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虞和陈泽轩再一次踏入那那熟悉的皇宫时,到处都挂着白布,一片白茫茫的。皇宫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气氛里。
虽然很想快点去慈宁宫,安慰伤心的顾若欢与顾若灏,但毕竟在这皇宫,不好逾矩,两人乖巧地跟在各自母亲的身后,一路走到了慈宁宫。
刚到宫门外,他们二人就听到了顾若欢和顾若灏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陪着母亲一起祭奠太后时,看着一旁两人的哭声,陈泽轩和江虞是想上去安慰的,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逾矩。
幸好,还是皇帝看到自太后去了后,自己那已经整整一夜没睡,脸色苍白,泪流满面的一双儿女,有些心酸。
想去哄哄他们,然后他们别伤心了,又觉得这样不好。
看到一旁正在拜祭太后的陈泽轩和江虞,索性,皇帝就下了旨,破例让他们二人在皇宫陪着顾若灏和顾若欢,直到太后的头七过了。
既然皇帝都下旨了,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陈泽轩和江虞两人送着各自母亲出了慈宁宫后,又返回了宫内,同顾若欢和顾若灏跪在一起,静静地给太后烧纸钱。
转眼就到了亥时,诺大的慈宁宫里,除了守夜的宫女和还跪在那儿烧纸钱的四人外,其他人也都走了,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若欢,别哭了。”江虞拿出帕子,给顾若欢擦了擦眼泪,“你这一天,滴水未进,这样下去会受不了的,去吃点吧……”
“若灏也是啊。”陈泽轩也替哭红了眼的顾若灏擦了泪,“你们才七岁,身体受不了的……”
脸色苍白的顾若欢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任由眼角的泪水滑落。
顾若灏,亦是摇摇头,继续那烧纸钱。
看着两人明明就已经脸色苍白得可怕,却还强撑着,依旧油盐不进,江虞难得怒了。
她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两人,吼道:“你们这副样子给谁看呢?啊?你们以为你们这样,太后她老人家就能回来了是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就算是跪到死,她都回不来了!!”
顾若欢睁开眼睛,那双已经充满着红血丝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虞。
江虞倒是不怕,瞪了回去,“你们这样,太后娘娘在天上看到了,伤心的不还是她?更何况,你们这样,让皇上,我和泽轩哥这些担心你们的人怎么办?”
“或者说,你们想把自己活活折磨出事,然后让我们这些关心你们的人,也像你们一样,跪在灵堂前,为你们撕心裂肺的痛哭?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了!”
顾若欢干涩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
至于顾若灏,他只是有些呆呆地看着江虞。
听完那番话,陈泽轩也站了起来,看着还在那跪着二人。
“我记得我对若欢说过,自己最在意的人去世后,会便成天上一颗星星,一颗自己眼中最亮的星星。如今同样的话,我再送给你们两个。”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温柔,到其实,陈泽轩的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怒气。
“我敢保证,如果你们两人再不吃不喝,就跪在这里,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你们要是出事了,我和阿虞绝对不会过来看你们一眼!”
很难想象,那个温润有礼的陈泽轩会说出这种话,顾若欢和顾若灏满是不可置信。
深吸一口气,陈泽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恢复从前那副温润的模样后,他扯出一个笑容,“所以,你们现在去用膳吗?”
“我们……”顾若欢有些犹豫,因为一天多滴水未进了,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见她还在犹豫,江虞被气得翻了个白眼,“你们如果现在不去用膳,出了什么事的话,正好,这个伴读我和泽轩哥也就不必在当下去了。”
江虞又对着两人“温柔”一笑,“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若是因为没了,我想,宫里那些个有皇子的嫔妃,怕是会很高兴呢。”
愣了一瞬,顾若欢终于点头,“我们去……”
她拉着一旁的顾若灏起来时,一个恍惚,差点就要跌倒,还好,离她最近的江虞及时扶住了她。
“小心点,慢慢走,我扶着你。”江虞的语气温和了下来。
“嗯……”
另一边的顾若灏,也由陈泽轩扶着。
在两人的监督下,总算,顾若欢与顾若灏好好的吃完了饭。
见二人用完了膳,江虞和陈泽轩再接再厉,又把他们劝去了沐浴;沐浴完,又劝他们去偏殿先好好睡一觉。
而江虞和陈泽轩,则代替他们两个,给太后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