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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情难留

教室里,总有一些人善于交朋结友,活跃气氛。

一次,八九个人围着几张桌子,正在玩着纸牌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余生刚把课上的一点作业解决,正准备去外面透透气,这时李若清把他给叫住了,“组长,过来一起玩呗,挺好玩的,你如果是胆小鬼是就算了哦。”也许是大半个月下来,她也习惯了余生当组长,就连名字也懒得喊了,直接喊他组长,听着还有略显亲近了些。

余生看着被满脸画满乌龟的李若清,顿时好笑,本来兴趣不大,但是他不胆小,平时虽然不是话很多,但不代表他是胆小鬼,说着就愤愤的答应,与他们打成一片。

才一会儿,余生和大家有说有笑,乐不可支,也很快摸懂了游戏的规律,先是拿一支笔,在桌上转圈,笔尖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从两摞卡片中选取一张,至于真心话和大冒险可以根据自己爱好选择。选中卡片就得按着卡片上的内容照做,也许天然的娱乐精神在告诉他们抽到无论什么都不能赖皮,所以游戏才非常刺激有趣。

只是游戏的刺激程度远远超出余生的想象,没一会儿,他就中了两枪,一次选了大冒险,要和左边第一位异性假装亲吻的动作,而恰好又是李若清,这可难住了余生,尴尬了半天才和李若清借位接吻,真是乐坏了大家,二次稍微怂了点选了个真心话,结果要讲出三条爱情的心得,好在余生没什么恋爱经验,直接说了一些爱情小说的记录鸡汤倒也勉强蒙混过关。

他这还算好的,有一哥们抽大冒险,那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选择自己心仪的异性,要求摸摸她的胸,这哥们看完差点暴走,再三央求重来,奈何大家不买账,规矩就是规矩,这哥们没办法,喝了口水,咬牙走到一位女生面前,眼睛一闭,然后女生啊得一声,然后啪的一巴掌,好家伙来真的。哥们再三解释,女生就是要告老师,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大家才一起轮流解释这是游戏,女生消气了才没追究,要不然这哥们至少得上校园大会重点批斗,落个学校色魔的称号才能收场。不过讲实话,这哥们估计内心暗暗惬意,白白捡了便宜。

之后决定把太过分的要求可以作废后,才敢继续玩的,要不然余生真的撂担子走人,这不是把良民逼上绝路吗?

没一会儿,余生就又中奖了,余生胆战心惊的,心想反正大冒险不能太贪心分,就抽大冒险。随手一抽,卡片上这样写着:从此刻开始,对自己眼中第一个出现的女生,和她深情的说,我喜欢你,注意处,一定要声情并茂。

经过沟通,这个不算过分,还得执行,且略改成对第一个进门的女生说我喜欢你。余生操了一句,你们不是在坑我吧,这个怎么就不过分啦。

很快,第一个女生就走进了教室门,女生亭亭玉立,五官精致,正是钟情。钟情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开始照镜子梳起她那迷人的长发。

“要不算了吧,让他换一个吧。”

不知怎么的,李若清似乎不太高兴,不过拗不过大家,尽管余生很赞成李若清的话。余生蹑手蹑脚的来到钟情桌前坐下,与钟情对视,也许是以前注意的太少,原来她如此好看,在看到她微微一笑后,余生有点失措,似乎忘记要做什么,在大家煽动之下,才想起来,这他妈的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你们还是人吗?

“钟……钟情,我……我……喜欢……你。”余生稚嫩的脸庞顿时煞白,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深情,连连解释,“这……这……是个游戏,对……游戏,就是游戏。”

说完,余生仓惶逃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就是作,没事玩什么游戏,看书他难道不香嘛?钟情也是有些错愕,精致的脸蛋有些酡红,不过很快又藏了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由于学习压力比较重,这些事情就被冲淡了,没人去刻意记住。

只是,后来一段时间里,李若清似乎对余生没有那么敌意,就连捉弄也变得温柔了很多。而且,奇怪的是,李若清居然开始拿着一些数学题来请教余生,有时候甚至会请教很久,一个明明很简单的题居然能教好几遍都听不懂,这让的余生有理由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换别人一遍就能懂,怎么你就转不过来弯,脑袋里让水泥糊满了?

也许是因为一组的关系,相处较为容易,两人很快也是熟悉起来,说话也开始没有那么顾及,仿佛多年好友一般。但是令的余生有点诧异的是,这李若清是有多细腻,似乎很会关心他人。每次余生不去吃饭时,她都会去学校小卖部买很多零食过来,甚至有几次还会把泡面泡好,端着冒热气的桶面递给余生,“这是感谢你给我讲题的份上才有的。”李若清催促,生怕桶面凉了不好吃,赶忙让他吃完。

余生对李若清的行为有些为难,但是又不好直接驳了她的面子,毕竟都是同学,所以对于她的很多次关心都是持接受的态度。也是正是这种默认的态度,李若清的尺度似乎逐渐扩大,上课时她会央求余生的同桌换座位,令的有些老师奇怪的是,她上节课还是在前面,怎么这节课变成了中间了,下节课就又变回来了?好在都是副科,老师们也没有特别在意,当然班主任的课,她还是不敢的。有时候同学不愿意换了她就会买零食来作为报酬,买零食也不愿意了,她就和自己的同桌沟通,把余生给换到前面去,反正都是同桌。尽管余生不懂英语,她还是会很仔细的和余生讲关于英语的知识点,以及那些容易考到,见到余生对英语实在无感,多次无果后,便是开始传授一些歪理论,什么三C一B概率大,多选B和C,三短一长就选长,余生照做后,的确有效果,英语从十几二十分拔高到了三四十分。

再后来,学校新来了很多年轻班主任,据说都是师范大学的实习生,过来体验生活的,而我们班也是有幸安排了一位。这位班主任二十出头,颇为年轻,浅浅的寸头,也很精神。

余生对于这位年轻班主任可以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不是顶着班主任的头衔,都有理由怀疑他是一个街头流氓。

记得一次,余生上英语课睡着了,年轻班主任巡逻时发现,用手机拍了照片,在体育课时用此威胁,说扎满两节体育课的马步,要不然就告诉老班主任,余生心想,那还得了,以老班主任的牛脾气,还不得喊家长喝喝茶啊?于是忍气吞声,扎就扎吧,两节课下来,那叫个头昏眼花,腿脚发麻。值得一提的,年轻班主任代的体育课。

这件事后,年轻班主任似乎就关注上了余生。有一次余生上课拿手机玩游戏,当然是老旧的按键机,游戏也就是贪食蛇,这手机还是他爸平时需要联系他才买的。

余生玩的正起劲,眼看着小蛇拖起长长的尾巴,年轻班主任突然从他背后蹦出来,“玩的很溜啊。”一嗓子给余生吓得不轻,当即一个激灵,在他要求下上交了手机,说毕业才能拿。余生后来问同桌张静,怎么不提醒一下,张静说,我也想提醒你,但是他在旁边一直站着,我没机会说啊,再说了,他都看你玩几把了,谁让你玩的那么专心的。余生心里问候年轻班主任很多遍,真是毫无原则毫无底线。

言归正传。一次体育课外面下了很大的雨,瓢盆一般的大雨把整座教学楼打的厉害。因此体育课也就变成自习课。同学在下面看书的看书,写作业的写作业,班主任在上面正襟危坐,大有皇帝睥睨江山的气势。

余生忙着做题,突然一瞟,看见年轻班主任和李若清在讨论些什么,而且年轻班主任不时望向自己,也不知如何,总感觉他的眼神略显猥琐和淫荡,于是连忙的收回余光。

此时,年轻班主任喊了余生名字,余生暗道不好。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上讲台,小心翼翼说了句,我做错了什么吗?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余生如释重负。“只是看你在下面不太老实,让你来这里站站。”年轻班主任打趣道。

余生心里连连卧槽,无奈也只能做回义务士兵,就当上哨练练军姿。后来也不知道谁在下面故意做鬼脸,把余生逗笑了,没能绷住,笑出了猪叫声。年轻班主任回头一脸诧异,说了句小伙子脸皮够厚的,紧接着要求升级难度,金鸡独立到下课。

金鸡独立?余生愣了,那得多难看,心里百般不愿,身体也能委曲求全,缓缓的舒展筋骨,徐徐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真是丑态百出,顿时教室里哄堂大笑,眼神充满戏谑。

金鸡独立足有半个小时,把余生憋的脸红脖子粗,上气不接下气的。虽然憋屈,倒也不是没有一点意思,至少这会儿年轻班主任在玩手机游戏,正是当时极为流行的天天酷跑。跟着沾沾光,看了半天,余生不屑,技术果然渣,这分数还不如我单手玩的好。

下课后,年轻班主任和我说句莫名其妙的话,话是这样的:是有点小帅,不过距离我还是有差距。余生满脸黑线,心想这货真够不要脸的。

也就是当天晚上,晚自习下课,李若清把余生给拦住了,就拦在教室门口。李若清个几名女同学把余生团团围住,此时地余生就像一只无助的小鸟一般,瑟瑟发抖。

“组长,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做我男朋友吧。”李若清郑重道。宛如晴天霹雳,打余生晕头转向,本能反应说,“这……这不太好吧,老师知道了我们就完了。”

刚说完,旁边一名女生就插话,她刚才已经和班主任说过了,班主任表示自己要拿捏分寸,不能影响学习。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余生感觉听错了,心想你可真是狠人,难怪刚才班主任那眼神怪怪的,还说没他帅。这下云开雾散,结果明白了。余生虽然当时没有表态,说要考虑,但是后天几天,没能抵挡住穷追猛打,终究同意了。

蝴蝶效应,说的是一个微小变化能带动许多巨大的连锁反应。似乎感情也是一样。就在余生同意李若清的追求的当天晚上,张静居然借着顺路的理由,在学校操场上,也作出告白,并连连追问他为什么要答应李若清。这让余生错愕不已,也没能说出什么所以来,总之就是委婉的拒绝。

对于张静,余生脑海的印象就是有点极端,而且性格很烈,做朋友都很危险。记得有一次,她逞着余生午休,竟然悄悄的把他鞋带绑在桌脚,好几个死结,余生一睡醒,起身就是一跤,鞋带愣解不开,一气之下直接用剪刀剪断才算结束。还有一次就是,两个人在打闹,张静竟然把余生刚买的新衬衣撕得稀巴烂,穿个破烂听了一上午课,当时可以说是鼻子都气歪了,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生,铁定两嘴巴跑不了。

再后来没多久,班级里就开始分科了,余生选择了理科,李若清选择了文科,两人也就分开了。好在李若清每节课下课都会来看看余生,或者带点零食,或者问问情况,总之体贴至极。

也不知是撞了桃花运还是怎么的,余生刚到理科班,就被班上的班长给盯上了,架子似乎来的比李若清还要强势,连名字都还不熟就直接认男朋友了,好在余生也是坚决的拒绝,表示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就在文科班。

9班理科班班长名叫陈微,一个很有能力的女生,特别会交际,就是平时管的有点宽,会让有些人反感,干部总免不了被反感,故也能理解。

也许是分科的原因,余生似乎对李若清没有特别强烈喜欢感,每次晚上见面,都是李若清要求的。每个周末,李若清都会在余生QQ空间留言,有问候的,有祝愿的,总之很多,余生也只是简单的回应。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钟情也会偶尔来余生的空间留言,对于她的留言,余生的回应似乎更为热烈一些。与李若清相处时,余生也是拒绝了她很多的要求,比如周末一起出去玩,想去余生家里坐坐。

陈微经过几天的观察,也是发现了余生的女朋友,并且多方打听,找到5班,在某晚下课后和陈若清在学校的走廊处吵了起来。而余生也是在陈若清的闺蜜告知后才知道,急忙赶到现场。余生叫两人争吵不下,而且有了动手的意向,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想法,拉住两人,并且狠狠教训了陈微后才结束这场闹剧。余生也是无奈,这要是闹到教导处,是该笑还是哭呢?

后来,李若清似乎也是察觉余生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有着生疏和朋友的味道,就在一次星辰的夜色下,在教学楼顶上,彻彻底底聊了起来,也就是那晚以后,余生和李若清分手了,三个星期地感情就这么结束了。当然余生若是挽回的话,时间还能更长,但是往往事与愿违。没有感情的恋爱终究难以坚持,因为总有一人会觉得太累而选择放弃。

这段感情怎么说呢,余生觉得愧疚更多一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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