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位于江国靠西的位置,城市建在大陆最长河流佐伊河和它的支流塔姆河交汇处,土地肥沃,同时江国为了促进京都地界的发展,修筑了多条交通干道,使得京都交通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十分便利,同时这也让全国各地的情报送到皇帝手中的速度都十分快,不容易耽误国事。
京都城外城共十一道城门,北边从左到右两扇门,分别是健德门和安贞门,南边三扇门,分别是顺城门,立正门和文明门,其中立正门可以看作之京都的正门,平民百姓不得从立正门进出京都,只有皇亲国戚,国外使节,部分得到特许的大臣可以进出,因为这门位于城市中轴线上,进门后沿着朱雀大街就能走到皇城正门午门,所以较为特殊。
东西两边的城门从上到下分别是光熙门,崇仁门,齐化门,肃清门,和义门和平则门。按照江国制度,京都十一门外都设有保卫京都的军营,负责巡逻戒备,其中西边和南边六扇门的护卫军还要兼职佐伊河和塔姆河的保卫工作,以及河流上的桥梁保养,码头安保的工作。这些军营的负责人就是十一门提督。十一门提督的队长,默认是立正门提督。
就在任政坐着轿子往午门走的时候,立正门提督刘能看到了任政的轿子,骑马快步追上,将任政轿子拦下问道:“任兄,可否下轿一叙?“
刘能和任政一样都是内阁首辅张天一提拔上来的,刘能是兖州人,本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但这个人运气一向很好,他早年是个厨子,做饭很好吃,他本来在兖州餐饮界还是小有名气的,而承元十五年的时候兖州王爷嬴瑞安起兵造反,他在王爷起兵前一天带着一家老小出城前往京都交流做菜经验,顺带旅个游,结果第二天就传来王爷造反的消息。这刘能一想,反正兖州也回不去了,索性投奔了京都城内邀请他交流的望月酒楼。
说来也滑稽,在兖州造反那个王爷其实啥也没干,就带着他私自招募的五百民兵把兖州总督衙门一占,就想宣告兖州城被打下来了,结果那总督因为头天和老婆吵架,被老婆从床上推下去扭到了腰,没去衙门当差,能调动地方武装的兵符也没带去衙门,就导致王爷异常尴尬,随后王爷造反的消息就让总督知道了,反手调集城外部队进城把赢瑞安给抓了,这王爷一个月后就被带去京都城里永久监禁了。
说回刘能,这哥们到望月酒楼没多久,就因为做菜实在好吃,成了望月楼三大主厨之一,同时酒楼掌柜的还帮他在京都城内买了间宅子安顿一家老小,按照一般人看来,这避难避成京州城最好的酒楼的主厨还解决了在首都的住房问题已经是踩到千年狗屎了,但刘能的好运并没有结束,在成为主厨四个月后,张天一就来望月酒楼吃饭了,人掌柜一看内阁的大官来了自然不敢怠慢,让刘能用最高规格做一桌菜给张阁老吃,这张阁老一尝直呼过瘾,无论如何要见见这个厨子,两人相见后一见如故交谈甚欢,过了没几天,张阁老就花巨资买下刘能,把他带回自己府上做菜。
但后来刘能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味觉失灵吃不出菜的咸淡,做菜的时候经常用汤勺往菜里放盐,搞得张阁老家人的血压有了显著提高,因而让刘能别再做菜,给他在朝廷上谋了个立正门提督的差事。
虽然任政有点看不上这位上位上得莫名其妙的哥们,但毕竟是自己座主提拔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就下了轿子,对刘能拱手道:“刘兄有何事呀?这个时间刘兄应该要去城外换防怎么有雅致在这里晃悠?“
刘能下马搂着任政的肩膀,走到街边,悄声对任政说:“俺这不是在等任大人吗?是这样的,今天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今天要向你们宣布攻打绥远的圣旨。”
任政听后一惊,连忙问道:“消息可靠吗?”
“必须可靠啊,俺刘能怎么会框任大人你呢?”
任政捋了捋胡须,说道:“圣上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起兵攻打绥远,这随州的巡抚刚死,圣上就急匆匆要出兵,难道是早有准备?”
刘能笑道:“任大人,你是聪明人,那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俺来提点提点你,你说,这杨昭会不会已经投敌了呢?”
“座主是这样说的?”任政连忙确认。
刘能憨憨地笑了笑:“是啊,座主还说了,任大人手中的奏折就别往上递了,今日早朝就请任大人口述新巡抚人选吧,俺相信任大人知道该向身上举荐谁了。”
任政笑道:“这是自然,任某不会不识趣到连这都看不出来。”
刘能听完后退一步,拱手道:“那俺先行一步去换防了,就不打扰任大人了。”
任政还礼:“刘兄慢走。”
“嗯。”
刘能上马,向立正门奔去。
任政本来想回到轿子里,但看了看离午门也不远了,就转头对轿夫说道:“不用送我了,你们回府休息吧。”
“是,大人。”几个轿夫扛着轿子原路返回任府。
任政捏了捏袖袋里的折子,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事情若不是首辅提点,如果自己在皇帝宣布南征之前就把折子递上去的话,皇帝必定觉得自己这个吏部尚书当的就是吃干饭的,其实自己思考问题再仔细点的话也是可以推测出皇帝的想法,兖州部队南移,这任随州布政使都是年轻人,再加上随州总督是之前因犯错被贬出京都的当世名将,同时还是帝师的楚曦的话,皇帝所做的一切也就很好理解了。
既然皇帝已经决定南征,前线指挥也确定好人选了,那剩下的就是户部的粮饷准备和兵部的人员调配了,自己吏部接下来也就是要登记前线将领伤亡情况和及时补充人员到岗位上去。
想着想着,任政一抬头,就看到城门上两个金灿灿的大字:午门。
京都城确切的是分为三个部分,外城皇城和宫城,这外城就是普通百姓和大臣们的居住场所。皇城则是由一道朱红色高墙围起,将皇城和外城隔开,这道高墙设有东南西北四道门,分别是东华门,午门,西华门和神武门,每道门的使用方式也不同,午门是接待大臣和外国使节,还有皇帝出去游玩时走的门。东华门是皇帝前往日月坛祭祀走的门,西华门是皇帝前往天地坛祭祀走的门,神武门则是皇帝出门狩猎走的门。这四道门除了午门,其他三道门都是只能皇帝使用的门,这三道门平时都是关着的同时还有御林军把守。
这时午门前已经有大臣排队接受御林军的安监措施了,江国规定中凡是带着刀具入宫早朝者,被抓到的都要充军流放,而能参加早朝的都是三品以上的京官,大臣们也不会用自己的政治生涯来开玩笑,整个江国历史中,除了一个真想刺杀皇帝的大兄弟带刀上朝外,就没人破这个例了。
任政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张阁老,估计老头早跑进奉天殿去候着了。
安监很快轮到任政,负责搜查的御林军副总督汪林冲任政拱手道:“任大人早啊。”
任政还礼:“汪大人也早。”
说着任政像往常一样举起双手给御林军检查,负责检查的两个士兵很快完成工作,也是对任政行礼:“任大人得罪了。”
任政笑着摆摆手:“职责嘛,不用那么客气。”
说完任政正要走,汪林向前一步拉住任政,低声问道:“任大人,今天散差后能否赏脸到望月就咯一聚,您上次帮我的忙我还没好好感谢任大人呐。”
“汪大人太客气了,今晚云儿结束修行要回家了,今天是聚不了了,改日吧,改日我必定奉陪。”
“好好好,既然是公子回来那我就不便打扰,那任大人什么时候有时间派个人和我说一声,咱们去摆一桌,我做东,只要任大人赏脸就行。”
“好,那就说定了,我得好好宰你一顿。“
汪林笑道:“任大人只管宰,一顿饭汪某还是请得起的。“
任政道:“好,那我就去上朝去了,汪大人继续忙。“
“好嘞,任大人慢走。“
任政刚往前走两步,就听见后面传来汪林的大喝声:“你,手举起来,举高点,没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