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来的突然,知悦还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元先生和婉月一起去通知知悦,好叫她有个心理准备。
元先生心情沉重,对于此种情况,他也没有办法,甚至有一种的无力感压在身上,婉月亦是如此。
两人见到知悦,凝望,沉默,压抑的气氛的气氛在三人之间弥漫。
知悦强压心里的不安,鼓起气去面对,“是雷子阳那边?”
元先生与婉月侧头相看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
婉月带着一副安慰的口气,“知悦,这场劫难赤月族躲不过”
知悦,闭眼,深呼一口气,然后又扯出一抹笑,多么的苍白无力,“月姨,我知道了。”
带着无力,无措,失落……向赤月族人们走去。
知悦身后,婉月和元先生那沉重的背影,叹叹有词。
婉月:“阿翰,知悦是个好族长。”
元先生凝望着远去模糊的背影,欣慰的说道,“是啊!”
也是他的好徒弟。
禁地里的这一大群赤月族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无忧无虑……对正在来临的灾难一无所知。
人群中正好有一人看见知悦向他们走过,看起来她的心情十分沉重,对身边的姐妹打过招呼,转而向知悦走去。
“族长!”行赤月族礼。
知悦前进的步伐被面前这个人挡住了,抬头一看,对着她拉出一抹笑,“是知葭啊!”
“族长这是怎么了?”知葭眉间微微紧蹙,内心又有点惴惴不安。
看知悦的表情,看来赤月族真的是逃不过这场大劫。
知悦并没有回答知葭的问题,而是继续往前走,望向她的族人们,她实在有愧于她的族人。
为了不造成恐慌,在来的路上,知悦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知葭看着知悦,又循着她的视线,才知道知悦在看着族人们,内心虽有千般疑惑,此刻也要压在心里。
“族长!”知葭再次喊道。
“知葭,召开长老会吧!!!”
知悦还是看着她的族人们,悄无声息地落下一滴泪。
从知葭的角度,她看不见知悦的那一滴泪,从脸庞滑下又急速消失。
“族长!”知葭有些犹豫不决。
赤月族一般是不会轻易召开长老会,除非……,
难道赤月族真的要面临大难?
知葭来不及多问,皱眉看着知悦。
知悦的想法就是赶紧召集赤月族长们商量对策。
她又唤来元柒去帮助知葭,“元柒你与知葭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回答,“是。”
赤月殿。
知悦坐在上位居高临下的看着列坐在位的各位长老,知葭与元柒分立左右。
众位长老对这次的长老会也都了解,在她们来之前商量过,一致同意对外抗敌,视死如归,决不退缩。
“大长老,你对这次的危机有什么看法。”
知悦扫了一圈之后,把视线留在了大长老身上。
大长老:“族长,此次危机不可避免,我们的禁地迟早都会发现,我希望能将我们的族人秘密转移出去。”
这是她与其他长老商量出来的结果,不过秘密转移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但难以实行。
知悦渐渐皱眉,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
赤月族这么多人这么可能全部转移出去,还有一个问题,族人们又该去往何处?
“大长老,你说的这个办法,我也想过。想把族人全部转移出去是不可行的。”最后还是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族长,能转移一些族人出去,也是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长老苦口婆心道。
这就是意味要舍弃一部分族人。
知悦从座椅上站起来,来回踱步,神情凝重,在思考如何转移族人。
众位长老也在商讨对策。
知葭和元柒也是,两人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想为族里出一份力。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长老们的声音小了下来。
“我看这样行。”
“对,我看也行。”
“……”
知悦也做了最后的决定。
她决定把一部分有潜力的送出谷去,其余的自愿决定是走还是留下。
大长老把所有人的想法融合在一起。
大家一致决定由族长带领一部分人出谷。
众位长老互相确认眼神,齐齐跪下,“请族长大人,带领族人出谷,我等留下来,决一死战。”
话毕,一道反对声音传来,不容反抗,“不行,我是族长,我自当要承担族长的责任。”
众长老:“族长。”
知葭与元柒在一旁听到这句话也反对,齐齐跪下,请命,“族长,万万不可。”
族长可是赤月族之首,保全族长,就意味着赤月族才有将来。
“不用劝我,我心已决。”
知悦毅然转身,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的族徽——红月。
大长老:“若族长,不答应我们的请求,我们有权强制要求族长做这件事。”
“大长老,这件事没得商量,只要我还是族长一天,你们就要听我的一天,不必拿长老会的权利压我,现在对我没用。
我今日就宣布下去,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知悦拂袖,转身,大声呵斥,气场全开。
长老们已经没有话用来反驳知悦。
她们已经被知悦刚刚那些话,震慑到了。
他们认为这才是族长该有的魄气,不容置疑,不容抗拒。
知悦还保持这刚刚的气势,大呼,“元柒,传赤月令,除了传授内门秘术还有圣女,其他人是去是留,自己决定。”
“是。”
知葭也是在一旁干着急,圣女?那就意味着她必须要走。
知葭把头磕下,大喊,“圣女知葭愿留下与族长共同抗敌。”
众位长老们也不甘示弱,“我等愿意留下。”
织羽转头看向跪在地下的知葭,微微略低身子,把知葭扶起来,“来,知葭你先起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
更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去做?她一脸疑问看着知悦。
知悦示意知葭站在一旁,她还要与众位长老说一些话。
她看着他们,久久未开口说话。
这些人都是愿意为赤月族出生忘死,她能怎能没所感触,她们也是她的族人啊!
“既然各位长老决定留下,我要不强求。”不过——她也要做她该做的。
知悦走到长老们面前,“嘭——”
跪下,恳求长老们,“知悦,请各位长老离开。”
“族长。”各位长老急了,族长怎么能跪她们呢。
“知悦恳求各位长老离开。”知悦再次喊道。
大长老代替她们发话:“族长,你先起来。”
说着,要拉知悦起来。
知悦暗自使劲,大长老自然是拉不起来的。
“若长老们不答应,知悦跪到长老们答应为止。”
长老们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
“若各位长老们都留下,我赤月族后人如何在外面立足。还请长老们认真思量我说的话。”知悦把头磕下。
长老小声商讨,决定了。
大长老这回终于把知悦从地上拉起来了。
“孩子,你先起来,我们答应你的请求。”大长老声音枯哑,但同时又些许无奈。
一个族群要想长久繁衍下去,离不开付出,离不开正确的决定。
为了子孙后代总有一些人要承担多些,付出,乃至牺牲。
大长老和二长老留下,知悦最终同意了她们。
两位长老是赤月族资历最老的长老,为赤月族奉献了一生,舍不得离开这片故土。
*
红羽卫已经集结完毕,五十人变成了四十九个人。
他们都互相约定好,来时多少人,回时多少人。
或许,他们这次不能履行约定了……
整个红羽卫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燕子也是,红羽卫中的每个人不仅是他的属下,也是他的战友,兄弟,失去一个人,他都心痛。
叶修宁站在台子上扫了一圈,不甚满意。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叶修宁怒吼,面带怒意,“如果你们还是这个样子,你们这个队就会死去更多的兄弟,这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红羽卫被这一番话震醒,重新燃起信心。
以最好的心态,面对危险的敌人。
无论成功与否,红羽卫声名犹在。
叶修宁看向底下请罪的燕子,语气低沉,“燕子,你说是吗?”
“少主,说得对。”
“好,你们听着,今日就是你们出世以来的第一战。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打起精神去应对这场战斗。
你们牢记你们是最强的战士,拿紧手中武器,你们是所向披靡的勇士。”
“少主,少主。”
喊叫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
“燕子,跟我来。”高喊声接连不断。
“燕子,你可知你今日犯了什么错?”叶修宁责怪他道。
燕子跪在他面前请罪,“意气用事。”
“你知道为何还犯?”叶修宁质问道。
“少主。属下知错。”
“这次过后,自领责罚。”
“是。”
叶修宁也没看他一眼,自顾自走了。
赤月族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禁地里的人都知道这一场大战,难以预料,都决定全力以赴,生死不论。
一天可以发生许多事,有时候来的猝不及防,给人以措手不及,来不及应对。
“明天就是赤月族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