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洒落在两人的脸上时,他们才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泡面不知道两人接下来要去哪,但他只能相信抢劫犯跟着不断向前走。
“你怎么了?”
“嗯?没事啊。”
“你身体在发抖,感冒了吗?”
“没有,可能是熬夜的原因吧。”泡面说着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结果发现颤抖的不是肩而是双手。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我们要去哪?”
“嗯?不是说过了吗?死人的房子啊。”抢劫犯理所当然地说道,但泡面却已经心有余悸,他开始怀疑抢劫犯说自己有天生的感觉是错觉。
两人穿过了一栋栋高楼,泡面眼睛已经没法完全睁开,而每当大楼间隙透出的阳光刺到眼睛时,泡面都需要揉半天眼睛来恢复。他通过周围的大楼隐约觉得抢劫犯的判断是错的,这些高楼看起来戒备森严,估计坐电梯都需要刷卡,他们这副可疑的样子真的能闯空门吗?
很快泡面跟着抢劫犯进了一栋十层高的楼房,虽然比起周围的高楼矮了许多,但外面还未掉色的墙壁让泡面十分不安。现在作为犯罪者,泡面的眼睛对事物有了不同的感受。
“愣着干嘛?快进来啊。”抢劫犯走近电梯后喊着身后的泡面,泡面有点惊讶他能这样若无其事,明明马上他们就要闯入别人的家里,难道小偷闯进别人家的时候从来没害怕会被抓住吗?
电梯转眼就到了三楼,一下电梯抢劫犯就径直朝着右边走去,泡面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判断出那一间是空屋子,但等到他跟上时,抢劫犯已经迅如疾风地打开了房门。泡面觉得这比自己用钥匙开都要快得多。
“没人吗?”泡面一边张望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却发现抢劫犯已经倒在了沙发上面,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希望没人。泡面战战兢兢地摸进厨房,然后又一一检查了各个房间,确定确实是空屋后,才放松地躺倒在了地上。虽然卧室的床是空的,但看着整理整洁的床铺泡面不忍心打扰,他觉得能够借宿地板已经足够奢侈了。
不知是地板太硬还是过度劳累导致大脑混乱,泡面迟迟没法入睡,紧接着他便明白了难以入睡的原因,他站起身将阳台的窗帘拉了起来。刺眼的阳光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泡面也心满意足地倒在了地板上。
“喂,醒醒,醒醒。”
“嗯?”泡面惊醒了过来,紧接着发现自己坐在课桌上,一旁戴眼镜的男人似乎很熟悉但泡面一时却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还剩半个小时了,还睡!”男人说完其他人发出了细微的笑声,泡面这才意识到在考试,于是连忙拿起笔阅读题目,但倒霉的是考的正好是数学,从第三道题开始泡面便一筹莫展,而这还是他跳过了前两题后的战果。
完了!还有10分钟了,这次要不及格了!泡面紧张地看着时间,来不及读题就将能记起的公式先写在了应用题下面。他越写越紧张,最后喘息间感觉自己随时要哭出来。虽然泡面的数学一直不好,但是他一直都能保持在及格线以上,而他考试除了物理都没有不及格过,而他决定学文科。
叮!考试结果的铃声吓的泡面跳身来,而他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你醒了?”一旁的抢劫犯头也不转的问道。
“嗯。”
“做噩梦了?”
“嗯。”泡面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高中时的事情,尤其是考试这么痛苦的事情。他揉了揉眼睛,突然觉得天已经黑了,于是站起身拉开了一边窗帘,果然太阳已经落了山。
“要喝牛奶吗?还有橙汁。”抢劫犯举起牛奶盒问道。
泡面摇了摇头,看着茶几上的一片狼藉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副样子被房子主人发现他会是什么心情?
“什么声音?”泡面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响声,连忙贴在墙上紧张的屏住呼吸。
“嗯?我什么都没听到。”抢劫犯继续大口喝着牛奶,泡面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了生产日期,便向抢劫犯要过了牛奶。
“啊!”
“怎么了,别老一惊一乍的。”
“这牛奶的生产日期是前天。”
“那又怎么了?没坏不是......”抢劫犯花了几秒钟时间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看来我们得走了。”
“嗯,不知道人什么时候会回来。”这时泡面又听到了响声,连忙示意抢劫犯别出声,两人都安静后,终于察觉到声音是从卧室内传来的。
“有人在吗?”
“不可能,我睡之前检查过了,没有人在。”两人一边对话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声音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但他们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开柜门。
“是不是老鼠?”
“但是好像是人的声音。”
“啧,真麻烦。”抢劫犯从腰间拿出了枪,大起胆走到衣柜前,他默念三二一后一把拉开了衣柜,接着便吓得向后一退。
“怎么了?”泡面好奇地看向衣柜内,发现一个被捆绑手脚捂着嘴的女孩正无助地扭动着身体。
“这......”泡面惊讶地一时发不出声音,他扭过头求救地看了眼抢劫犯,但他似乎也完全不明状况。
“这是绑架不是吗?”终于抢劫犯先出了声。
“好像是。”泡面回应道,但还是紧张的手心出汗。他原本心理预期最糟糕的状况是他们被回到家的房主发现,然后再次仓皇逃跑。而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的身体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来住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抢劫犯突然发出了嗤笑声。而一旁的泡面则看着女孩求救的眼神不知所措,他觉得他应该给女孩松绑,但却觉得做决定应该经过抢劫犯同意。
正当泡面思索该如何是好时,开门的声音让他的神经像触电般再次绷紧。两人和女孩都不敢再发出声音,空气中只传来了屋外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如雷鸣般带动着泡面的心跳。
“躲进去!”抢劫犯说完后,两人再次躲进了衣柜里。泡面第一反应虽然也是躲起来,但觉得抢劫犯既然有枪,而对方又是坏人,和对方对峙也何尝不是一种选择呢?
这里的衣柜比凌晨时女人家的大了许多,两人站在女孩一旁完全能够伸展身体。泡面看了看四周后才明白原因——衣柜里一件衣服也没有。
脚步声渐渐向卧室靠近,泡面虽然心跳不断加快,但他除了紧张以外完全不知该做些什么。而一旁的抢劫犯也一动不动,最令泡面奇怪的是他的手并没有紧紧握着腰间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