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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比武(一)

威尔逊大校场内,营造署官衙战队迎战烈蛮帝国少年武士团的比武即将开始,司仪正在介绍双方战队,他浑厚的声音通过设在场内的六个传音法阵,送到了大校场的各个角落。

主队客队先后上场,按惯例客队首先依次报名叫阵。随着阿德里安和“衣冠兽”的报名声,场内发出一阵阵嘘声。阿德里安一脸倨傲,对观众发出的噪声浑如未闻,只见他从容迈步出列,拔出长剑指向矮小年幼的对手,带头大呼一声“皇帝陛下---”随后四人一起高呼“万岁!”坐在贵宾席中的烈蛮使节纷纷起立,随声附和,看台上的十几万丹加平民却发出了更大的嘘声。

烈蛮四人身材高大魁梧,身着浅灰色乌尔钢打造的全身板甲,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尤其是阿德里安的每片板甲边缘,都镶嵌这一道代表皇室金边,勾勒出他的健美身形,尽显尊贵矫健。

贵宾席中的曼拉加看到双方体型年龄差距巨大,在观众巨大的嘘声中朝着周围的各国使节耸了耸肩,斜眼瞥了瞥包厢中的丹加大公,摊开双手。他的意思很明显,丹加派出比上两场还要孱弱的队伍,虽然胜之不武,但我国还是敬谢不敏,只好笑而纳之了。

同情弱者是人类的本能。看着两支强弱分明的队伍,各国使节都希望看似弱小的丹加战队能创造奇迹,给傲慢无耻的烈蛮人一个教训,其中与丹加交好的使节不禁把担忧的眼神投向大公,大公一脸平静,看不出是喜是忧。

轮到营造署官衙战队报名叫阵,“我是队长黑莉!”观众看到一个粉妆玉琢般的小女孩认真地介绍自己,十几万人齐声喝彩。“我是营造署主事长子,丹加骑士比利!”“我,故军士阿纳托尔之子,骑士泰格!”观众轰然叫好。

最后是艾伦登场,他神情轻松,拔出佩刀举至眉间,随即向右下方劈下,向四面观众行过军礼,朗声道:“我乃军神府凯恩之子,丹加伯爵艾伦!”

观众们先是一片寂静,脑中却急速转动,待他们将“军神府”、“凯恩”、“伯爵艾伦”、“营造署”这几个字眼联系在一起时,十几万人齐齐爆发出一阵欢呼。这是军神他老人家出手了,派出了自己的子弟迎战烈蛮人,所有人心中都转过这个念头。

大校场内一时间喊叫声、欢笑声和口哨声持续不断,司仪不得不出声打断。

黑莉越众而出,手执佩剑指向天空,用稚嫩的童音喊道:“丹加人----”所有观众全部起立,与艾伦、比利、泰格一起,高喊:“前进!”

这是当年军神领军于月蚀草原阻击侵略者,于战况危急之时,挺枪跃马,率先冲向敌酋时喊出的口号,所有的丹加人都耳熟能详。

一句“丹加人,前进!”唤起了人们许多的记忆。眼前弱小的丹加战队,在面对强大的烈蛮武士团,喊出了这句人们熟知的口号。

丹加人,前进!代表着丹加人不屈不挠的精神。丹加列祖列宗立国艰辛,历史上多次面对强敌,就如同今天的场景。

几十年前,军神一声大呼;“丹加人,前进!”刺敌酋于马下,从此丹加再无大战,今天这几个少年再次喊出这句话,炸裂了威尔逊大校场。

随着裁判长一声:“开始!”两支队伍迅速列阵。曼拉一、曼拉官、曼拉寿三人在前一字排开,阿德里安拖后。四人同时拉下面甲,向对方逼近。这个阵型既能保护实力最强的主将,也能方便主将观察敌人虚实。

这边艾伦他们看似站位散乱,但是即将接近对手时,也形成了一个怪异的队形。艾伦和泰格一左一右突前,他们身后是比利,黑莉却位于比利身后。他们今天只着防护胸腹的轻甲,此时两队接近,在烈蛮人全身披挂魁梧的身形对照下,更显娇小。

看台上西蒙和帕克、内德看到学生们排出的“蝎子”队形,不约而同地微笑着摇头,心知这几个小家伙今天打定了主意,要阴烈蛮人一把,只是不知道这头蝎子的尾刺是黑莉还是比利。

四人行进中同时放出战弧,为己方凭添了几分气势。左边的泰格正好对上手握一把大锤的曼拉一,他不由分说,兜头一斧正正劈去。曼拉一是烈蛮几人中的大力士,所以兵器也最为沉重,专以蛮力取人性命。此时对手一斧劈来,他不退不让,横大锤向上格挡。

虽然格开了泰格的一斧,但是他心中暗暗叫苦。原本以对手展现的力量,与他在伯仲之间,只是他身着重甲,对手只有轻甲在身,却是吃了小亏。他哪里知道,如果泰格使出全力,三斧之内就能将他劈为两半。

泰格虽然隐藏了实力,但是打法却没有丝毫改变。前一斧竖劈不成,后一斧横砍又至。曼拉一无奈,只能格挡。他不是不想反击,只是泰格对他的反击根本不予理睬,只是一味地一斧一斧劈去,战法一以贯之。拼着挨你一锤,也要将你劈成两段。曼拉一无奈,只能再次格挡。

在普通观众们的眼中,这一幕甚是奇怪。难道这个身高体壮的烈蛮人是个呆子,专门跑来给那个叫泰格的小子砍?只见那个泰格小子左一斧右一斧上一斧下一斧,像伐大树一样只管照着他砍来砍去,再大的树恐怕迟早也会被砍倒。

这边泰格砍大树,那边艾伦却是左右开弓,以一敌二。他右手长刀格开曼拉寿的阔剑,左手暗金色“凤鸣”一声啸叫,不用接触对手,金色小鸟自剑尖飞出,“镗”得一声大响,已然击退了手持弯刀的曼拉官,而且在曼拉官胸前坚实的板甲上留下了一道小鸟状的刀痕。

烈蛮冶炼技术远远不及丹加,所以兵器为了坚固耐用都造的粗大厚重,也更能发挥本族人势大力沉的优势,但在丹加人眼中却失于灵巧。

艾伦的短刀“凤鸣”得自凯瑟琳姑姑的馈赠,后又被亚当刻上凤状魔纹,凤鸟状刀芒可飞离刀身三尺伤人。

曼拉官和曼拉寿哪里见过这种打法,对手刀不及身就能伤人,不知如何格挡,一时手忙脚乱。不一会,两人胸前板甲上都被凤鸣的刀芒戕出两道斜斜的刀痕,远远看去,恰似一个大大的“×”字,就像老师在顽童的作业中划下的“叉”。

艾伦和泰格身后的比利看到两人玩得起劲,按捺不住人前显摆的性子,大喝一声倏然飞起,在空中大叫道:“我去试试那皇孙的斤两!”越过交战的五人,扑向“衣冠兽”身后的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看到空中飞来一人,手中一柄细剑似有若无,不敢大意,扬起手中佩剑往上便撩,比利见他剑势凶猛,心知不可力敌,用“魅锋”在敌人剑上一点,发扬他打不过就跑的无上心法,借力向后翻去。

比利在空中嘴上仍不饶人,大叫一声:“他妈的,这孙子倒是厉害!”话音刚落,他又落在了艾伦和泰格身后。

看台上观众原本心情紧张,原来都担心丹加队伍不是烈蛮人的对手,开始时只是希望自家少年不要一击即溃,后来见艾伦与泰格力敌三人还能颇占上风,心下先松了一半,此时又看到瘦削的比利去时飞的潇洒,回时骂的刻薄,不禁彻底放下心来,喝彩声大笑声不绝于耳。

大公在包厢中看着比利飞在空中骂人,扭头瞥了一眼文官群中的里奇,心中奇怪这个一向端庄严肃不假辞色无趣的家伙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惫赖有趣的儿子。里奇也感受到了周围同僚的异样目光,面上微微一红,只是此时他脸色甚黑,却是无人察觉。

观众的这一阵喝彩大笑几乎让自傲的阿德里安恼羞成怒,直欲上前一剑戳死让自己出丑的比利。不过身为皇孙,他却甚能隐忍,敌方队长黑莉迟迟未动,剩下三人武技又古怪非常,自己闻所未闻,所以强自忍住,只盼能看出些许端倪。

艾伦在先前入场,见到烈蛮四人兵器时,心中就觉得奇怪。“衣冠兽”三人所持兵器均是粗大厚重,为丹加国内少见,艾伦也只在自家府内和大公府战利品中见过,而阿德里安手中佩剑不但在丹加国内常见,而且与自家府中长剑形制完全相同。

恰在刚才阿德里安向上一剑撩向比利时,在明亮的阳光下艾伦分明看到剑拖上隐约刻有古丹加文“凯恩”的名字,与父亲遗留在家的兵器上字迹一模一样。

阿德里安手中的长剑正是艾伦父亲凯恩的遗物。凯恩在风刃走廊所遗长矛被阿斯磨所得,佩剑被当时的烈蛮副使曼拉加收藏,后来为了钻营首相的门路,献给了法比安侯爵。法比安知道阿德里安素来喜欢丹加文具兵器,又将这柄宝剑献于皇孙阿德里安以为结纳交好之物。

阿德里安得到这柄宝剑后爱不释手,此剑本为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打造得精良华美,阿德里安此次出使,选此剑为佩剑,也隐隐有向丹加示威之意。只是此剑应配合斗气使用,阿德里安不能发挥其威力的一半。

艾伦突见父亲遗物现身,心头大震,随即屈指发出暗号,要尽快结束战斗。

随着艾伦暗号暗号的发出,场上局势立刻大变。艾伦右手长刀荡开曼拉官手中弯刀,左手“凤鸣”向曼拉寿脸上一晃,曼拉寿知道那只小鸟无法格挡,只好侧身躲避,没想到艾伦肋下突现一柄似有若无的细细剑影,直奔自己左跨而来,正是比利的“魅锋”杀到。

曼拉寿知道艾伦左手短刀刀芒锐利之极,连厚实的板甲也能划出深深的刀痕,自己的面甲正是全身甲胄中最薄弱的部分,如果挨上一下,不但面目全非,而且自己名字中的“寿”字也会立刻变成“寿终正寝”之“寿”。

他早已观察到比利手中武器细得像一根针,于是灵机一动,胯部更向前扭了半圈,想以皮糙肉厚的左臀去接比利手中“魅锋”一刺,同时举阔剑劈向艾伦头顶。他的如意算盘是老子拼着屁股上挨上一针,只当挠痒痒了,换来一剑劈开艾伦的脑袋。

正当他的阔剑以十分别扭的姿势举至最高点,将落未落之时,比利的“魅锋”已经顺着板甲的缝隙在曼拉寿的左臀上扎了一个小孔。曼拉寿忽然僵立不动,艾伦和比利理也不理,双双扑向曼拉官。

黑莉笑嘻嘻地背着手走到曼拉寿面前,身高还不及曼拉寿的胸口。她踮起脚伸手在曼拉寿胸前比划了一下,慢悠悠地后退了两步,然后吐气开声,“呀!”的一声大叫,捏起右手小小粉拳,一招丹加妇孺皆知喜闻乐见的上步冲拳,“咣”的一声打在了曼拉寿的胸前,曼拉寿应声而倒,只剩两只眼珠转来转去。黑莉又背起手走向僵立不动的曼拉官,两条小辫在脑后一晃一晃。

全场十几万人鸦雀无声,目瞪口呆。先是那个烈蛮人曼拉寿侧着脸,把臀部对着艾伦,好像做好架势撅着屁股专等比利刺来的一剑,然后又举起阔剑以十分别扭的姿势呆呆不动,等着呆萌可爱的黑莉将他一拳放倒。

其实这是亚当在比利的剑上做了手脚。比利在飞羽草原所获狼牙麻痹属性最强,亚当用那枚狼牙在比利的“魅锋”上加刻了一幅黄蜂魔纹,将麻痹属性尽数转移至比利剑上。

比利曾在回京的路上做过实验,一头壮牛被刺后足足僵立了半个时辰,何况人乎。

前晚财政署主事和京城总督亲自上门,苦苦哀求军神老大人和里奇,千万不要在第二天的最后一场团体战中重伤对手,因为五日后还有个人对战,门票已经印刷完毕准备发售,如果重伤了对手,那场比武只能取消,财政署和京城总督府会蒙受巨大损失。

他们又给军神老大人和里奇算了一笔账,例如这笔收入能重建几个关隘,能为军队更换多少武器,最后承诺拿出三分之一的收入捐给军中遗孤,说得里奇心动,军神老大人也只好应允,于是艾伦依着自己的小孩心性,策划了这场“剑扎屁股”、“粉拳捶人”的戏码。

此时场上曼拉官也中计而倒。他不愧为曼拉寿的好兄弟,思路与曼拉寿一模一样,也是用臀部去迎击比利的鬼魅一刺,只不过曼拉寿是用左臀,曼拉官是右臀。

艾伦随即缠住阿德里安,泰格与比利双战曼拉一。

曼拉一此刻被泰格混不吝地连劈几十斧,一招也未能反击,心中焦急,又眼看着曼拉官与曼拉寿被比利从艾伦肋下偷袭得手,更是急得哇哇大叫。比利又向泰格身后奔来,他心内更是警惕。

泰格一斧横劈而来,他只能侧身格挡,两眼紧盯着泰格两肋,防止那里窜出剑来。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比利这一剑却是从泰格胯下两腿之间,自下而上递了出来,从板甲缝隙中钻入,正扎在曼拉一的屁股蛋上,疼得他往上蹦起,落地时已然是不能动了。

当初比利在练习这招剑法时,也不知挨了泰格多少拳头。看着利剑从自己的裆下窜出,泰格也是一头一头的冷汗直冒。只是艾伦坚决要求他们练习,他俩才坚持练熟了此招。当时就连西蒙老师的要害处也差点中了这猥琐一招。不过这两年泰格身量长高了许多,却不如当年那么凶险。

比利看到曼拉一已被“魅锋”麻痹所困,急奔艾伦身后,想与艾伦联手尽快放倒对方主将,那个厉害的皇孙。泰格却放心不下黑莉,脚步不动,守在曼拉一身边,等着黑莉打倒曼拉一。

黑莉施施然走了过来,不过却一连两拳都未能打倒曼拉一。原来这曼拉一与当时被内德劈入胯骨的烈蛮护卫同出黑风流,这个流派是烈蛮国内的名门大派,极其重视下盘功夫,所以当初内德一大斧劈不倒那个护卫,今天黑莉两粉拳也打不翻曼拉一。

眼看黑莉就要急出泪水,泰格哪里见得这个,心中大怒。只是自己一拳一脚都能打死这个兀自不倒的曼拉一,更不能一斧将他劈为两段。情急之下,他扔掉大斧,一把抱住曼拉一,稍一用劲,只听“嘎啦”一声,曼拉一全身漂亮的板甲,被他一挟之下通通变形,凹陷下去,可怜曼拉一被卡在板甲之内,就算不中“魅锋”的麻痹属性,也半分动弹不得。

泰格身高只到曼拉一的下巴,却轻松抱起困在铁桶般甲胄中的曼拉一,“嗵”的一声立在黑莉身前。曼拉一看着泰格憨憨的笑容,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小男孩会把自己当成讨好小女孩的礼物。

黑莉双眼圆睁,嗖地拔出佩剑,一蹦三尺,用剑柄猛地砸向曼拉一的头盔。只听到“铛”的一声大响,曼拉一带着满脑子的嗡嗡声,终于像一颗被伐倒的大树,直挺挺地倒地,校场内余音缭绕,扬起一片烟尘。

全场观众不约而同抱着脑袋倒吸一口凉气。一方面是替曼拉一感到疼得慌,另一方面心里都想,这小小女娃名叫黑莉,下手也是真黑。

另一边艾伦和比利却遇到了麻烦。阿德里安通过观察“衣冠兽”先后倒地的过程,却也发现了端倪。他抡起佩剑,自顾自舞得花团锦簇一般,既不像进攻,也不似防守,只是正面一直对着比利,绝不侧身,也不让你有可乘之机。

艾伦投鼠忌器,担心伤了父亲的遗物,也不敢抡刀硬干,只能暂且与之游斗。这时黑莉已经打倒了曼拉一,泰格捡起大斧杀将过来。他却没有许多忌惮,只是冲着阿德里安舞起的的剑影光团一斧一斧劈下。阿德里安再也不能自顾自地舞剑了,只能或者躲避,或者格挡。

这下阿德里安破绽尽显。艾伦和比利两把刀一柄剑,招招不离阿德里安腰下。这阿德里安也甚是倔强,他好似也看穿了丹加人不想重创自己,拼着其他地方受伤,也绝不让刀剑沾到臀部。一边黑莉看得不耐,也拔剑加入战团。只是她不明所以,因此毫无顾忌只是拿剑乱刺。

看台上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从大悲到大喜,本已使人癫狂,过程的跌宕起伏又令人匪夷所思。此时胜局已定,却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几个小孩似乎执意要将烈蛮皇孙变成太监。

贵宾席中的曼拉加此时如坐针毡。看着己方三人被对方一一打倒时,他还能平静以对,结局大不了一胜一平一负而已,也算差强人意,国内也能勉强接受。可是这会几个丹加小子招招不离皇孙要害。尤其是那个女娃,最是凶狠。

自己把一个好好的皇孙带出来,一个不小心,给陛下还回去一个太监,那自己也要做好净身入宫的准备,只怕净了身也没什么用。想到陛下那阴鹜的眼神,曼拉加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一边向裁判狂奔,一边大叫:“我们认输!我们认输!”

裁判离贵宾席很近,当值裁判长冲着曼拉加点点头,伸手去拿锣槌,就要鸣锣停赛。

场内的艾伦却不想让傲慢的阿德里安皇孙全身而退。其实这个时候艾伦有无数方法可以打倒阿德里安,但他还是因为年幼缺乏经验,沉迷于战局之中不能自拔,从而陷入了非屁股不刺的执念,一门心思要扎皇孙的屁股,一定要在皇家贵胄娇贵的臀部上另开一洞。

艾伦看着僵局难解,心急暗道:“老子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老子割了你!”一刀发狠刺出。阿德里安终于被艾伦吓得侧了侧身,艾伦的刀子顺着板甲的缝隙将将挨到皇孙,虽未顺势刺入,却为比利创造了绝好的机会。

比利“魅锋”的剑尖在锣声响起的同时,终于扎进了皇孙殿下尊贵多毛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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