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是下面人的错，云沫寒也是不想对殷凡道歉的。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云沫寒曾经会放下自己的骄傲，但是现在，他不能。
错了也是对了。
这是云沫寒此时的原则。
“传单上的活动过期不过期，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命令是让你发放完，你只要照做就好。”
云沫寒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是仔细听却是能够感觉到，他此时的态度以及语气比刚刚的要稍稍缓和了不少了。
之前的是夹杂着愤怒的质问，现在却只是没了温度。怒火似乎是消散了不少。
只是殷凡此时也是在气头上，她要的是云沫寒的尊重与道歉。现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殷凡当然是忽略了那些细节。
“云沫寒，你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吗？”殷凡冷脸追问，似乎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失望了。
“殷凡，注意你是在跟谁说话！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所以我说的什么都是对的！门口的那些垃圾，你最好赶紧给我去处理掉！不然，段氏就等着破产吧！”
云沫寒微眯着眼睛瞪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她总是不给自己面子，总是学不会让步。
在没有真正实力的时候，这样的倔强往往是很容易吃亏的，她不知道吗！
“你除了威胁别人，你还会什么？！”殷凡有些委屈，不自由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有种压迫性的无奈。
“我再说最后一遍，门口的垃圾，你最好赶紧去收拾干净！”
云沫寒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立即头也不会的推门进了办公室。至于进到办公室里的云沫寒会是什么样的表现，殷凡看不到。
只是回忆着刚刚这个男人的嘴脸，殷凡突然间觉得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般，透风一般的凉。
云沫寒，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不讲道理了？
云沫寒，你什么时候变得对我这般苛刻？
我们没有什么仇恨牵绊，就算是做不成恋人，做陌生人不是也很好吗？
可是为什么你连做陌生人的资格都不给我！
殷凡的心里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已经跟这个男人分开了，为什么还要受到这样的束缚。
踉跄着离开了大厦的顶层，殷凡回到大门口的时候，传单被风吹的到处都是。最远的竟然已经被吹到了路口。
该死！
殷凡在心里暗自咒骂，却是又不知道，这算是在骂什么。
无奈只能够去了公司里的清洁区域，做打扫的阿姨见到殷凡过来的时候，殷凡竟然有种错觉。
似乎那两个打扫阿姨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似的。
当然，人家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是人家的自由。殷凡在心里劝慰着自己，不要去在乎别人的想法。
走过去伸手刚刚想要触碰到笤帚的时候，稍稍年长一些的打扫阿姨的声音却是传了出来：“我们还没有做完打扫，那笤帚你不能用。”
“簸箕也是，公司里现在提倡勤俭节约，簸箕就那么两个，我们都不够用的。”
另外一个打扫阿姨帮腔附和道。
殷凡的手就那么尴尬的僵持在了半空中，似乎是极力的隐忍着某种委屈的感觉似的，殷凡最终收回了手。
“那你们忙。”
殷凡轻声说了一句，即便是心里不甘，却是也没有跟那两个人争吵什么。
都是出来干活的，真的要是吵起来，难堪的是她们三个人。殷凡不想被别人看笑话，所以只能够忍住了不发。
“不是是她的脾气很大的吗？怎么这么怂啊？”
“是啊是啊，刚刚要不是你先说出来了，我这吓的都不知道怎么说呢，瞧把我这心里紧张的啊！”
“你怕什么？这云太太给我们交代的任务办不好，我们就没这个饭碗了，想起来这些，我就不怕了。”
“那你说这个殷凡以后会不会跟总裁再好啊？”
“够呛！你瞧她那晦气样子，哪有那命啊！”
……
殷凡刚刚走出来清扫区域，却是听到了那两个打扫阿姨肆无忌惮的谈话声。
这是段雪柔的交代吗？
呵！
看来自己以后在这里工作，肯定不会那么无聊了吧！
只是不知道，这真的是段雪柔的意思，还是云沫寒的意思了！
殷凡紧攥了攥右手，移步回到了大厦门口的时候，满地的传单这一次倒是没有怎么移动距离。
不过是因为下起了阴雨，传单被打湿了，所以便也就不能够被风吹起来了。
没有雨伞，殷凡不得不被雨淋着一张一张的捡着传单。
手里拿不了更多的时候，便再跑到路边的垃圾桶那边丢掉，如此反复不知道多少次，背脊上的衣衫也全都湿透。
只是浸湿衣衫的，殷凡自己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了。
头发也是湿溻溻的全都贴在了头皮上，额头上脸颊两侧，看上去就像是一直落汤鸡。
顶层的某一个窗子前，一个男人脸色阴冷的低头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下雨了，那个蠢女人竟然不知道拿把伞，这是故意的做给自己看的吗！
云沫寒在心里暗骂着殷凡愚蠢，却是又似乎忍不住想要冲下去将那女人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惩罚一番。
昨天要不是因为云闲那边又通了篓子需要他云沫寒亲自处理，他也是不会那么匆匆离开，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给那个小女人留下。
雨丝不算是很大，却是有些急。
云沫寒斜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挂着的雨伞，终究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从顶层到一楼大厅门口，距离不算是很远，只是在云沫寒的心里却是感觉自己一路走来实在是有些漫长了。
“殷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些传单可都是花钱印制的，你怎么说丢掉就丢掉啊？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云沫寒人没走到，却是听到了段雪柔的声音。微微皱着眉头走过去。
段雪柔却是很敏感的发觉到了来人。
脸上的笑容立刻洋溢起，段雪柔娇声开口道：“沫寒，你怎么下来了？是要回家吗？”
段雪柔故意忽视掉云沫寒手里的雨伞，上前揽住了云沫寒的胳膊。
云沫寒佯装无意的看了殷凡一眼，握着雨伞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殷凡却是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云沫寒似的，依旧弯着腰低着头捡着地上已经湿透了的传单。
本来这些传单还算是比较好捡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的整殷凡。
就在她捡拾起一张传单紧接着要捡下一张的时候，那张被雨水浸透了的传单竟然像是粘在了地上似的，殷凡只是提起了一个边角，剩下的竟然全都安然的贴在了地面上。
段雪柔却是在这个时候全然不顾的松开了云沫寒的胳膊，走到了殷凡的跟前，高跟鞋踩在了传单之上。
殷凡的脸因为这而变得有些灼热，似乎是有种叫做自尊的东西被掠夺了。
“沫寒，我听说是因为殷凡姐把传单丢在了这里，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发完。那这些传单的损失，怎么算啊？”
段雪柔故意假装自己是为了集团着想的语气问着云沫寒，殷凡此时也没有再继续自己的动作，而是站起身看向了云沫寒。
她在等，等待这个男人的答案。
她想知道，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位置的。
云沫寒却是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殷凡，转头看向了段雪柔，开口道：“我会让会计那边算一下，然后开一张罚单给她的。”
“沫寒，其实我也是担心别人会有意见，所以才不得已提出来的这个。这殷凡姐刚刚来公司就没有完成任务，还犯了这样的错误，你看看这满地的传单，难看死了。人家不知道状况的不一定怎么议论我们云氏呢。这云氏的名誉可不是罚款就能解决的。你看……”
“我累了，想先回去。”
云沫寒没有对段雪柔后来说的这些加以回应，毕竟这云氏的名誉不管怎么算，处罚都不能轻了。所以云沫寒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段雪柔的脸闪过一丝不快，却是在云沫寒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的时候，段雪柔的脸上立即又笑靥如花。
“沫寒，我的车停在了那边呢，不如我一起开我的车回去吧。”段雪柔跟着云沫寒一起朝着路边的一辆酒红色的车走去。
而殷凡的眼睛却是被云沫寒刚刚挽住段雪柔的手的动作，生生的刺痛了。
他握住她的手，那动作是那么的娴熟，想来一定是练习过了无数次了吧。
雨势似乎变大了不少，风也是加大了力度。
似乎这天气也是跟着人的心情变化的吧，老天也是在为了迎合自己，所以才会跟自己比试一下，谁的心更凉一些。
因为雨点全都是砸下来的，所以地上的传单没多久就烂成了泥浆。
本来色彩斑斓应该是很漂亮的东西，此时看上去却成了满地垃圾。
殷凡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些有的没的东西，转身回到了大厦里面。
设计部那边，殷凡还没有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