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野来说,裴菌是他的全部。
一下午的艰难课程结束了,学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要么讨论题目,要么手牵手一起去吃饭。
温野坐在座位上,慢吞吞的收拾书本。
他有点茫然,眼神频频往窗户边看,裴菌为什么不来找他。
是因为热恋期结束了,开始冷淡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允许!
扔下手中的东西,温野踉跄着大步离开,学习委员在后面喊的什么也没听见。
吴黔南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班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然后轻轻的嘀咕:“温班长应该知道裴学妹请假的吧……”
就在前一节体育课,裴学妹来找帮老师批卷子的温野,没找到,就拜托他给温野捎个话,她今天有事,回家一趟,叫温野不用去找她。
不知道为什么,吴黔南有点不祥的预感。
“裴菌?!”教室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他跑过食堂,穿过小树林,去过操场,没有人……
温野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有些茫然,他现在才意识到,要是裴菌想离开他,他根本拦不住,也找不到的。
手机,对了,手机!
温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惊慌导致他的手颤抖不止,解了三次才打开。
找出通讯录上的第一个名字,温野期盼的拨了出去。
对面传来冰冷的服务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温野的唇在颤抖,他用力的握紧拳头,指没浸入血肉,鲜血顺流着肌肤滴落在地,但很快又会被雨水冲刷不见。
他就像个机器人,感受不到任何痛感似的。
天空乌云密布,温野抬头望天,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雨珠砸在他脸上有些生疼。
眼前一阵模糊,温野突然觉得他看不清这世界。
旁边悄声无息的来了个人,雨伞挡住了那猛烈的攻击,温野用衣袖擦去眼中的雨水,终于看清来人是谁。
“我说你,要洗澡去澡堂啊,这雨水又脏又冰的,你不嫌咯得慌啊?”
徐砚白跟个好哥们似的,蹲在他面前笑嘻嘻的说。
温野懒散的掀开眼皮,冰冷的眼神盯得徐砚白心里发毛,手不由得放了下去。
“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真想做什么,身体垮了可不行,听到没有?”徐砚白跟个老妈子似的对温野絮絮叨叨。
温野“……”白痴!
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智障,温野站起来,直起身子,慢吞吞的朝校门口走去。
他好像猜到裴菌去哪儿了。
后面的嘈杂温野不想理会,迈开大长腿,很快消失在徐砚白的眼前。
徐砚白举着伞的手忍不住收紧,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轻轻一笑:“小舅子为情所困,罕见,实属罕见。”
徐砚白和温野的姐姐是高中同学,后来因为夏令营而产生情愫,高中毕业后,好在两个成绩都不差,一起去了C大,大二的时候直接领了结婚证,毕业后,他来了这所学校授课,而温沫去了南阳的医院上班。
温野一直对他这个姐夫有偏见。
徐砚白知道为什么,因为是同一类的人,温野怕他伤害他姐姐,可这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不明白。
爱,很牛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