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扶着眼镜，眼尾的皱纹深壑，“看不懂。”
校长你笑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懂呢！
“那我把卷子交给专家组。”柏英有属于本校的聘请专家，这次的考卷就是他们出题。
校长略加思索，笑道，“好。”
刚走到门口，校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主任，学校好久没有颁发过奖状了。”
李主任头脑精明，立刻领会校长老人家意思，“是该奖励下，也给柏英学生做个表率。”
一次包容，两次包容，三次纵容，看得出校长对那丫头很重视。
一个交白卷，考零分，逃课打架的学生，有哪里值得重视的？
*
翌日。
柏英几百年没用的跑道，破天荒地叫学生紧集合。
人工种植的绿化草坪，学生们低头交耳，窃窃私语。
“怎么突然大集合？最近学校也没什么重要事发生啊。”
“谁知道老师发什么神经！”
“……”
以高三（一）班为排头，高二、高一依次往右排开。
苏洋站第一个，旁边是安白，“嘿，笙笙没下来。”
安白典型的标准站姿，心情不好，没有搭理他。
苏洋不介意，往后头看了看，掠过一张张不算太熟面孔，“呵！胆子和唐少一样大。”
都不下来。
李主任拿着话筒在国旗下方滔滔不绝讲着，“本次考试，我校学生做得很好，遵守考试记律……阅卷成绩已经出来，经过学校老师大会讨论研究，将对本次取得优异成绩的学生予以鼓励……”
底下学生骚动，“肯定有唐校草。”
“这还用说，唐校草哪次不是第一。”
果不其然，第一个唐熙，第二个苏洋，第三个安白……
唐熙的奖状是苏洋代拿的。
“最后一名同学。”李主任捏着名单，指尖颤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常，“顾笙歌。”
喧哗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悄然无声的学校昭显了他们的惊愕。
苏洋抱着红色荣誉证书，也惊住，偏头，“这次顾校花没交白卷？不科学！”
安白指尖发凉，低了低眉，“没什么不科学，那晚的题，她做对了。”
和参考答案一模一样。
她的同桌终于知道为自己洗白了。
学校广播联通教室，唐熙站在教室门口，眉宇蹙着，脑中还回荡着李主任的声音。
她怎么会……
记忆中考零分是她的专属标签。
怎么会……李主任怎么会念她的名字……
走廊尽头出现个人影，一双腿笔直修长，校服披得松垮，明明是大热天还带着鸭舌帽，很反类的打扮。
唐熙大步朝她走去，“你，没交白卷？”
顾笙歌挑着眉，刚刚的广播她也听到了，不过心情好写了篇作文，就得了好学生荣誉证书。
“让开——”
唐熙比她高一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你不是一直考零分吗？为什么突然变了，还挤进学校前十名，如果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引起大哥的注意，你休想！”
顾笙歌抬眸，言简意赅，“让开。”
那双眼睛没那么黑白纯粹，眼白染了血丝，本就寒凉的眼睛狠劲戾气悄然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