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只有副班长和冷秋雨两个人，副班长拿出一把手动推子，让冷秋雨坐在椅子上，拿出床头柜里的雨衣披在他身上。
灰绿色的雨衣被当做围巾包裹着冷秋雨整个身体，“我来部队的时候在家里刚刚理过发。”冷秋雨用手抓了抓自己抓不到的头发无奈地告诉副班长。
“不行，头发还是太长，坐好，别动，我边给你理发边讲讲部队的规章制度。”
“我们这个部队，有着优良的传统，顽强的战斗作风，我们部队周边的山叫做尧王山，山的外面是边界，以后你巡逻的时候会有老兵告诉你界限，边界外是原始森林和一条无名河，被我们称为是无人区，原始森林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地，所以就成为了各个犯罪分子的聚集地，没有上级命令任何人不允许进入无人区。”
“班长，你有没有进去过无人区？”
副班长没有回答冷秋雨的疑问，而是告诉他，部队里有十条保密守则，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该问的不问。
看着黑色的头发零碎的像“雪花”一样从眼前飘落，冷秋雨问副班长：“既然是无人区，那犯罪分子怎么通过我们的巡逻的？而且他们在森林里怎么生活？”
“都是从原始森林的那一端偷偷潜伏进去的，至于生活需求犯罪分子会高价向我们当地购买必需品，他们不需要亲自出面，原始森林里住着很多成群结队的原始人，犯罪分子拿出一部分食品分给他们，原始人们会把交易物品送往目的地。”
“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说无人区的事情，现在先给你讲讲部队的规章制度。”
“部队一日生活包括起床、早操、整理内务和洗漱、开饭、训练、自由活动、点名、就寝。”
“我们班一共十个人，你们八个新兵分别来自不同的地区，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会一样，但是到了部队就要按照一日生活制度规定做好每一天的事情，你们战友只见要互相帮助，团结友爱。周三和周五晚上可以写写家信，周末两天不用训练，是自由活动时间，看看电视或打打球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都可以。你尽快和新战友们相互熟悉一下，战友不允许打架斗殴，如果发现必须严惩。”
副班长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我理发技术越来越有长进了。”
副班长从暖瓶里到了热水，在班里红色塑料水桶里打了些凉水说：“把你的脸盆拿过来，冲冲头上的碎发。”
冷秋雨用水洗着头心里想：“我这还有头发吗？手掌摸到的都是头皮。”
脸盆放在地板上，弯着腰的头对着空脸盆，副班长端起兑好温水的脸盆缓缓流出浇在冷秋雨的头上。
理完发后副班长把冷秋雨带到俱乐部，房里还有几个和他一起来的新兵，有三个新兵副班长教导新兵立正、稍息和原地踏步，伴随着老兵怒吼的教导中，本来就紧张的新兵们原地踏步始终不再一条线上，踏的地板咚咚地响，这要是在小区住宅的楼房，楼下的邻居肯定上楼来和你拼命。
一名副班长拿着腰带对着新兵说：“踏步时把腿抬高。”新兵们已经是满头大汗，膝盖向上抬起已经到了腰间。在冬季如此大汗淋漓的场景在地方是很少见的。
一上午就这样枯燥乏味地练习着这几个动作，冷秋雨身体比较协调，对这几个队列动作相对掌握比较快。
副班长看着自己的兵比别的新兵学习快，高兴地对着其他几个副班长炫耀着：“看看我教的兵，一教就会，再看看你们的兵，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也不知到是你们不会教，还是新兵太笨。”
四班副班长嘴一撇不高兴地说道：“王生，你刚才也说就教这么几个简单动作，你说你得瑟个啥？以后训练科目多的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别刚刚有一点成绩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
新兵班几个副班长跟着起哄：“就是，王生，下午队列会操的时候咱们比比看，看那个班的队列整齐划一。”
“比比就比比，我王生怕过谁？”副班长豪言壮语地说道。
吃过午饭后，副班长让新兵们继续压被子和叠大衣，叠被子是要把里面的棉花压实，让被子里面的棉花不再反弹，像大衣里面的棉花一样就可以了。
冷秋雨把被子拿到了走廊里是为了向别的新兵了解新兵连情况，在走廊里冷秋雨问班里个子最高的有1米9左右的新兵战友。
“你叫啥？”没注意自己说的是家乡话。对方一脸懵逼地说道：“在部队不让说家乡话要说普通话。”
“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我叫冷秋雨，你呢？”
“我叫蔡林。”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部队。”
“我是咱班第三个到的。”
“那班长打过新兵没有？”
“打你干嘛，你够哪资格让班长动手吗？在部队都是一人犯错全班受罚，讲究的是集体荣誉观念。”
旁边另一个胖胖的新兵说道：“在部队千万别自私自利，要讲究团结，我叫张权，有事您说话。”
“我叫王华，另一个新兵自我介绍到，在部队什么都好，就是枯燥乏味，我听说半山腰还有个营区，还是个女兵营，说这猥琐着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赶快叠好被子和大衣放床上去，一会要训练了.”副班长板着脸说道。
冷秋雨把叠好的大衣和被子放在了床上，副班长走过来说：“被子三分叠七分修，整理被子的时候要先站在床尾看一下被子哪里需要修整，而后再去修被子，整理被子最重要的要去用心，你看少林寺为什么要敲木鱼？不是为了敲，是为了修身养性。我们部队叠被子也不单纯地是为了叠被子，是为了磨练你的毅力和你的耐性，从而提高你的思想觉悟，别小看叠被子，从一个被子就可以看出你是不是一名合格的士兵。”
下午训练的哨音响起，冷秋雨和战友们带上帽子拿起腰带就往楼下跑，在门厅镜子前冷秋雨摘下帽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头，看到自己的头发嘴角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整个头像是被“蹂躏”过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像是被狗啃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