胎成猪?”
“我又没有调戏嫦娥,为什么要变成猪!”秦桥理直气壮。
知道自己这逆徒什么德行,所以不和他纠缠,直奔话题:
“你陪那个女娃子去找他父母。”
“你为什么不去?”
“什么都要师傅亲自动手,养你这个徒弟有什么用?”
“无用之用是大用。”
师傅:“……”
秦桥用舌头把嘴角的蛋糕舔进嘴里,漫不经心地问:
“师傅,我相信这个苏蛰萤,我感觉她不坏,但我觉得她可能会被人利用。”
“为师掐指一算,这是她命中该有的一劫,躲不过去的。”
“可是我觉得你算的不准。”
“放屁,我怎么可能算不准。”
“那你给我算算圆周率。”
师傅:“……你这个逆徒。”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逆徒你应该主动点。”
“横竖都是一死,我不如活的开心点。”
“王八吃秤砣——你是铁了心喽!”
“林冲上梁山——官逼民反,师傅你先逼我的。”
师傅见硬的不行,决定来软的:
“师傅都七十多了,没多少日子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再收个徒弟,把衣钵传下去。没想到竟然收了个逆徒……唉!”
“放心吧师傅,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平时这么虐待我,都坏到骨子里了。不会轻易狗带的。”
“你个混账东西,软硬不吃是吧!”
师傅默念“徒弟是我选的”、“徒弟是我选的”,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七十多年的养气功夫,差点都绷不住了。
“这样吧,”师傅语气逐渐和蔼,“你要是能帮那个小姑娘,我就再也不逼你学练功了。”
“真的?这送上门的买卖——不做不行了。”
不过既然决定要去,那就要做好准备。
“师傅,我能感觉到苏蛰萤,肯定是觉醒了天赋,就是不知道是那一类?她的练气天赋应该也不差。但是我对指使她来的人不太放心。”
“算不出来,应该是有蒙蔽天机的手段。”
“能不能我一个人去?我觉得我一个人比较好。”
“不行,我替那女娃子算了一卦,这是她命运的转折点,逃不过的。”
师傅把罗盘递给秦桥,罗盘铜质,结构十分复杂,是他师傅的看家宝贝,上面悬浮着从苏蛰萤身上抽出来的精血。
血脉间的羁袢最难割断,是寻人的不二之选,而且简单易得。
倒是那个罗盘,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其中的技术含量蛮高的。
事实上,当寻人的事情敲定以后,心存侥幸的秦桥还是没有逃过****般的毒打。
最终,秦桥的十六岁生日,以一场难忘的毒打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