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字迹,林龙飞快的跑下楼,一下子推开棺盖,棺盖“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棺内女子还是先前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额头上多了一颗闪耀的珠子,悬空而立。
林龙伸手想要拿走它,却被它弹开。“够了!”林龙怒吼着冲出去,天空中一道惊雷直直劈向他,一个趔趄,林龙倒在地上,身上一片焦黑,嘴角也留着鲜血,他爬起来喊着:“来啊,你劈死我啊。与其这样不生不死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这时,山上传来了狮子的吼声,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高喊:“东山着走水了,东山走水了,天雷劈死了狮子…”
又听到有人接着说:“你瞎说什么,东山哪来的狮子。”
先嚷嚷的人又回答说:“你听,那不就是狮子的吼声吗?”
“走,快去看看。”众人议论纷纷,闹哄哄的结对朝东山跑去。
林龙还是躺在地上,任由雨点砸在身上,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和死人无疑。
东山上一片火海,依稀还可以看见火海中两只硕大的狮头高昂着嘶吼,还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其中一只甚至想要穿过这层层火海,奈何火势太大,好不容易窜到外围,却像是碰到了硬物,再也没办法前进半步。
明明这样大的雨都无法减弱火势,直到最后火光中的嘶鸣渐渐消失,火才熄灭。
等到火完全灭掉,众人才走过去看,才发现这里原是一座碑楼,门口高高耸立的石柱已被烈火熏黑,地上全是碎石断叶,压根没有什么狮子,倒是有四颗与众不同的圆石,暗淡无光却平滑圆整,不像其他石头全成了碎渣。
众人便将四个圆石带了回去,再一次检查好没有遗留之物和火源后就下山了。
山下,林龙还躺在地上,雨也早已经停了,地上的污水顺着他压下的低洼将他整个人浸泡在污泥之中,披头散发,整个人就像一个乞丐,脸上还有雷击过后留下的早已结疤的伤痕,嘴唇边的血也早已经凝固。
临安城郊区的一处猎场里,一个八岁的孩童在马背上一次次跌下,一次次爬起,太阳越来越烈,孩童的膝盖早已磨破,汗水也早已打湿衣衫,在他又一次从马背上跌下时,远处身着华丽的贵妇终于忍不住了。
她快跑着冲向孩童,将他一把搂在怀里,眼泪夺眶而出,嘴里还不住的问着:“疼吗?是不是很疼?都流血了。”
在不远处乘凉的华服男子看到眼前这种情况,也跟着来到母子二人面前。
他背着双手,看着二人:“男人,怎能这点痛楚都忍受不了?继续训练!”
听到这话,贵妇扑过去抱住华服男子的腿,哭喊着乞求:“皇上,臣妾从来没求过皇上,求求您放了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皇上…”
华服男子丝毫不为所动,掰开贵妇的双手,一脚踢飞,贵妇还是不甘心看着皇上,在地上扑棱棱滚了好几个滚撞在围栏上才停下来,原本挽好的发髻散落一地,珠钗也掉落在一旁,额头撞在围栏上更是流出鲜血。
“慈母多败儿!”他看也不看滚向远处的贵妇,平淡无奇的话语此刻说出来却直直地插入了贵妇的心脏。
看到这样的情形,孩童急忙跪下:“父皇您别生气,额娘只是心疼儿臣罢了。儿臣这就开始训练。”
“身为皇家子孙,老祖宗就是在马背上打的天下,岂知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而你们一个个的竟如此不争气,老大一副文弱书生样子,对于兵戈刀剑是能避就避,不能避就装傻充愣;到你二哥,整天就知道风花雪月,老三更是无福,早早夭折。就你年少,偏偏生的懦弱,到了现在连个弓箭都射不准,今天更是连马都无法驾驭!而你额娘竟然还一位宠惯你,你们当真想把朕气死吗?”
旁边的李公公急忙示意跟在后面的侍女扶起贵妇,紧跟着劝慰皇上:“四阿哥还是有进步的,他这个身板容易跌下来也属实正常。昔日这些皇子在这个年纪又有哪个能比的过四皇子呢。”
“在皇上眼里,曦儿是不是就该向老祖宗一样整天奔波在马背上,扛着长枪周旋在敌人身旁,一生不得安宁?做一个莽夫草草一生?”站起身的贵妇看着这个枕边人再一次不甘心的问着。
“于朕而言,先有国再有家。朕首先是一国之主,其次才是他的父皇。”看着眼前愚笨的女人,皇上心里忍不住一阵厌弃。“李福礼,传朕口谕,娴妃失德,今日起剥夺其抚养四阿哥的权利,由皇后暂养。”
李福礼听的一楞,但也不敢多说,“还有,自今日起娴妃你就老老实实的在你的咸福宫待着,朕,不想再看见你,望你好自为之。”
“皇上不想见臣妾,以为臣妾就想见皇上么?臣妾对皇上的情分也早就断了。”
娴妃看着眼前身着华服的男子,心里涌动着恨意,她死命的攥着拳头,连指甲嵌入肉里都没发觉,看了看自己年幼的儿子还在求着他,她扶起跪在地上的儿子,一字一顿:“曦儿,你要记住,作为一名君主,会的不仅仅只有武力,更要仁德兼备!”
“放肆,后庭罪人竟敢肆意教导皇子。”一声怒喝从围场边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口中传来。
“拜见右相大人。”李福礼急忙行礼参拜。
这右相姓赵而娴妃隶属王家一脉,赵王两家不睦已久,此刻眼瞅着这样打压的机会又怎么会放任不管。
“右相来此所为何事?”皇上收起怒色,温和地扶起正欲行礼的右相。
“启禀皇上,臣近日听闻北国恐有再反之心,据探子回报,这两日他们一直在招兵买马,制造武器…”右相双手抱拳,再次曲腰回答。
“右相大人好快的消息啊,朕也不过今日才得消息。”皇上故作愠怒,低沉的嗓音让人捉摸不透。
“皇上明鉴,您高高在上,臣子们或欺瞒不报,或想邀功请赏,大抵都是为了国土着想,或迟或早,都会陆续奏于皇上。是臣今日心急,又恰逢皇上在此教导四皇子,想着与臣府上不过数里而已。”右相急忙辩解。
“哦?那右相你是属于哪种呢?”皇上玩味儿似的看着右相问。
“臣这点小心思还能瞒过皇上吗。”右相忙不迭的承认,还不忘拍拍马屁。
“摆驾回宫。”看着右相谄媚的嘴脸,皇上没有再刁难他,对着李福礼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