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寒烟就起床打扮好。正当垂涎于镜子中自己的美颜时,突然发现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紫色的手印,正是昨天梅塔特隆掐的位置。
“我靠,这是什么!?”
苏野辞坐上电梯想去楼下吃饭,忽然她注意到电梯里居然有血迹。而且很多,明显不是她昨晚流的那些。但除了她还有谁流血了呢?啊
下到0层,看见苏墨晗提着一桶洗洁工具和血污清洁剂早就等候多时。
苏墨晗骂骂咧咧地把苏野辞从电梯里扯出来,自己进去跪在地上一顿猛擦:“你这家伙真是的!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还弄这么脏,还非要我来打扫是吧!你们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最好跟我老老实实交代!”“……我怎么知道啊!”苏野辞看到苏沐涵朝着她的屁股,一脚踹上去。苏墨晗一个踉跄脸贴到电梯间里面的镜子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嘴唇印。
苏野辞一愣:“哥,你涂口红?”
“啊,真是讨厌死了。快给我滚出去啊!你最近怎么越来越讨人嫌了,”苏墨晗气急败坏的把抹布甩在地上,指着苏野辞让她出去,“等着吧,等老八和老九醒来,看我怎么审你们!”
“呵!你就省省吧,把这力气留给花老板。”说完苏野辞大摇大摆地走了。
……
苏寒烟摸了摸紫色手印,好像看到什么金色的东西在里面发光。她据了捧水擦拭脖子,果然,紫色褪去后露出金色的眼睛。
“啊这……”苏寒烟一愣,眼睛的形状很普通,但为什么会在被掐以后留在脖子上?
苏寒烟转身走出浴室,打算上楼问问苏青鸢。刚打开浴室门,瞬间怔住。一滩血从桌子一路流到浴室门口。地上铺的灰色毛毯已经被染成咖啡色,看得苏寒烟一阵恶心。
“卧槽这是什么!?”苏寒烟沉不住气了,她已经被扑面的血腥味熏得受不了。
她打通苏墨晗的微信电话:“哥!!!救命啊!我出300块,帮我打扫房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行,自己来。”“500!”“你在房间搞什么东西?不行。”“求求你了哥!我快丑死了,800,800总可以了吧?”“等我。”苏墨晗叹了口气,果然钱的诱惑还是抵不过啊。
在处理完电梯里的血以后,苏墨晗来到苏寒烟的楼层,一开门差点把他下巴给吓掉。此时苏寒烟被浓浓的血围困到一个拐角,正冲他招手。
这血似乎有生命一样,开始向苏墨晗移动。还好苏墨晗是个法术大师,很快就看破这幻想,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血包裹自己。口袋里是风熏砂送的香包,此时慢慢飘出几缕妙不可言的味道。苏寒烟在那边吓得直尖叫:“哥!哥!”
“血色谜团,银蝶引路。沉冤数年,千回百转。”
血就像破碎了一样,一点点化作碎片再聚成蝴蝶四散飞去。
“五哥,那是什么?”苏寒烟从板凳上跳下来,冲到苏墨晗面前,投以敬佩的目光。
苏墨晗拿手敲了敲苏寒烟的脑瓜,厉声问:“你房间不干净,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
苏寒烟闻言这才想起来那串项链。急急忙忙从麻袋里把搜出来的东西尽数倒在地板上。物与物,物与地板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苏寒烟举起银蝶项链展示给苏墨晗看。
“三哥昨天讲这个【血蝶】,是墨浅欣的遗物,当然也可能是她死因的证物。”
“什么?欣姐姐!?之前凶手一直没找着,这次突然冲出来这么多人抢这个,会不会是有什么秘密在【血蝶】中?”
“什么?你们昨晚打架了?”苏墨晗郁闷地揪住苏寒烟的耳朵使劲往上提溜。
苏寒烟疼得哇哇大叫,一下子拍开苏墨晗的手。“今早凌晨,差点就跟老八一起嗝屁了呢!幸好七哥来的及时把他们一顿吊打。”
“谁敢搞你们三啊?”苏墨晗觉得好笑,就光一个苏野辞那也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啊。
“是三个天使和路西法。”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苏墨晗一惊。按理说路西法身为坠天使是不会跟天使一块行动。
“还有一个天使是炎剑使用者,但还是被七哥打爆了。”苏寒烟继续说着。
苏墨晗一下子又懵了。炎剑?那可是天使大指挥官圣·米迦勒的武器啊!为什么圣·米迦勒回和路西法合作?!
“所以啊哥哥,【血蝶】和欣姐姐倒地是什么关系?”苏寒烟又问。
苏墨晗嘴角抽了抽:“刚刚不是解释了吗?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为什么啊苏寒烟你怎么这么笨蛋呢?可能是遗物或者证物啊。苏子卿说他从未见过墨浅欣戴【血蝶】,但墨浅欣被杀的时候手里死死攥着【血蝶】。懂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所以杀死欣姐姐的混蛋还没找到是吗?”
“你失忆了吗?我不想跟你讲了。好多东西要重复很多遍你才明白啊,”苏墨晗伸手刮了下苏寒烟的鼻子,用略微不耐烦的语气说道,“真是个菜鸡。”
苏墨晗接过苏寒烟递过来的项链,揣进围裙前面的口袋。草草收拾了下苏寒烟的房间便同苏寒烟一起下楼吃饭。
很多疑点啊。苏墨晗想着。苏野辞和那四个家伙硬拼的话,除了物理攻击绝对不占任何优势的。神明的发力源自于信徒对他们的信仰之力,而苏野辞早已是一位被遗忘的旧时代神明,早就失去了全部法力,甚至已经到无法恢复的地步了。而西方那群长翅膀的天使因为基督教的原因,他们的法力可以说是能够讲苏野辞完全碾压的。苏野的身手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不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经验,她都是战力天花板一样的存在。但是在法术攻击下,苏野辞毫无胜算。可是为什么他们不用法术攻击呢?为什么呢?
苏墨晗和苏寒烟走下电梯,看见苏野辞坐在椅子上。她穿着件天蓝色的短袖和一条白色的卫裤。双臂环抱曲放在身前的双腿。胳膊和手上的伤口都包扎了。刚刚上电梯时只顾着打扫都没看见她受伤了。苏墨晗忽然有些自责。从小到大,九个兄弟姐妹里面就数苏野辞和苏天恩受的苦最多,而他们俩偏偏还是九人中最温柔最乐观的人。虽然莫颜熙死后苏野辞眼中的光熄灭了,但他始终相信迟早有一天,她的眼中会重现出光芒。
“七哥呜呜呜……”苏寒烟二话不说,扑上去抱住苏野辞快起来。
“走啊,我没事了。”苏野辞推开苏寒烟的脸,走到玄关,换好运动鞋就准备出门。
这时苏墨晗在后面喊:“12点半前回来哦,给你做爱吃的糖醋里脊。”苏野辞顿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比了ok的手势,这才出门。
在门口她又接到朱白芷的电话。
“小辞,月老说我的姻缘线现在一团乱麻,跟蒋烨和董艺柔的混到一起成了大线球。怎么办明天他们就要去见家长了,蒋烨说要尽快举行婚礼。”
“记住我说的,正常夫妻不管多么有缘他们的关系顶多维持三生三世。你仔细想一想他们俩多少世?你的姻缘线应该是人为搞得一团糟,这是月老和其他缘神的失职。而你活这么久还没死,是我的失职。”
“啊抱歉,小辞总是给你添乱……”电话那头朱白芷哽咽了一下。她记得以前的苏野辞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女孩,就像太阳一样温暖,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那种温柔到不行的声音,酥酥的暖暖的。后来的苏野辞就像轮月亮,高处不胜寒,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艳而决绝。偶尔会有那么点火花,但也是如晚霞一般转瞬即逝。
她只好挂了电话。
……等苏野辞走后,苏寒烟又坐不住了,她认为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既然哥哥姐姐们不知道【血蝶】的秘密,那就去找知道的人!
二话不说苏寒烟拉起苏墨晗就骑上小电驴朝市中心的商业街跑。
风熏砂的古董店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临近商业街却又是一处与商业街迥然不同的巷子。风熏砂花重金埋下一家旧的古董店,招了一名鉴宝师和两名店员打杂。开店3年还因为一次盗窃案以《古董店帅气老板娘重拳出击惩治抢劫犯》而登上报纸和新闻,那段时间可能是风熏砂的巅峰时期了。这么久也就卖出去过一件小物品结果被人鉴定为假货而被告上法庭,之后生意也可想而知。
苏墨晗坐在苏寒烟的小电驴的后座,任由苏寒烟的长发把自己的脸包裹得快要窒息。他忽然回忆起之前花解语载他骑自己从上官红绪那里借来的“红色闪电”,那骑得叫风驰电挚。虽然那么快会让人感到害怕,但是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快感真的很不错。
“啊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因为我要被苏寒烟的头发闷死了吗?”苏墨晗心想着,苏寒烟一个急刹车,苏墨晗脑门狠狠撞在苏寒烟背上。
“卧槽你干嘛撞我?疼死了!”苏寒烟转身给他一拳。
“女司机你这么猛我那受得了啊!”苏墨晗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领着苏寒烟沿着小巷红色的墙壁走。
走着走着就到了风熏砂的古董店。店面果然气派,石阶上坐着的两个店员正在唉声叹气。苏墨晗注意到这俩人已经不是上个月他来买熏香时遇到的那两个了。果然风熏砂的钱不好挣。
司空白音和上官红绪对视一眼,最后是上官红绪起身,给二人推开店门,并且微微鞠了一躬:“欢迎光临,相见即是缘。”
苏墨晗朝她点点头,走入店内。店里面古色古香的设计配上空气中淡淡的熏香,让人有些陶醉。
苏寒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忽然觉得很安心,也许是熏香的缘故,但还是让人很舒服。她看到正对大门的楼梯在到二楼一半的地方还有个平台,从平台开始楼梯反向旋转延伸到二楼。楼梯后面是一面巨大的彩色玻璃墙,足足两层楼高。虽然苏寒烟是第一次来,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满面墙的花色玻璃拼的是莫颜熙。因为那个长着狐狸耳朵以及背后那九条尾巴尾尖甚至还是蓝色玻璃拼的!苏寒烟皱了皱眉,想起苏野辞以前也被苏墨晗拽着来过这一次,后来再也不愿意来。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一会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脆响。风熏砂顶着一头染成紫色的大波浪卷发,身着一件水蓝色长款旗袍,脚上自然是那双缀有金色流苏的恨天高。作为女人,同时还是个富婆,风熏砂不仅仅是金融界的女强人,还是时髦的代名词。她总是喜欢将古风与现代风结合然后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品牌。没错,她还是被冠以“古典与摩登的宠儿”的天才设计师……
风熏砂走到二人面前和苏墨晗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但对苏寒烟时只是微微点头。苏寒烟认为风熏砂有些不在乎她,随即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满。风熏砂只是发出一声冷哼,这令苏寒烟更加不爽了。她曾听苏墨晗讲过苏野辞那次来风熏砂的店时因为某些原因跟风熏砂干了一架,差点把整个屋子都拆了。思来想去,苏寒烟认定是这个叫风熏砂的女人,不行!
苏寒烟眼见风熏砂和苏墨晗聊的火热,用行动来展示出自己的想法。她大摇大摆地走上楼梯,眼瞅没人拦她又一鼓作气跑到二楼。二楼墙壁上挂着很多幅画,但也都是仿的。虽然是仿的,但也极其逼真。她走到一幅画了一个和服少女的面前,因为这张画很小,只有巴掌大,而这里其他的画作尺寸都很大,这也产生了鲜明对比,吸引了苏寒烟的注意。很快苏寒烟又看见一样让她震惊的东西--那少女的脖子上,居然是,居然是!
“啪”风熏砂一手盖住巴掌大的画。很不耐烦地问:“没人管教过你吗?”苏寒烟看见风熏砂额角已经暴起的青筋,有一丝丝要打退堂鼓的意思。但转念一下这本来就是古董店,本来就是给顾客参观的,凭什么不能上楼来看?
“咋?这画有什么秘密吗?你心虚个什么劲?”苏寒烟质问道。
风熏砂的脸瞬间阴了下来,苏寒烟也开始后悔用那么冲的语气跟她讲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