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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皇孙

艾伦他们此时正在飞驰的马车上,围着亚当看他测试刚得到的八枚噬骨魔狼下犬齿。西蒙和帕克让他们乘车的初衷是好好休息,准备即将开始的与烈蛮少年的比武,亚当却不喜骑马,也一同钻进了车里。

西蒙已经在路上详细向众人讲述了烈蛮使团的情况。

自从烈皇颁布了举荐少年英雄的诏书后,黑石城各大家族中,并不缺乏了解其中深意的有识之士,都不想错过在皇帝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于是纷纷响应。

经过快速的甄选,最后由内阁确定了十人名单呈烈皇御览后,拔擢其中五人组成少年武士团,随谈判使团赴丹加比武。

五人中,以皇长子哈同亲王的独子,十五岁的阿德里安伯爵为武士团团长。

阿德里安的父亲哈同亲王先天弱智,传说他是烈皇与其姑母通奸所生,所以阿德里安幼时倍受其他皇子皇孙欺辱,养成了阴鹜残暴的性格。等他稍微年长时,除了武技出众,也显现了超乎其他同辈的心机智力。

他深悉皇祖父对丹加执着到变态的野心,所以潜心学习了丹加的语言文字,常常阅读丹加书籍,了解丹加人文风貌,并且经常穿着丹加服饰示人。只是天生肤黑毛长,所以每天必须描眉打鬓,除毛傅粉。

他对丹加文化的探究深得皇帝欣赏。尤其这两年烈皇更是独厚这个皇孙,经常唤他入宫应对,出行时必然让他随侍在侧,恩宠一时无两,隐隐成为继承皇位的潜在人选之一。假以时日,必是费德烈亲王的劲敌。

武士团其他四人也是各大家族公认的少年强者,只是有两位来自实权豪门的武士疑似超龄,因为最后的名单是由陛下御笔钦点,大家也都装聋作哑,不敢触了陛下的逆鳞,只盼瞒过丹加人便好。

谈判正使曼拉加由首相法比安推荐,因其素来赤胆忠心公忠体国,几年前更是深入不毛,出使阿伯拉尔,并甘冒矢石追杀敌方使团,功勋卓著。由他担任正使,必能扬我国威,不辱使命。烈皇照准无误。

烈皇兀自放不下心来,在出发前又亲自召见全体成员亲授机宜,并严令使团,协议必须达成,比武也一定要赢,切不可堕了皇恩国威。

使团在曼拉加的带领下,声势浩大进入丹加,向京城行来。

曼拉加返国后只得到勋爵封号,远远低于他的预期,一度十分消沉。后来钻营到了首相法比安的门路,不惜把得自阿伯拉尔的奇珍异宝,陆续送入了首相府。法比安看他心诚,也有一定的历练,于是也引他为心腹,提拔他为外交署事务官,协理外交事宜。

对于此次的差事,曼拉加本欲推辞不就。他有两个顾虑,一是自己曾追杀凯恩,并辱尸泄愤,丹加人一旦得知此事,恐有大大的不便;二是此行还有皇孙阿德里安,此子性格怪异,甚难伺候,到时以谁为主,难以预料。若因此耽误了差事,人家是皇子皇孙,自己只是小小勋爵,恐怕难辞其咎,成为一代背锅大侠。

法比安一番分说,却让他回心转意,慨然应允出使丹加。法比安与他言到,杀死凯恩之事,丹加人未必知晓。即便知道,也无大碍。达成协议是两国都渴望的结果,丹加人必不会因私仇而耽误国家大事,无端挑起战火。

再说皇孙阿德里安不论是否能承袭皇位,他现今甚得陛下的恩宠却是不争的事实。应该趁这次出访多多与他接近,对未来仕途大有裨益,这种机会其他人求之不得,应该牢牢把握才是。

至于谈判事宜,多多请教皇孙便是,最好所有的细节都由他来决定,万一事有不谐,只管推到皇孙身上。以皇孙孤傲的性格,也不怕他推脱。

一番话说得曼拉加热血沸腾,豪情万丈,更加佩服首相大人睿智无双洞察先机把握人心之能。有首相阁下在背后撑腰,区区出使之事有何难哉。

烈蛮使团人数众多,除了使节管事通译和少年武士之外,还有随行伺候的大批护卫、侍女、仆人奴隶,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使团刚刚入境几天,沿途丹加百姓就发出一片喊打之声。原因是使团中的这些贵族老爷们除了骄奢成性,还残暴无比。每到一地必索取最精良的食材,有些要求甚至当地丹加贵族都闻所未闻。

他们对奴隶仆人更是毫不当人,稍有不如意就打断四肢,随意抛弃在驻地之外任其哭号而死。入境两天就已致伤致死四人,其中一位侍女只是失手打碎了茶杯,就被挖去双眼弃于闹市。

贵族老爷们这些在烈蛮国内习以为常的暴行,让沿途的丹加百姓群情激愤,有人鼓噪要杀掉作恶的烈蛮人,为那些死去或伤残的奴隶们讨个公道。虽然还没人真的仗剑杀人,但是使团已经开始接受百姓们臭鸡蛋和烂菜叶的洗礼。

消息传到京城,大公府为了避免多生事端,一边下令沿途驻军加强保护,一边急令外事署派出干员携通译立即启程,接引烈蛮使团入京。

外事署官员在半道上与使团汇合,要求使团不得在丹加境内随意打人杀人,否则一律按丹加律法处置。还是阿德里安考虑到此行肩负重任,让随行贵族有所收敛,这才使他们的行程顺利的继续下去,否则到不了京城,他们就会被丹加百姓的唾沫淹死。

一路行来,武士团除了阿德里安外,其余四个少年都被丹加的繁华所震惊。黑石城虽然也算大城,其繁华程度只与丹加村庄相当。心中暗赞陛下果然圣明,如此花花江山岂能落入他人之手。

四人也是少年心性,觉得丹加语言的抑扬顿挫,比自家偶尔夹杂着猪叫声的烈蛮语好听不少,于是找到丹加通译,要求他给每人按丹加习惯取个响亮的名字,取代自己拗口的烈蛮原名,待比武胜利,也好扬名于世,为家族添光加彩。

那通译也是个妙人,瞪眼看着四人毛重肤黑呆傻乜斜,按照年龄大小随口给他们取名曼拉一、曼拉官、曼拉琴、曼拉寿。

看着四人一脸懵逼,通译随后一一解释。贵使团正使叫曼拉加,按丹加习惯,每人名字都有“曼拉”二字。曼拉加是使团最大的官,所以这二字预示四人都能当大官。

至于曼拉一,一是第一的意思,不管是比武还是当官;曼拉官中有个“官”字,含义自不必多说。“琴棋书画”,琴排第一,含义不言自明。“寿”就更好啦,不但当大官,还能活得长。说完那通译掩面忍笑疾走。四人兴高采烈,默默诵读己名,牢牢记在心间。

四人转头就向阿德里安炫耀,阿德里安稍加思索即知内中门道,这是丹加人骂他们“衣冠禽兽”。他一直瞧不起这四人,当下也不说破,只待四人出丑。

等到第一场比武,轮到四人报号叫阵时,面对十几万观众,他们依次扯着嗓子大叫:“俺乃曼拉一!”“曼拉官!”“曼拉琴!”“曼拉寿!”流利至极,效果甚佳,私下也不知排演了几遍。

威尔逊大校场内先是静默了三五息,然后十几万人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观众们笑得东倒西歪,个个都喊肚子疼。包厢里达官贵人夫人小姐们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眼泪横飞。

四人却是一头雾水。看到看台上左斜右倒的观众,心想俺们只是报了个名字,就让丹加人如此狼狈,可见这名字果然不凡,第一次报出来就能获得满堂头彩。

这几个烈蛮少年虽然脑筋不很灵光,但手底下的确不俗。仗着身高体壮和娴熟的武技,在阿德里安的带领下,轻松战胜了京城各大家族临时推派的联合战队。皇孙阿德里安更是屡下狠手,一人就打伤了三名对手,其中一名少年遭到重创,有性命之危。

赛后,担任裁判的各国常驻公使一致判定烈蛮少年武士团获胜。

这位阿德里安皇孙的心狠手辣和“衣冠禽兽”的壮硕身体,给观战的丹加人留下了深刻的映象。

“衣冠禽兽”觉得京城的丹加人有些奇怪,报个名字山呼海啸,得胜了却都沉默不语,还有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为了这次两国间的比武,京城总督府和财政署决定每五日举办一场比赛,直到决出胜负。

五日后,因普通少年面对比自己高一头的烈蛮武士,不说武技高低,仅凭力量速度,两者都不及对方,这也是丹加祖训无斗气者不得从军的来由。

无奈之下,丹加一方派出了“幼军”中五位天才少年,以大公府战队的名义对抗烈蛮少年武士团,获得惨烈平局。赛后七位裁判中五位判平局,两位判定烈蛮胜,按照事先商定的规则,才最后判定平局。

其中大公府战队队长,在危机关头,拼着重伤,在生受了阿德里安一剑的情况下,将曼拉琴击出场外,否则丹加只能再吞败果。

团体比武采三场两胜制,事关国体,丹加不能再败。大公想起了艾伦这几个小怪物,立刻请劳恩斯侯爵与军神府斡旋,军神大人于是遣西蒙速招艾伦回京,亚当因为车快,也一同前往。

西蒙计算日期,知道他们这几日应该在飞羽草原狩猎,于是飞马赶来,顺利与他们汇合后立刻出发,护送艾伦几人回京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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