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刚刚的话重新说一遍。”顾笙歌背光而立，那双眼睛浸红得厉害，眉眼都染着斜肆，锐意又张扬。
房间没有隔音，小护士说的话他们全听到了，做着高尚光荣的职业，偏偏干着违背职业道德的事。
就是林然也听不下去，可他没料到顾笙歌会明目张胆地教训。
“七爷。”林然张了张嘴，咽下要说的话。
唐衍打量着被吓得无语轮次的护士，“叶佩佩是吧，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林然：“……”
小护士恍然回神，看向唐衍，长得挺帅，不过她现在没心情欣赏，“凭什么？”
林然额角渐渐渗出冷汗。
“凭什么？”唐衍冷笑，却不达眼底，“作为医者，对患者不尊重，诋毁人格，光凭这点我就可以把你告上法院。”
“我的专业是学医，但不代表我没有读过法律，国家法律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才会受刑。
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暴力她了，到是这位小姐，上来就踢翻我的东西，这个账怎么算？”小护士心里认定自己没做错，再说人赃俱获，事实摆在眼前，任谁看见都会认定是他们三人欺负护士。
林然偷偷瞅了眼自家主子的表情，对方眸光微敛，黑沉沉的没有任何情绪，他冷汗出得更凶。
这小护士在自寻死路。
“想算账？”顾笙歌淡然地卷起袖子，眼睛似乎更红了，笑得冷艳，“里面的那个是我朋友，你侮辱她，等于侮辱我，我听着……很不爽呢。”
“你……你要干什么？”小护士吓得后退，直觉眼前这个看着瘦弱娇小的女人比旁边的两个男人更危险，“你在往前走，我……我喊人了。”
顾笙歌仰了仰头，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声，表情傲，眸光邪。
“啊——”
“笙笙，算了。”哑涩的声音低低响起，顾笙歌的拳头离着护士两厘米的距离收住。
安白走了出来，苍白的脸色挂着笑，不知是讽刺自己还是，“她说的没错，我是未婚先孕。”
小护士没想到顾笙歌会真出手，魂早吓飞了，双手抱着头尖叫着跑开。
安白搙过耳边的发，今天她没带黑框眼镜，可那双眼睛却死寂空洞，“七爷，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你是？”唐衍只觉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然楞在一旁，默默看着，没说话，心里也好不到哪去。
“京城安家长女安白。”安白说这几个字时，声音有些哽。
“沈煜的未婚妻。”唐衍勾唇，“没想到，一年过去，你过成了这副模样。”
安白低着头，没敢看在场的人。
所有的伪装在那一刻被无情撕掉，努力隐藏的风平浪静下蠢蠢欲动，肮脏不堪的往事一幕幕浮现。
唐衍继续说，“我记得你杀了人，沈煜没把你送进监狱？”
顾笙歌眉头微蹙，她离安白最近，能清晰到她的情绪，大脑有些乱，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哀伤感，仿佛她曾经也拥有过。
她不过问安白过去的事，她有能力调查，但她没这么做，总觉得这个女孩冥冥中好像似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