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东：？
他看向姜灵虚，却只见姜灵虚笑而不语。
敖东再次靠近韩小天，平静道：“你且退去，我和灵虚有话要说。”
姜灵虚对韩小天点点头，然后望着敖东微笑道：“人家小天也不能白来一趟是吧，你好歹意思意思。”
韩小天眼神一亮，原来姜老点头竟然是这个意思。
敖东喷出一道鼻息，长尾在大湖一拍，水花溅起，一颗珠子便从水里飘到岸边。
珠子瓶盖大小，青色玻璃状，其表面青色如水流动、又若云雾翻腾，内里似乎还填充着某种液体，静听之下，隐约回荡着浪潮的声音。
“收好！如遇强敌，可救你性命！”
敖东说得很严肃，却不解释这是什么东西。
很显然，他并不想送出这颗珠子，但迫于某些未曾了结的因果，又不得不送。
韩小天乐呵呵地将青珠收起，问道：“这是蛟珠吗？”
敖东不想说话。
姜灵虚在一旁解释道：“这是一颗龙珠，内有一道真龙残魂，若温养得当、机缘又足够，这青龙便可复活。”
姜灵虚继续：“当然，这也算是一件至宝，滴血认主后，可召唤龙魂为你作战五分钟。不过，每召唤一次，真龙复活的可能性就降低一分。所谓有得必有失，便是如此。”
韩小天抚摸着龙珠，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
血液浸入龙珠，珠子体表翻腾的青色云雾，竟然夹杂了一抹血红。
他以心念探查，只感受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除此之外便再无其它。
“姜老，我要怎么温养这颗龙珠？”韩小天问。
姜灵虚摇摇头：“我不知道。”
一旁不愿说话的敖东也开口了，“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
韩小天握着龙珠，埋头思考着，慢慢走远。
这时候，敖东沉入湖底，而姜灵虚也化作一道白影，没入湖水之下。
在另一片天地里，一位白衣老人和一位青衣老人，在一处山崖边的凉亭里，对坐饮酒长谈。
……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一辆越野车停在小楼外。
姜灵虚也准时回来了。
越野车的司机将驾驶位让了出来，然后就走进了小楼。
高伟坐到驾驶室，说道：“由我带你们去县城，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
韩小天坐在副驾驶位置，身后破旧的小楼在后视镜里极速缩小，汽车拐弯后，它就彻底消失在视野。
苍茫天地间，孤零零的小楼，驻扎着孤零零的几人，如果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是否还有人记得这里以及这里的人。
……
高伟开车很狂野，窗外景物飞快地倒退，车窗没有关，干冷的风阵阵灌入脖颈，吹得人脸颊冰冷。
韩小天盯着弯曲的道路，提醒道：“慢点，我们不着急！”
高伟微微一笑，将车速减慢。
他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姜灵虚，只见姜灵虚正闭目养神，颠簸路况完全不影响他的休息。
韩小天因为第一次来到华夏最西北的地方，他趴在车窗上，好奇地望着远处的雪山、冰原、白云，以及近处低矮的荒丘，甚至路边的乱石、枯黄的杂草。
初次到一个地方的人，总会对一切陌生的景物感到好奇，这总会让当地人感到很不解，一座山，一片湖，有啥好看的。
越野车拐了一个很大的弯，穿行过一个山头，来到了另一处开阔的谷地。
道路依旧蜿蜒曲折，在道路的不远处突然出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汽车。
汽车边上有四个男人，他们站在路边，不停地向越野车挥手。
高伟降低车速，将车靠边停下。
姜灵虚虽然早就查探出异常，但他什么也没说，仍旧闭目养神。
韩小天跟着高伟下了车，他靠着车门，打量着眼前的四人，两个国人面孔，两个东南亚人面孔，都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
这时，高伟走上前，询问道：“你们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一名满脸灰尘，眼睛狭小的青年走上前，说道：“我们来这边自驾游，结果汽车没油了。”
说话的时候，另外三个人已经将汽车围了起来。
眼睛狭小的青年，此时也刚好走到高伟的身旁。
他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三棱螺旋利刃，狠狠扎向高伟的胸口。
而汽车这边，两个东南亚青年也掏出三棱螺旋利刃，分别刺向韩小天的下巴和后背。
还有一人则盯着越野车内的姜灵虚，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韩小天一眼就认出了三棱螺旋利刃，在入学考核中，C区基地，神使的杀手，使用的就是这样的武器。
当初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徐娇受伤流血，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那时的无力，那时的痛苦自责，如今再也不会发生了。
韩小天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实力带来的绝对信心。
在两把螺旋利刃刺向他的时候，他迅速从空间腕表抽出已有缺口的战刀。
然后运转极速步伐，挥动练习了几十万遍的极简挥刀式。
黑影似鬼魅，刀光如冷月。
这一次，他将用心挥刀，挥出他杀人的第一刀。
～
两个东南亚青年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身体和头颅却因为惯性砸在副驾驶车门上。
一颗头颅滚动到监视姜灵虚的青年脚边，他愣了一下，便只觉得一抹黑影从他身旁闪过。
他感觉脖颈一凉，一只手下意识地抓向车门，另一只手则捂住自己的脖颈。
可是下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狂涌的鲜血喷洒在后车窗，按住车门的手划拉出一道濒死挣扎的血痕。
两刀三人，不足三秒。
白色的车身，红色的血，分外刺眼。
韩小天看着地面的鲜血、断颈处的血肉，他感觉一阵恶心，承载灵魂的躯体，此刻竟变成世间最恶心的腐肉。
在C区基地，他早就杀过神使的人，可是那时状态不对，感觉像是在做梦。
可是此刻，看得见血肉，闻得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感受得到死者的惊恐，每一帧画面都深深烙印在脑海，成为最清晰的原画。
姜灵虚看着韩小天趴在车头干呕，他什么也没说，继续闭目养神。
而在一旁的高伟，正在和另一人激战。
两人打得你来我往，直到那个青年察觉到同伴的不对劲，在他失去战意的瞬间，给高伟抓住破绽，一刀将他毙命。
高伟看了眼韩小天，在惊诧与暗自敬佩中，他将地面的四人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一个活口。
一人的胸口被刺穿，另外三人头首分离，整场战斗不到半分钟便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