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20.
刀疤和一众小弟赶到了乞丐窝,一眼就看到自己兄弟身上十几道伤口和溢出的鲜血。
暴怒无比的让人在四周搜索,可必然没有所得。
他有两把枪,这是刀疤帮对辉夜这个藏在暗中的虫子的认知,有些危险,但不致命。
事实证明刀疤帮实在低估了辉夜这个孩子的危险,他的的确确致命。
虽然辉夜有三把枪,多出的一把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他选择的战场才是。
凌晨4.45,辉夜和鲁里、库奇小心的走在阴影里,接近了花街,身后两个少年惊慌的不断冒汗,隔着一两步辉夜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热气。
但是他知道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对于缓解他们的紧张都是没有效果的。
而和他们相比,辉夜却冷静的像是一滩死水,他的步伐慢的像是蜗牛,每听到一点动静就要拉着两个少年躲藏,让他们越来越心急。
他们的亲人们,那些乞丐,听从了辉夜的建议,暂时去了商业街躲避,刀疤帮不管有多横也不敢在那里撒野,所以今晚那里是安全的,但是过了今天,他们要是干不掉刀疤的话,相信后者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把他们从商业街揪出来。
从辉夜设计他们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退路了,所以哪怕恨极了辉夜,他们却也知道这是他们活下来的最后机会了。
那个叫做爱玛的女生分开前那张郑重的脸闪现在辉夜的脑海里,一个那样的女孩竟然会说出让鲁里,自己的亲弟弟,拼命也要干掉刀疤的话来,辉夜可真是有些刮目相看啊。
.....
凌晨5.30,辉夜三人整整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花街普西斯酒管,本来准备按照老艾克家的情况故技重施的辉夜惊奇的发现,库奇竟然有一个隐藏技能,那就是开锁,用一根不知道别在那里的金属丝嗖嗖两下就打开了酒馆的门。
辉夜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走进酒馆,这大概是普西斯酒馆成立以来人最少的一个晚上,女老板普西斯·罗薇罕见的失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把手枪,坐在床上看着门,越来越惊恐,越来越冷。
这种冷像是从地下、又像是从她身体里渗出,让她看着门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可能会跳出怪物的空洞一样。
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
辉夜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个穿着浅红色轻薄睡衣,正用颤抖的双手指着他的女人,他的眼睛狠狠一缩。
“她有枪!”
用色色眼光看着她的库奇见此惊呼一声抱住了脑袋退后了好几步,鲁里也同样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辉夜动都没动,哪怕这么近的距离他完全不可能躲开。
是女人先开口:“刀疤死了?”
她看着他,十五岁的脸上,布满刮痕,鲜血干涸,却映衬出了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辉夜呵的笑了一声:“没死,但是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哦。”
一个哦字,房间陷入了沉默。
“你会杀我吗?”
四十岁的罗薇问出了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才会问的问题,她的手稍微放下了一些。
辉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了手:“把枪给我。”
罗薇的眼睛睁大,又把拿枪的手抬了起来,但是看着辉夜的眼睛,她却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勇气或者说愚蠢,竟然真的放下了枪。
辉夜捡起了枪,然后问道:“还有子弹吗?”
这时候消失的恐惧像是潮水一样涌回,罗薇的嗓子在颤抖,说不出话,只能给他指了指。
辉夜掏出子弹,将手枪别在自己的腰间,然后用鱼刀在床单上撕开,看到刀她的身体狠狠的抖了抖。
“我要绑住你,如果最后是我死了,就说是被我劫持了吧,所以......别挣扎。”
这一句话,让罗薇的心脏狠狠的抽动了好几下,他看着黑暗中少年的脸庞,不知怎么的有着流泪的冲动。
啪,门关上,库奇念念不舍的收回火热的目光,奶奶的,这个女人的身材可真好啊。
酒管里间,上楼的楼道,辉夜用手瞄了瞄,然后在墙上画了一根线,对着鲁里两人只说了一句话:“枪声响起之后,你们就把枪从这里伸出去,把子弹打完就跑,躲起来等我来叫你们....”
库奇看着辉夜下楼的背影忍不住张了张嘴,他想问,如果出意外了,他死了的话......但是辉夜刚刚脸上那洋溢的自信,仿佛必胜的信仰,让他说不出话来。
库奇和鲁里对视一眼,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该死的,这一夜好漫长啊。
此时的时间是凌晨5.55分。
......
六点!嘎吱一声,刀疤推开了酒馆的大门,同行的有四个持枪的小弟,这个时间对于酒馆来说实在是太早了,所以根本没有服务员,硕大的酒管显得异常空旷。
“妈的!老子要好好泄泄火!”刀疤说着,舔了舔嘴唇,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听到声音的辉夜,在黑暗中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抬起了手中的两把手枪(加上罗薇那一把)。
嘎吱,上楼声!
辉夜从楼梯下面闪出身子,开了第一枪!
只是一秒钟后,楼上也响起了轰鸣。
五人大惊失色,直接被打蒙了,仅仅是象征性的还击了两枪,却都没有打中,倒是鲁里的其中一枪,几乎擦着他的脑袋飞过,差点就把黑暗帝王的传说给终结了。
楼上,罗薇的身子随着枪声颤抖,然后过了片刻之后,就听见一声开门声,鱼刀将束缚撕裂,辉夜抬起这个女人的脸,狠狠的、发泄般的吻了下去。
他走过的地板上,是赤脚留下的血红脚印。
...........
枪声惊骇了整个花街,但是这里本就是独立于政府的治理外的无法区,是镇子上没有海军的驻扎的街道之一,这里只有刀疤帮。
所以当枪声响起,一个个刚刚回家,甚至连门都还没踏入的恶霸们全部都大惊着涌向普西斯酒馆,还有好几个好事的姐姐竟然也敢跟过来看热闹。
今天的人都不可能忘记这一幕,一个十五岁的脸上、身上全是伤痕和鲜血的少年,他搂着他们曾经老大的女人,坐在老大坐的位置上,喝着普西斯酒馆最贵的酒,连他们老大都舍不得喝的珍藏。
他的面前,是五颗苍白的头颅,两把手枪摆着两侧,夹住一颗属于那个他们熟悉的、畏惧的男人的头颅。
鲜血顺着桌角啪嗒啪嗒,像是啪嗒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只有野兽才会将头颅当做战利品!
“该死!你做了什么!”
咔咔,四把枪同时指住了他。
鲁里站在他的背后,双腿打颤,然后软倒在地。
辉夜狞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新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