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选择

——人生道路千万条，能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就最好了。

一.

小歌星是我的发小，我们穿过对方的衣服，睡过对方的床，吃过同一根辣条，走过同一条路。小歌星的身材有些微胖，不过还好有身高撑腰，可以说他的体重和身高搭配的刚刚好，再梳上一个大背头来突显成熟，这样乍一看，很难看出他比我小。

他还有一大长处，他的嗓音，平时说话时清澈如水，似竹林里的凉风般平静，一旦唱歌时就会异常浑厚，气势突涨，如森林深处的低沉回音。他的声音不能说无与伦比，起码在我的交际圈内是佼佼者，毕竟小歌星这个称呼也不是空穴来风，是被很多人认可赞同的。

唱歌好听，人也可爱，实在是居家良备之美男。

但有一点，小歌星的成绩不是很好。

从小学到初中，在班上，小歌星的成绩一直处于中等偏下，我和他在一起时也不喜欢谈论学习，而且我在小学时成绩也不突出，连续几年没拿过奖状，谈论学习实在是说多了都是泪。除了学习，我觉得在其他方面小歌星做的要比我好，游戏技术不用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就坐在他旁边看他玩穿越火线和英雄联盟，对他的操作赞不绝口，满脸都是崇拜，人际交往上他也比我成熟且自在很多。

成绩上，小歌星不太理想，但在我看来，小歌星打过三次漂亮仗，仗仗助风采。

小学的最后一个暑假，也是最后的一个六一儿童节，老师为了让我们纪念最后的童年，决定在这前一天不上课，举行班级表演。

一群即将步入青少年的小学生不顾夏日的炎热在教学楼下围成一圈，楼上投来的满是羡慕的眼光，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毕业季。

想表演的人走进圈中心，迎来掌声，结束，再送去掌声，就当作送给六年童年的告别礼；当没有表演时，老师就给我们讲故事，一直讲到有人进圈才歇会。忘了是在同学们的怂恿下，小歌星才进的圈还是他自己主动进的圈，随着阵阵掌声和哄闹声，小歌星站在中心，清了清嗓子说：

“呃，也没什么才艺，就给大家唱个歌吧，逆战。”

欢呼声再次响起，那个时候，张杰的《逆战》特别火，有的不只是《逆战》，还有《江南style》，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那是12年的回忆也是荡漾在我们童年的歌。

随着此起彼伏的节奏，大家停下了声音，整个圈里只有小歌星的声音在舞动，铿锵有力的节拍和如小石落水的歌声让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打着节拍跟唱。这一次，小歌星以一首《逆战》和他的声音改变了很多人对他的看法，果然是“才不外露”，露必惊人。

自那以后，班里的人见到小歌星就会说：

“小歌星，厉害啊。”

“你唱歌真好听，之前都不怎么看你唱歌。”

因为他，班里总会响起“come on ，逆战，逆战来也，王牌要狂野”的声音，我也唱，但十分逊色，那种站在圈里唱歌时的潇洒，很是让人羡慕。这是他的第一战，大家忘记了他的成绩，记住了他的声音。

——有时想改变一个人对你的看法，只需要一个不经意间的机会。

再到初中开始，小歌星和我一样是在县城里的一所中学上学，没过多久，我三哥（发小的爸爸）就带着他们一家搬去了县城。我们是在同一所中学，但不在一个班，而且没过多久我就转了学回到了乡下的中学。本以为我们以后都不可能会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直到初三，因为学籍，小歌星也回到了这里，而且和我在一个班。

其实他本不用回到这里，如果不回到这里，他就可以很顺利地考上一个高中。有时我真希望自己可以不用那么无知，那样就不会让别人多行走几步。

在得知小歌星的学籍还在乡下而不得不考虑是否回乡时，我一个劲地劝他回乡下，说什么什么学习轻松，没有那么多的作业，说什么什么老师不怎么管，还有学习补足可以拿，如果我不这么说，而是让他继续在县城上学的话，他的暑假就可以轻松很多。

在乡下班上，大多都是小学同学，之前同校不同班，现在也都认识了。在初三的元旦表演，小歌星再一次用他的歌声吸引来更多的目光，认识他的人提起他都少不了他的声音，即使有人不记得他的名字，但当别人提起时就会回忆：“奥奥奥，是不是那个唱歌好好听的哪个？”“嗯嗯，正是他！”这是他的第二战。

进入高中，一切全新，那些熟悉的面孔不再容易碰见，一个新的环境，新的知识，新的朋友开始在道路展开，我和小歌星也不在同一所学校。在半学期结束后，大家都面临着分科，我的成绩不理想，考了班级倒数，学校规定倒数的学生只能选择学理，我便不用纠结，顺了学校的意思；小歌星的成绩不理想，分科自然是个难题。在当时，大人口中常说：“学理好，学理科以后好就业。”就像学理科很光荣一样。

进入高中后，老妈就在县城租了房子照顾我和老姐，这年老姐高考走了，房子就只剩我和老妈。在县城租了房子后，我和小歌星一起玩的机会也多了，在分科那段时间，我们也没有互相联系，对于学习大家都是能不提就不提。后来才知道小歌星学了文科，是三哥替他决定的，成绩不好，文科背背还是可以得到一些分数。

有些时候适合自己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让人意外的不是小歌星的分科，而是他在分科后进了艺术班，学习音乐。大家知道他学习音乐后都很惊讶，我也是，一是惊讶我们怎么把小歌星的声音忘计了！而是惊讶小歌星是怎么想到进艺术班这个想法，因为在那个时候对于艺术生的说法多是贬义。

而事实说明，小歌星的选择是对的。高考分数线出来那天，他以高出一本线的成绩证明了自己，证明了：即使学习成绩不好，只要选择对了，也一样可以打出漂亮的仗。

“你怎么想着学文啊？学文以后就业不好。”

“嘿嘿嘿，我知道，我爸给我选的，而且我学习也不咋滴，文科背背还是能拿一点分的。”

......

“小歌星，你当时咋想着进艺术班？”

“也没想，就是觉得，欸，这个班好像挺有意思的，而且我在当时问了其他同学时，他们说艺术班天天玩，可以出学校，我想着这么爽？就报了。”

......

——意外的选择总能带来意外的结果

......

二.

——有时选择放弃不是真的放弃，而是为了争取更多

生活前十八年最难熬的就是第十八年，高三，最辛苦的不是繁重的作业，起早贪黑的日常，也不是所有的辛苦，压力都得自己承受，而是你看着下滑的成绩，怎么去弥补都补不上去的无奈。

从高三上学期开始，周周周考，月月月考，看着成绩下滑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明日要完蛋。考试的屡次不理想，让我几度陷入焦虑，试卷发下来的前一刻不是看分，而是看叉叉，叉叉多了准没戏，其实最难过的不是看分，而是老师讲试卷时，你只能低着头，连抬头看老师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讲卷时，在下面认真纠正错题，寻找原因；讲课时，在下面疯狂做笔记，总结知识；课下，刷题，背书，看错题。明明该做的都做了，那分就像没看到我的努力似的不做个回应，不，也不是没回应，没事给你降降分刺激刺激你。

一念之下，躺于椅上，试卷蒙面，哀声连连，鬼哭狼嚎。

“哎～，我不学了，学的有啥用，做个眼睛手术去当兵算了，当兵上战场，战死还能领个抚恤金给我爸我妈，哎～”

每每说不学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逼自己去学，学之后就得面对分数。成绩下滑一定是有原因，有原因那就去找。

挨过半年，经过半年的失败和痛苦，自己终于在寒假找到了原因。

那天闲着没事，自己整理着半年来的考试试卷。我是个很爱整齐的人，不是整洁，是整齐，大小不同的东西一定要整整齐齐放好，比如大小相等的书本四角要摆成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像只有四个角那样。试卷也是如此，只是试卷有点大，卷起来不好看，折起来又参差不齐，于是自己就不卷不折，相同科目的试卷，一边两钉，就这样放在一个地方。

整理完试卷后，自己随便翻了翻发现自己语数英三课的分数每次都相差不大，相差大的是理综，生物和化学，简直就像波涛里的小船动荡不安，物理没什么变化，一直都只能拿二三十分。我的物理一直不好，不是不学，而是真的学不会，课也听了，题也做了，就是拿不到分，简直就是旱鸭子游泳，一翻一口水。

于是自己有了一个疑问：在众多科目中，唯有物理不上不下，稳稳当当只能考而三十分，相比其他科目，其他都是忽上忽下，有起伏，起伏还特大，这说明什么？

说明偏科啊！

物理去学它还不进步，化学生物起码有个回应，一番纠结和思考下，自己做了一个决定：放弃物理，主攻化学和生物。

对于物理，生死看淡，听天由命。

对于化生，一定要先稳住底盘，再稳步向前。

用稳定的三十分去挽救不确定五十分，再用这五十分弥补失去的三十分，实属下策，但也只有这样赌一次，仅剩半年，总得试一下。做人嘛，不能只在一棵树上吊死，虽然吊死只需要一棵树，一根绳子和一个椅子。

我对物理一窍不通，背书做题，考试还是只能得到那么几分，那不妨弃物理于一旁，用复习物理的时间来背化学式，生物知识，以少许的代价去赌更多的回报。

一直到下学期开学再到高考结束，结果告诉我的答案是，我赌对了。生物和化学都得到了稳定提高，物理也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划水了一点。

放弃物理，不是真的放弃，而是为了挽救化学和生物。

如果正值高三的你和我一样，不妨试试这次的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