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女孩，既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努力又平庸，自卑又内敛。她是尘埃，风一吹，连痕迹都没有。”
“嗯？我们家牧医生啊，你怎么在这儿啊？”牧言把我放在副驾驶，替我上好安全带。
“哼，真狠心啊，一晚上了没理我，现在认出我是谁了？”
“嗯？我哪里不理你啦？是你说不理我的……”
“你还委屈的不行啊？你看看你手机。”我拿出手机，有些迷迷糊糊的打开了微信，那里确实躺着很多牧言的留言。
“哎，撑不到十二点了，男朋友真是个小可怜啊。”接着又发了一系列卖萌可怜的小表情。
“手机怕是又被抛弃了，嗯，还是小姐妹们重要，你们好好玩儿吧。”
“记得点一点儿水果，喝酒的时候吃点水果，香蕉、葡萄，尤其是葡萄，能解酒，哎，男朋友下线了。”原来真的发了这么多消息啊。
“嘿嘿，我，我刚刚没注意嘛。”
“哼，这就是你说的喝一点点？小骗子。喏，这盒水果吃了。”他系好安全带，递过来一盒水果，里面有香蕉、橙子之类的，主要是有好多葡萄。
“哇，还有我爱吃的草莓啊……不好，不够甜。”
“你一口少吃点，慢点别噎着。你现在特别像一只嘴里塞满事物的松鼠你知不知道。”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不对，是挤了挤，嘴巴里的水果差点吐出来。
“嘻嘻，是不是突然发现你女朋友特别可爱啊？可爱的女朋友是不会惹人生气的，对吧。”她把头支在我胳膊上，像只小猫咪一样下巴蹭来蹭去，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可能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比平常多了很多可爱和俏皮。
“嗯，超可爱，但也很会气人。”
“那不行，不能让我家男朋友生气。给你吃我超爱的草莓。”我伸手给他喂了一颗草莓，看着他被酸的挤眼睛。
“哎呀，真的这么酸啊，卖水果的还骗我特甜。你别吃了，一点都不甜。”他伸手要把剩下的草莓都吃掉。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导致行为的异常，我突然探过去吻了他。
“没关系，我是甜的啊，嘿嘿。”等第二天清醒了，哪里记得当时为什么那样做，更不记得什么两唇相碰的感觉，只记得清醒后无尽的懊恼和羞愧，嗯，隐约还记得点当时牧言有些震惊的小表情。
“你啊……下次不许喝酒了……想喝也得我在场。”她可怜的小模样又让人有点不忍心，最后还是改了口，让她完全不喝不现实，但她这酒量，这一喝就超量的样子，得在自己的控制范围才安全。
“哦，好……哎呀。”
“啧，你别那么点头，头不晕啊。坐好了，送你回家。”见我又要点头，赶紧腾出一只手控制住我的脑袋。
“不要，我不想回家。”
“不回家你去哪儿啊？啊？”
“不知道……呜呜呜。”
“哎呦，怎么突然哭了。”他赶紧把车又停了下来，从车里找纸给我擦泪。
“我连想去哪儿都不知道，笨死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女朋友哪里笨了，明明聪明又可爱的好嘛，嗯？不想回家带你去看看星星好不好？”
最后，牧言真的带我去看了星星。
“头还晕吗？”
“还好。”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买点吃的啊？”
“不要，就想这样。”我又往他怀里靠了靠，他的怀抱比任何的玩偶都要让我依恋，我从没想过，撒娇这东西还能再出现在我身上，明知道他应该很累了吧，可是就想粘着他。
“嗯，好……今天不是很高兴的吗？怎么一下不开心了呢？”
“我没有不开心啊。”
“哼，小骗子，嘴巴真硬。”他没再说什么，但是却更加抱紧了我。也许是今晚的酒真的醉人，也许是一个人累了太久，也许只是因为身边是他。
“我不开心，但没有办法啊，只能笑着生活。”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了下来，浸湿了牧言胸口的衣服。
“我知道……我家女朋友，这两年真的很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也才认识一阵子啊……”世上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我一直知道，所以安慰的话在我身上总是效果甚微。
“嗯……小笨蛋，我看过你的照片啊……分享的照片越来越少，从前照片上的你，笑是从眼睛里溢出来的，但现在……照的少了，笑的少了，笑也好像只有嘴巴在笑……”我以为我伪装的足够好，好到我自己都觉得我一直都很开心啊，可是他却发现我的眼睛不会笑了。
当所有的防备被拿下，原来心脆弱的可怕。眼泪越来越止不住的流，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制止，好像是放任我发泄一样。
“哭完好点了？”我从他怀里退出来，他趁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光替我擦泪。我很少在别人面前哭，却在他面前接连哭了两次。
“嗯。”她好像又退回她的壳子里了，是在我面前哭让她觉得有些难堪吗？
“我知道，我家女朋友啊壳子硬的很……酒啊，以后要少喝，不开心可以来我怀里哭，嗯？虽然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不想让你哭，可是，我好像还没有办法彻底让你放心在我这里肆无忌惮，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呢？”透过光亮我看到牧言脸上一晃而过的失落。
脸上的泪痕还未散尽，但我很想吻他。吻，带着属于他特有的味道夹杂着些眼泪的咸，没有暧昧，只有满满充斥着的安心。
谢谢你，牧言，当时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