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淌,那栋独属高三的教学如今已是人去楼空,余生和钟情也是不知不觉步入了高三,开始投入忙碌的复习之中。
直到余生中途辍学时,他才知道自己和高考的关系,原来就如两条永远没有相交的平行线一般,即便他的父母竭尽全力送他读书,使得平行线微微倾斜,但是在即将相交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这两条线根本就不在一个平面。
也许这就是命运。
2016年底,班级里都已经张贴出各种各样的倒计时,距离高考八个月。
余生和钟情也是逐渐全身心的投入到复习之中,钟情成绩不是很出色,即便在班级里六十人中也只是中游,如果复习效果好再加上高考发挥超常的话,是可以冲击二本分数线,可如果稍稍正常一点,便只能落入三本。而余生,虽然英语一窍不通,但是其他科目都是凤毛麟角,稍微超常发挥都能进入极好的二本大学,如果英语蒙的好,也有一本的希望。
天气开始转寒,但是校园的学习气氛却是一直高热。尽管由于高考紧张,钟情和余生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但是一有假期,两人都会一起逛街以此消除高考的压力,余生还会辅导钟情一些文科上难题。也许是平时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故在一起时候反而会更加珍惜,就连小矛盾也少了很多。
2016年国庆节,星期六。
余生带着钟情在市里商业区逛街,想要给她挑选一款项坠。就在两个星期之前,余生的哥哥,在外面工作顺利,换了新款的苹果手机,于是就把自己闲置的旧手机给了余生。虽然不是最新款,但对于在学校读书的余生来说已经是十分不错了,毕竟班级能用苹果手机就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而在一个星期之前,钟情无意之中和余生提起说,高考完我们可能分开了,如果你能送我一件有意义的礼物好了。而余生也表示,择校我们尽量选在一个城市,这样就能更近一点。钟情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后来,余生便是暗地的在市里一些手机店打听,看看能不能把手机卖出去,很多手机店表示可以回收,但是价格可能会比较低,余生也没多想,就选择了一家出价最高的把手机卖了,卖了两千一,对于学生来说两千块钱着实不少了,估计是手机店老板不够心黑,就算再少点,余生还是会选择卖的。
余生和钟情说了自己卖手机的事,她非常生气,没想到余生这么意气用事。但是架不住余生软磨硬泡,还是叹气一声后接受了。之后两人便是约好国庆节一起去挑项坠,因为余生想了想,项坠每天都会贴身配戴,就算以后分开,她看见项坠就像看见他一样,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
逛了三个小时,天色渐暗,辗转十数家首饰店,余生脚都磨起了泡,当然钟情也好不到哪里,虽说女人天生就擅长逛街,但毕竟脚是肉长的,不过好在项坠买成了,好心情生活了皮肉苦。项坠是纯金的,原价两千,正好赶上国庆节有优惠,花了一千六。也难怪钟情心情好,一千六这得差不多两个月生活费呢。
又逛了一会儿,钟情想喝奶茶。余生无奈,就和钟情来到一家奶茶店,点了两杯特色奶茶。奶茶店店面不大,在一个小巷转角处,旁边还布置几张供人休息的桌椅。生意很冷清,行人也很少。
接过奶茶,钟情便是坐了下来,还不停的抱怨,脚都快断了,实在不走动了,先休息一下吧。余生也是认同的坐了下来,轻轻摸了钟情精致的脸蛋,含情脉脉的夸了句,你今天真好看。并亲自把项坠给她戴上,在扣好项坠时,还不忘亲了一下她的颈部。
然而。
就在这时,一阵轰隆的炸街声呼啸而来,一辆经过改装过的鬼火摩托车便是怒气冲冲的停在了钟情他们的不远处。摩托车一熄火,三个戾气很重的年轻人便是跳了下来,开车的那个年轻人摘了头盔,将脸上狰狞的一面展露出来,一道一乍长的刀疤倾斜的黝黑的脸上,从额头一直贯穿到嘴角,看着让人背脊生寒。
三个年轻人买了奶茶,便是坐在余生旁边,开始出口成脏,污言秽语的聊起来。
刀疤男似乎注意到了一旁的钟情,目光便是毫不遮拦的不停游荡在她的身上。钟情今天特别漂亮,化着淡妆,一身红色连衣裙,如瀑的长发披在身后,灵动可爱又不失优雅。显然这是出门前精心雕琢过的。
钟情似乎察觉到刀疤男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有些恶心,便是悄悄地和余生说,想要离开这里。
正当余生他们就要离开时,刀疤男便是掐灭手中的烟头,弹在地上,绽起黑色烟灰渣子,用着浓浓的烟腔:“不要急着走。”
另外两人也是顺应刀疤男的话,看向余生钟情,在刀疤男眼神的指示下,起身将他们拦了下来。
“刀哥,这妞真不错,比上次那个还正点,干干净净的。”其中一人似乎以一种攀附的语言对着刀疤男,嘿嘿笑道。前段时间,有一次他们也是见色起意,对一名身材火辣的美女垂涎不已,就在他们想要上前搭讪时,美女一旁出现六七名同伴后,才不舍的离开。
见他们意图明显,余生当即抱着钟情,便是奋力撞了撞,想要强行挣脱。但是二人力道很大,根本不给机会,见到余生还敢跑,其中一人极为生气,反手抽了余生一巴掌,当即余生脸上便是肿了起来,浮现红红的巴掌印。
另外一人便是出手拉住钟情,想要拽开他们。余生死死的抓住钟情的手,卯足了劲,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疼痛难忍,退了两步才有所缓解。刀疤男见状,气急败坏的过来也一脚踹在余生腰部,余生当即吃痛嘴角溢血,双脚有些无力,就要倒在地上。另外两人也是不甘示弱一起出手,对着余生就是拳打脚踢,余生双手捂住脑袋,没一会儿余生吃不住疼痛,瘫软在上,抽搐起来,浑身是血。
“你们要干嘛?我要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们。”钟情连忙扶起余生,哭了出来,眼神之中有着深深的抱歉,余生是因为他才会被打成这样。余生推了推钟情,让她快走,钟情不肯,颤颤巍巍的拨通了110。
刀疤男一把将钟情手中的手机抢过来了,扔在地上。将钟情扯了起来,恶狠狠的说:“臭婊子,还敢报警,今天就让你吃吃苦头。”
钟情极力反抗,但是力气悬殊实在太大,很快便是被刀疤男制服。刀疤男三人将钟情拖进巷子一处,拐进了角落里。余生看到钟情眼神里的恐惧,看着她的泪水不停涌出来,霎那间心里的痛盖过身体上的痛。
“余生!余生!”
余生听着钟情歇斯底里的呼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疯了一般,爬了起来,拿起奶茶店的铁质椅子,冲了过去。
两人分别控制着钟情的左右手,令的钟情不能动弹一分一毫。刀疤男见着钟情不停呼喊,便是狠狠的扇了钟情一巴掌,并用手捂住她的嘴,方才制止下来。
“我让你喊,我让你喊,臭婊子。”刀疤男似乎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一般,如饥饿的豺狼,开始撕扯钟情的裙子,钟情没有办法反抗,想要呼喊却又无法出声,一时开始绝望起来,她如何也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开始后悔,如果她一开始就不说喝奶茶,也许这辈子也不会遇上这种事了。钟情的很快衣领便是防守不住被扯破开来,漏出了她白色的内衣和尚未发育成熟的胸脯。
由于刀疤男三人背向出口,又全力地控制着钟情,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便没有注意到余生宛如死神一般冷漠眼神,已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紧接着,钟情的瞳孔放大,余生的动作便是印刻下来,直到一人倒下。
“他妈的,去死吧。”余生歇斯底里,抡起铁椅就是结实的砸在刀疤男的后脑勺,当即鲜血喷溅,应声倒地,鲜血汩汩流淌一地。余生满脸都是刀疤男喷溅的血迹,衣服如那油漆工的工服一般,斑斑点点。不止喷溅到余生,就连一旁的两人和钟情,脸上和衣服上,也是沾染了红色。
似乎是刀疤男的骨头挺硬,就连铁打的椅子的一脚,都是有些扭曲且鲜血淋漓。
看着刀疤男倒在血地中,另外两人之前凶狠的眼神迅速的被恐惧取代,两人眼神对视,竟是作出同样的选择,赶紧远离此地。显然现在的情况已经失控,呆在这里,如果被抓就彻底玩完了。
余生看着倒在地上的刀疤男,也是一阵痴痴无语,旋即缓缓丢了铁椅,瘫软下来,坐在地上,双目有些空洞,似乎这般情形也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也是认识到,自己似乎是做了错事,不,应该犯罪。
钟情见到余生瘫软在地,也顾不得自己凌乱的衣服,疯了似的冲到余生身边,抱起余生,将余生枕在自己的怀里,钟情轻轻的抚摸着余生的脸。她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余生的脸庞,与他脸上的血迹混在一块,模糊皮肤的颜色。
“你怎么这么傻,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呜呜,都怪我,余生,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怪我……”钟情哭成泪人,眼泪顺着脸颊流到颈部,又从颈部顺着流到胸口,就连白色的内衣都是被浸湿,变得可视起来。
“你别哭,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钟情,因为你我甚至愿意付诸生命。”余生轻声道,轻轻抚摸着钟情的脸,旋即尽力的用手把她的衣领扯在一起,眼角缓缓淌出眼泪,有些埋怨自己的无能。
巷子很窄,头顶就悬了一盏老旧的路灯,灯光清冷昏暗,有些不少蚊虫飞舞。
余生和钟情在灯光里相拥而泣,影子被拉的很长。
不一会儿,奶茶店外响起长长的警铃,一辆警车停了下来。三男一女四名警察走出警车,看着混乱的场面也是有些动容,而后想着巷子离慢慢走去……
就在刚才,警察局接到一处奶茶店工作人员报警,说有人打架斗殴,位置经过确定,立马派人向着报警地赶了过来。可能是路上稍微有点堵,来的稍稍晚了点。而钟情的电话虽然拨通了,却是被刀疤男抢走的时候给挂了,好在奶茶店一名女员工远远的看见了,虽然也很害怕,还是暗暗的给自己鼓了鼓气后,选择了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