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词饶有兴致地看着发问的记者,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白慕递过来的话筒,看着人群中走出来的莫静好。上次见到她还是在法院。想到曾经亲密无间的闺蜜现在是在自己的对立面,在法院见到莫静好的时候那种感慨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果然,人生,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朋友也好,亲人也罢,就算曾经关系再好,最后也免不了散场。很多事情早就注定无法挽回,她并不想和莫静好和好,也不想报复。只要莫静好不主动惹事,她们就互不打扰。可如果莫静好非要不依不饶,那她也一定奉陪到底。
莫静好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不过五米的地方,她拿着话筒,直视着宋南词:“宋南词,你以为攀上了白慕,就可以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吗?你那几篇不足万字的文章,真的足够作为证据证明《画师》是你的原创作品吗?”这句话明显是说她走后门,底下议论声此起彼伏。
宋南词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媒体纷纷把摄像头对准了她,就在白慕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她说话的时候,宋南词开口了:“首先,我和白慕先生只是合作关系。并没有你说的,攀上他的关系。其次,关于我公开发表在校刊上的《金榜题名时》《殷雪》《惊鸿客》等文章,在《画师》发布会现场我曾经公开解释过,中学时代我就有关于《画师》的构想。那本记录了《画师》的随笔本就是证据,曾经我当着很多人的面送给你的那个本子,你敢不敢把它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莫静好的脸色看起来很精彩,宋南词说完那番话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莫静好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宋南词,宋南词把本子给她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她做贼心虚,总觉得不敢直视宋南词的眼睛。
那个记者见莫静好不说话,连忙出来逼问宋南词:“宋小姐为什么回避问题?难道你胜诉另有隐情吗?”
宋南词把目光转向说话的记者:“我并没有回避你的问题。请问这位记者朋友,法院已经做出判决,莫小姐也并没有提起上诉。你这么咄咄逼人,到底是在质疑司法机关,还是在质疑法律?”
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一时间,那个记者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按理来说这一切应该结束了,可那个记者突然把手中的话筒甩向宋南词,离她两步远的白慕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宋南词拉过来。话筒砸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围人声嘈杂,白慕拉着宋南词的手还没有松开。宋南词觉得自己心跳好像比平常快了一点,白慕看到宋南词脸颊微微泛红,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她的手。他马上松开手,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宋南词摇摇头,面上红晕还未褪去。保安已经控制住刚刚闹事的记者,现场恢复了秩序。在白慕的主持下,发布会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