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扶着李卿晚走进琉璃堂能住人的正屋,红袖去外面把大门锁上,顺便把外面的灯芯剪灭了。
“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熄灯了。”
李卿晚点点头,低声让紫云先退下。
紫云没有什么异议,行了礼就下去了。李卿晚喜欢安静,到了晚上屋子里虽然有值夜的,但是也是在外屋,内屋就李卿晚一个人。现在单独留下红袖也不是不信任她,大小姐整肃下人,这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她是不会参和的。
“小姐可有事情吩咐红袖?”
红袖弓着身子,低着头,不敢与李卿晚直视。若是之前,她是敢直接对上自己主子的眼睛的,因为李卿晚身上的气质太过于温柔,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可自打前几日午睡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行事作风变了样,身上的气质也截然不同,令人臣服。
李卿晚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室内昏黄的烛光下,黑发如瀑,眉若轻烟,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我记得瑶华殿有不少婢女都是孙姨娘帮着选的。”
红袖拱手施礼沉声道:“是这样没错……当时您还年幼,又与孙姨娘亲近,就让孙姨娘帮您选了婢子。虽然夫人后来插手干预了这件事,可还是有不少孙姨娘留下来的人。”
“大小姐您这么些年又与孙姨娘关系不错,就没有管过瑶华殿的婢子是从哪来的,也没有过问过。”
李卿晚终于开始正视这件事,她原以为这些人很好找出来,可要是时间过了这么久,当年的人走走留留,被换了还是遣出去了根本无从查起。
“现在有没有办法把孙姨娘当时留下来的人清算出来?”
红袖摇摇头,说道:“当时奴婢也不大,好些事情也没了印象。当时夫人插了一手,已经把孙姨娘的人差不多清干净了。”
“但是,若是孙姨娘这些年拉拢不少下人,就算是当年留下的人核对出来,也没有意义和用途了。”
红袖向来聪明,加上李卿晚最近频频对孙姨娘下手,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若是不查不出来,她的瑶光殿不是如同白纸一般,让人一览无余吗?
“等明天回去,你和紫云把殿里所有的丫鬟全部整合成名单,就是辛苦你们俩一些了。”
“是,奴婢这就去和紫云说。”
看着红袖退下,李卿晚脑子里也有了主意,褪去衣衫安然入睡了。
整个李府都熄了内院灯,李大人今日还是住在秦氏房内,这么些年,他不是睡在秦氏这里,就是歇在书房。
可惜,孙氏院里今夜注定不安,他本想算计李卿晚,确让李卿晚得了便宜,还白白捡回来了一个以后没有任何用处的小丫鬟,真是糟心。
“你以后还是跟原来一样,就是二等丫鬟。我用惯了原来的丫鬟,你在外面伺候就行。”
孙氏虽然不喜欢娇娇,可看在李卿晚的份上,不能让她说自己苛待了娇娇,跟原来一样二等就好了。
“啊……奴婢遵旨。”
娇娇虽然心有不满,可还是乖乖应了,跟着静云去了下人房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