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镇是一个边陲之地,上苍没有眷顾这个小小的城镇,连年干旱、风沙四起、天地能量极度匮乏。”
“许多人终其一生的目标就是踏出这个小小的城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而想办到这一点绝非易事。西漠镇四面被广阔的荒漠包围,东方万里之外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汪洋。”
“西漠镇包括附近几个镇子的人口借着微弱的地脉水流赋予的生机得以生存。但这就像一个小小的水洼,水洼中的鱼儿永远也跃不出这水面,一但尝试翻越,其后果就是毁灭。”
“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困在此处。”
“贫困、落后、干渴、饥饿,这些问题不断的折磨着我们,直至死去。”阿健看着残阳下昏黄的天空,述说着心中的无奈。
“确实,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之下,人性也会慢慢发生变化,卫箐应该是这样的吧!”炎天视乎预料到了他想说些什么。
“没错!记得那一年持续数个月的干旱,滴雨未落,庄稼成片成片的枯死,饥荒如瘟疫般蔓延开来。贫困潦倒的家庭拼尽全力也难以糊口,父母把最后的食物留给了我们,自己却…”
“记得他们走的那一天,箐儿哭得很伤心,眼泪流了很久,直到再哭不出一滴泪为止,眼眶红肿一片。”
“后来饥荒过去了,年幼的我们没有谋生的手段,为了活下来迫不得已四处乞讨……如果…如果那一次能多几枚金币去换取一些食物的话,父母也就不会死。”
“从此箐儿的性情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变得唯利是图起来。我不知道这种变化对她是好是坏,但如果箐儿能有个好的归宿,作为哥哥我会很欣慰。”阿健神情澄澈的凝视着天空。
炎天则摇了摇头,“你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我不想掺和,但我曾经答应过卫箐会留一笔钱给她,仅此而已!”
话落,炎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其实也怪不得炎天无情,原本卫箐姐弟二人对炎天的态度便一直不咋地,甚至偶尔还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轻视以及嫌弃。炎天最后能做到这样也是仁至义尽了
……
翌日清晨,当炎天的修为逐渐朝玄灵境迈入之时,他毅然决定前往西漠镇的东边,也是方圆千里之内数个镇子的核心。
如今赫然演变为一座名为“锡晶城”的小型城池,
利用打猎换取的金币缴纳了入城税之后,炎天也顺利进入了这小城之内。
相对于城外的荒凉,城内则好了太多、太多,街上随处可见叫卖的摊贩,新鲜的水果、肉类、蔬菜等应有尽有,被明码标价。
乃至富人才能享受的酒馆、赌坊,甚至充满糜烂气息的风月之地。其中以杜慕家族的赌坊最为奢华,锡晶石镶嵌的地板倒映着玄明灯昏黄的光,在这边陲之地是那样的华丽显目。
“杜慕家族的?”正当炎天像赌坊走去之时,
“啪!”的一声,一名神色憔悴的中年男子被丢了出来,男子一脸的不甘,连忙哀求道:“再借我十枚金币,我一定能翻本,一定能赚回来的。”
男子的一颗门牙已经被摔碎,满脸血污,但赌性却未曾减弱分毫。
“我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加上利息,连本带利一共欠了杜慕老爷快两百金币了。把你整个药铺当了也不值那么多,没钱快滚吧!”一位刀疤脸浑身横肉的男子一脸的阴狠道。
“完了,完了,这些全完了,赌慕家不会放过我的,该怎么跟老婆交差啊!”中年男子一脸失魂落魄。
炎天一眼掠过便失去了兴趣,径直朝赌坊走去,
破碎的脸颊之上已然被炎天带上银白色的面具,但拄着拐杖的他依然显得如此显眼,配上那冰冷的表情,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这位小哥,里面请!”赌坊的接待人员是一名衣着靓丽、衣衫半解半露的女子正在迎客,刺鼻的香薰味道在女子身上升起。
炎天皱了皱鼻子示意她退下,
再往里面走几步,吵杂的声音响起。
“开!开!开!天一!天一!天二,大大大!”
“不对!是黄三!黄三!黄三!小小小!”
一群人在赌场里面玩得不亦热乎,这是一种较为简单的随机赌博方式,分天地玄黄,由黄三至天一,一共四种随机结果亦或者拼大小,分八十一种结局,最高翻八十一倍。
炎天挥手一抛,一枚金币落在了最高赌区地二的位置。
“兄弟,你疯了吧!天字地二位置,那可是八十一分之一的概率,你要输钱了!”
场上许许多多的人都赞同了他的看法,显然有人已经把炎天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新手。
然而,咻咻咻!
伴随着四道光芒亮起,开出的结果竟全是显示地二的字样,
“唉!”
“唉!”
“…”
许多人幽幽一叹,炎天则有些百无聊赖的收起了八十一枚金币,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的举动瞬间引发了场上许多人的关注,灯光下一道道目光朝炎天身上汇聚,不过后者的神情却依旧淡漠如水。
原先嘲讽炎天的青年视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跟上炎天。
七色彩区,炎天以二十金币博一百四十枚金币成功,
骰子区,伴随着两枚泛着金属光泽的骰子停留在六的位置,炎天以十枚金币博360枚金币成功。
那位原先嘲讽炎天的青年赚得还要夸张。关键时刻胆大的他一次性投入全部身家,已经获利接近一千枚金币了,不过后者却依旧没有要收手的觉悟。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炎天,他走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炎天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在最后的九色图赌区,将十枚金币抛向了一个V形橙色图案。
果不其然,一群人跟着炎天下注。众人都疯狂起来了,幻想着赚钱的美梦,至于那位跟着炎天赚钱的青年更夸张的将一千多枚金币直接梭哈。
但结果可想而知,这一举动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
“红星,通吃!”赌场老者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整个场面都寂静下来了,
“唉!唉…”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炎天则瘫了瘫手,看了一眼赌场,再提不起半分兴趣的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青年彻底疯狂了,这几乎是他全部的积蓄付诸流水,他自然不甘心,但终究还是怪他自己太贪心了。
一千金币全部梭哈,怕不是想被撑死
…
十赌九诈,其实开什么不开什么都在赌家的掌控之中,这些沉迷赌博的几乎没有什么赢面。
但炎天不同,对于炎天而言这不算什么,低阶赌博太过小儿科,在他强横魂念的扫视之下,一切都了如指掌,无论庄家怎么变都逃不过炎天的法眼。
炎天之所以最后选择放弃掉赢的机会,是因为他不想生太多事端,若是再让这些跟着他赌的人赢,想必这个赌场会损失惨重。
这样的话炎天必然会被这个杜慕家族盯上,他不想制造太多麻烦。
然而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在炎天离开赌坊的那一刹那,一道阴翳的目光便从他的身上收回,
这道目光的主人是一位肥硕的中年男子,蜡黄的脸色之上眼神微眯,“这位便是卫箐身边那个叫炎天的了,还真有两把刷子。”
“二少爷,您的意思是?”身旁的仆从询问道。
“哼,老头子时日无多了,不然我也不敢大肆纳妾。卫箐那妞已经让我火大很久了,不过他身边到是出现了个碍眼的家伙。”
“这个人从赌坊赢了那么多钱,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吧,按照以往的惯例!”
这位杜慕家二少爷神色阴狠,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明白,明白!小的这就去做。”普通侧身退下,眼神中带着同样的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