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莱听罢打手势,让众人不动。众人面面相觑不明其意。璃歌只觉脖子上有一阵冰凉,旋即“珰”地一声有一小石子弹过,架于脖子上的剑瞬时落地。
却是应莱出手。应莱朗声道,“寒秋练,不得无礼。不关这小姑娘的事。”
璃歌这才知道,刚才自己差点被人杀了,是被应莱救了一命。
寒秋练扼住璃歌的喉咙,冷笑道,“你是想你的旧情人,忘了我们要杀和珅这事吧。”
冯霁雯脸色一变,“寒姑娘,没有旧情人这一说。你放开她,稚子无辜,她不关这件事。”
应莱也道,“秋练,你不要冲动。”
寒秋练提起璃歌,纵身一跃上楼,厉声道,“各位,我们的任务是杀和珅,应大哥想叙旧情由他婆婆妈妈。”
“至于这孩子嘛,”寒秋练又道,她看着冯霁雯嘿嘿一笑,笑容诡异,“你这婆娘毒得很。你要是敢伤应大哥,我断不会让她活着。”说罢便跳出去。
众人见状,又想想她说的有道理,全部跟随跃去。
冯霁雯身子一抖,出了冷汗。应莱握住她的手,“你放心,她只是嘴上毒,人不坏的,不会对你女儿做什么的。”
冯霁雯抽开他的手,还是无法镇定,“你们要杀和珅做什么?”
“我已入了白莲教…”应莱道。白莲教是与朝廷作对的宗教组织。清进关入主中原后,白莲教徒往往多以民族利益为重,倡言“日月复来”,举起反清复明的旗帜,从而遭到清廷严刑峻法的禁止。
“白莲教?你出京三年,就做了这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泄露出去,我们冯氏全族,还有你们应氏全族都别想活了?”冯霁雯惊道,“你快走。你们简直是不自量力。连我都看出你们轻功太差,更何况他。”
“我们人多势众,和府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会武功的人把手,否则怎么由我们轻易进来?再者,和珅武功不精甚至不及我们,”应莱道,“我找你是想问你,你跟不跟我走。”他的态度极为诚恳。
冯霁雯冷冷道,“你明知道我对你从来没有过任何意思。”应莱却仍道,“但我知道你过的不好。他对你不好罢?”说这话是他语调轻柔,似乎是包含了不舍。
“那是因为我自己,也是我自愿嫁给他的,”冯霁雯道,“我只说一句,你要是敢杀了和珅,我也不会独活。”
忽有阵爽朗大笑声传来。?“这位兄弟,你朋友们的功夫也太差了些吧?”却是和珅走来,带着三分嘲弄的笑意,旁边一齐走来的还有一魁梧男子,正是福长安。
这福长安是兵营里的人,他后面还跟着一群士兵,再后面便是绑着闯来的那四人。
应莱慌神,急忙戴上面纱,一把强抓住冯霁雯手腕,持短刀刺向她,“你们别乱动!乱动我杀了她!”
和珅道,“我看你是不自量力。你也不看看我们有多少人。倘若福长安大人没有告诉我你们的行踪,深夜派兵把手住我的府邸,我不知道的话你也许还有些胜算。”
他冷笑道,“不过现在呢你是没有了。我倒是警告你,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把你的兄弟们全部碎尸万段!”
福长安叹道,“可惜有个人溜了,还提着一个人。否则你们全部都得死。”他啧啧地叹息。
冯霁雯闻言却浑身发冷,“那人提着的是璃歌……是不是……”
和珅大惊失色,“什么?”说时迟那时快,应莱纵身一跃上楼,福长安手下齐刷刷射箭,只射中他衣襟旁,应莱已迅猛翻身跳出楼外。
“追!”福长安喝道。他带领手下冲出去。和珅冷冷地对后面家仆道,“好好伺候他们。不怕他们不说。”家仆带捆绑的众人离去。
冯霁雯一打颤要晕过去。和珅急忙走过去伏住她。
“你没事吧?”他又柔声道,“他没伤着你罢?”冯霁雯喘着气,“没有……快……快找璃歌……”
“你放心,”和珅伏住她往里走,“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会办。”冯霁雯刚要叫一声老爷,却又支撑不住晕在他怀里。和珅把门掩上抱她入内。
寿椿楼偏房的长媚透过门帘的空隙清清楚楚看清这一切,见状便又拉下门帘。烛光映着帘子上绣的莺莺燕燕幻现幻灭直至阴暗。